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下泛着柔和的微光,“婢自从……用了姑
赐的……那方子……”
轰隆一下。穆桂英只觉得一热血猛地冲上了天灵盖。耳中嗡嗡作响。手中还握着沾了朱砂未
的细管笔,笔尖一滴殷红朱砂“啪嗒”落在新摊开的一纸告帖之上,迅速泅开一小团刺目的血痕。她自己却浑然不觉,只觉全身发僵,指掌间那支笔杆坚硬冰凉的触感此刻如此尖锐。书案边那碗温热的灵芝汤氤氲出的雾气,竟有种令
窒息
的暧昧黏湿。
春兰显然已豁了出去,似乎羞到极处反而生出孤勇,不顾一切地要将那份解脱表达出来:“那几发作起来……苦处真真是生不如死……”她声音带着泣意颤抖,“可用了之后,真是……真是……”她猛地扬起
,脸上泪珠滚落,眼神却亮得惊
,带着一种发自肺腑的、重获新生的狂喜,“
婢这心里……浑身的紧
处……像是全都解开了。最新地址Www.^ltxsba.me(整个
都轻省了。连夜晚躺下,都觉得筋骨是舒坦的,再也不……不……”后面的话被巨大的羞耻感堵了回去,她猛地用手捂住了烧得滚烫的脸,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可那份巨大的、纯粹由
欲被消解而带来的愉悦和满足感,却毫无保留地透过她颤动的身躯传递了出来。
“婢……
婢谢谢您的大恩!”春兰哽咽着,
蹲下福了一礼。仿佛怕这羞窘难当再多停留一刻,她飞快地从怀里掏出那个再熟悉不过的暗紫色锦盒,看也不敢看穆桂英,颤抖着手搁在书案一角,便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转身飞快地冲出了内室,脚步声细碎凌
地消失在廊下昏沉的夜色里。
一切发生得太快。
穆桂英僵坐在圈椅中,如遭雷殛。书案上那碗温热的灵芝汤袅袅地散着白气。烛火“啪”地开一个橘红的灯花,在寂静里格外刺耳。她方才用来翻阅文书的右手微微蜷曲着,指尖不自然地收紧。目光定定地落在那静静摆在书案一角的锦盒上。紫绒面在跳动的烛光下,那些陈旧的鸾鸟花纹似乎在扭曲、浮动,像在嘲笑她崩塌的铁壁。
书房里只剩她一。
烛芯噼啪又炸了一声,火苗摇曳,照在她瞬间褪去血色的脸上,光影斑驳,竟显出从未有过的脆弱。方才春兰那些如泣如诉,饱含解脱和感激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烧红的凿子,狠狠凿在她自以为坚硬无比的心壁之上。
“用了之后……真是……浑身紧处像是全都解开了……”
“连夜晚躺下……都觉得筋骨是舒坦了……”
那赤坦诚的欢愉,毫无矫饰的痛苦倾诉,像一面镜子,蓦然将她
埋的、自欺欺
的伪装照得纤毫毕现。宗保,她挚
的丈夫,她的天,是她心中永世不灭的烈阳,是她
愿用生命和所有清誉守护的忠魂。为他守节,是她刻进骨子里的信念,是她支撑自己披荆斩棘唯一的
神支柱。
守孝之后而又守寡,三年有余了,欲煎熬如沸水滚过心肝脾肺,身体
处如同埋着无数躁动的毒虫,啃噬着血
,舔舐着骨髓。每一次那欲
袭来,花心痒如蚁行,灼烧空虚得令
几欲发狂。可无论那火焰如何焚烧炙烤,她都用更坚硬、更冰冷的意志去锁,去熬。每一次熬过去,疲力竭如同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厮杀,冷汗淋漓,湿透中衣,连最
处的亵裤也被腿根滚落的烫涩露珠濡湿一片。
她以为她可以永远这样熬下去,直到青丝熬成枯槁白发。她把那七娘赠予的、带着救赎意味的玉势,视作洪水猛兽,视作诱坠落的毒蛇。她觉得只要远离它,摒弃它,就守住了对宗保的清白。
可春兰的话和她的变化……却如同一根冰冷的、淬了剧毒的钢针,直刺她最隐秘的心防。
守寡之苦、独身之苦!
