,着急地眉紧皱,突然,一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出现在他眼前。
邢沉敏捷地抓住了那条丝巾,递给他:“这位先生,你还好吧?”
男低眉颔首:“谢谢。”
邢沉向身后扬了扬下:“你看起来不太舒服,不介意的话,我的车在那边,你可以上去坐坐。”
男表
有些犹豫,邢沉笑了笑:“没事,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和我讲讲你的经历。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事。”
夏言一直站在边上,静静地看邢沉如何套出对话的故事,只听见邢沉的理由张就来:“我是一个网络作家,我相信鬼魂的存在,我最近在创作的作品也与鬼魂有关。和你一样,我也有一个亡妻。如果你的故事对我的书有帮助的话,之后我会支付你一笔不小的费用,用作提供灵感的报酬。”
邢沉双腿叉,无意间露出理查德米勒的腕表。男
装作不经意垂眸,看了一眼邢沉身后的劳斯莱斯,又看了一眼邢沉的鞋。
有时候豪车和高奢定制就像一剂安心剂,让觉得对方如此有钱,不可能闲着没事编故事来骗自己。
他思考了几分钟,轻轻点了点。邢沉打开车门,让男
落座后排,司机已经去别的地方等着了,此刻车上只有他们三个
。
夏言尽管很不想和邢沉坐一个位置,但现在也只能挤挤了,好在邢沉的车是加长版的,后排相当宽敞,两个男在一块也不算拥挤。
邢沉的手环在他的腰上,心似乎比刚才愉悦了不少。男
有些局促地坐下,先是环视了四周一圈,羡慕地摸了摸座椅上的真皮,随后缓缓开
道:“我和我老婆是高中时候认识的,大学毕业之后
我们就结婚了。结婚三年之后,她得了肝癌去世了。”
男的神色平淡如水,但眼眸中透出淡淡的悲伤,似乎
陷极为向往的回忆之中:“她刚走那段时间,我特别想念她,虽然我们结婚以来争吵不断,但是我回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觉得很美好……我从前真的很喜欢她……”
邢沉眼眸低垂,从后排的冰箱里拿出两个杯子,倒了一杯冰水放在男的面前:“节哀。”
男吸了一
气,平复了一下
绪,继续说道:“去年七月份的一个晚上,我看见她回来了。”
他的指尖用力按着大腿,眼球有些突出,生怕对方不相信自己:“我真的看见了,她穿着淡黄色的连衣裙,坐在我们家的窗台上,直勾勾地看着我。”
夏言问:“那天是几号,他妻子有和他说话吗?”
邢沉重复了一遍夏言的问题,男回答道:“应该是七月的第二个星期,十二号十三号的样子。”
夏言又问:“你妻子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邢沉再次重复。男顿了顿:“是在三年前了,我不记得具体的
期,她走的时候,我自己的生活很
,工作也是一团糟,我只和她在医院见了最后一面,她的后事都是她的家
帮她办的。”
邢沉微微挑眉:“你真的不记得了?”
男双手抱
,手指
|进自己的发丝:“我真的不记得了,当时我的生活实在是太混
了,我就记得是在一个夏天,应该是六月份吧。”
邢沉神色淡淡,陷了沉默。
男以为邢沉不相信自己,连忙提高了音量:“我真的看见了,她那一天就坐在我们家的窗台上!我没有看错,我绝对没有!我和我的家
说了,他们每一个都认为我有
神病,以为是我的幻想,可是我真的看见了,我那一天吓得魂飞魄散,马上冲出了家门……”
有的时候最能依靠相信的
不一定是亲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而那些能稍稍理解你的
,往往是和你阅历、
格、三观差不多的
。
男紧张地看着邢沉,渴望对方能给他一些信任的、肯定的回应。然而邢沉面无表
地丢出了两个字:“然后?”
男有些失望,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然后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在外面平复了很久,回了家。回到家时,她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这条丝巾在窗台上。”
男将手中被握出褶皱的围巾慢慢展平:“这是从前她最喜欢的丝巾,不知道是
她死前珍藏起来了,还是火化的时候一起烧掉了。总之在她死后,我就没在家中见过这条丝巾。所以我更加可以确定,她是真的回来了。”
男的喉结上下滑动,紧抿着嘴唇,眼神紧张又期待:“先生,您相信我吗?”
邢沉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如果你真的很想念你的妻子的话,你看见她的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高兴呢?”
“你在说什么?见到已经死去的,不应该害怕吗?怎么可能有
能死而复生?”
男一
脑地说了一大堆,双目直直地看着邢沉。
邢沉不进油盐:“可是你不想见她吗?”
男愣了愣,用力抿了一下嘴唇,双手成拳,努力平静下来:“我是很思念她,但我也接受事实,她已经去世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夏言和邢沉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邢沉开道:“冒昧问一句,你再婚了吗?”
“没有,我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不敢见她,我只是……我相信科学。”男支支吾吾地回答完,有些心虚地垂下了自己的眼眸。
邢沉半开玩笑半严肃地说:“真的相信科学的早该去检查自己的视网膜和脑神经了,不会在这里向僧
叙述自己的故事的。”
被戳穿了的男尴尬极了,低着
一言不发。
邢沉笑了笑,俊朗的笑容将刚才的霾一扫而光,让
很想和他继续聊下去:“先生,我们萍水相逢,连名字都不知道。更何况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我没必要害你,对吧?我只是想为我的作品获得一点素材,越真实越好。如果真的采用,在写作的过程中,我也会注重你的隐私,不会原搬照抄的。”
男双手
叉,仍旧低着
,两个大拇指上下旋转。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紧皱的眉
突然舒展了开来,“好吧,请您答应我,不要将此事说出去。是这样的,她生前不同意我用家里的存款进行投资,我们为此大吵了很多次,一直到她生病前,我们都在为这件事争吵。”
他说这话时,没有一丝的愧疚和后悔,反倒是恐惧的绪占了全部:“我一直想投资房地产,先生,你要是知道投资那块地所能带来的收益,你也会忍不住想要投的。在她死后,我很快就去投了……”
原来真有亏心事,还不小。夏言嫌恶地看着他,邢沉冷着脸问:“所以你害怕她找你算账?”
男声音颤抖:“说真的,如果不是去年的那一天她突然出现在窗台上,我已经想不起那些争吵了,我每天都在怀念
她和我刚在一起的时候……但是那一天,她的神色是那样的冷漠,我甚至觉得她想要杀了我,所以……所以才来祈求佛祖的保佑。”
夏言冷漠地盯着对方,眼眸中充斥着怒意和无奈。
或许这就是婚姻吧,基于经济条件的现实产物,会剥开心最恶心的一面。明明自己做了错事,却还要指责对方为何如此待我。
男又顿了许久,视线沉沉投向邢沉,总算问出了心中最为在意的问题:“您觉得,以一个事业有成的作家的角度,我的妻子是想要
什么?”
邢沉平静地回答:“或许鬼魂真的存在吧,她只是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