春兰那枯寂了三十多年的身子,用了那物件,竟能焕发出如露润新荷般的生机?那长久郁结的、令她羞于启齿的瘙痒空虚,竟能化为“筋骨都舒坦了”的畅快?
这些字句如同蚀骨钻心的跗骨之蛆,在她脑中嗡嗡回响,震得她昏目眩。
一个冰冷又带着巨大诱惑的声音在她意识渊里翻搅,嘶吼着嘲笑着:“看啊!穆桂英。你是何等虚伪,何等可笑。你拿忠贞当枷锁,锁住的不只是身体,更是锁死了你还能喘息的一
气。”
“那煎熬……那磨的火!难道不是你身体本身发出来的呐喊?不是骨
血脉
处活
才有的本能渴求?”
“春兰用了,解脱了……身体焕新了……你呢?”
“你呢?”
穆桂英猛地闭上眼,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这样就能扼杀心底那个疯狂翻腾质疑的声音。可春兰离去时那份轻快的足音,和她带着羞红泪光却无比舒畅明亮的脸庞,如同烙印般灼热地刻在眼前。那并非什么的妖冶,而是一种纯粹生理禁锢解除后的、返璞归真般的安宁和舒展。
一无法抑制的、如同熔岩
发的灼烫暖流,毫无预兆、不讲道理地从小腹
处猛地
发出来。瞬间燎原般席卷四肢百骸。这绝非催
药那种霸道的侵袭和控制,而是被压抑太久太久、此刻被那巨大的自我质疑和隐秘诱惑所点燃的、属于她自己血脉
处的原始烈焰。
“唔……”
一声极其压抑碎的呻吟,从她紧咬的牙缝里挤了出来,身体被这突如奇来的热流冲击得陡然一僵。握着笔的手指猛地痉挛收紧,那上好的斑竹笔杆被捏得发出“嘎吱”脆响。犀带紧束如开满月硬弓的小腹
处,熟悉的、如同千百只细小毒虫同时啃噬花瓣的瘙痒锐痛,狠狠地向上一冲,瞬间淹没了方才那燎原的热流。
她痛苦地弯下腰,一只
手死死按住平坦紧绷、此刻却剧烈起伏如同沙丘连绵的小腹。另一只手慌地抓住冰凉坚硬的书案边缘,指关节瞬间绷得泛白。
“洪水猛兽……”她喉间沙哑地挤出这四个字,如同溺水者绝望地呼唤岸边的锚点,又像是自我欺瞒的最后一道符咒。这四个字曾是她的金科玉律。
可此刻……那道裂痕已经出现。
穆桂英擡起布满冷汗的脸庞,眼神带着巨大的惊惶、迷茫和一种毁灭的动摇,空
地、缓缓地挪向书案右角。
那个紫色的锦盒。
它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在她方才因惊骇而掉落朱砂笔染血的那卷告帖旁边,在摇曳的烛火投下的一片光影摇曳里,安静地散发着诱惑而邪魅的光晕。盒盖微微开启着一条缝隙,隐隐透出里面那件羊脂白玉的冰凉温润和顶端昂扬的形状……
穆桂英的呼吸,彻底了。最新地址 _Ltxsdz.€ǒm_
烛火明灭,窗纸透出更沉的墨蓝夜色。铜灯上幽冷的火焰在
子骤然凝固的瞳孔里,投下两簇跳动的暗影。那紫丝绒的锦盒沉默如谜,又锋利如刃,静静割着她自以为牢不可
的灵魂铁幕,无声裂帛。
书案上那滴洇开的朱砂,殷红如血。灵芝汤升腾的白雾气渐散,凝在碗壁结成莹亮水珠。
万籁俱寂。窗外沉沉的夜色如同无边墨海,吞噬着最后一点微光。烛火在她失焦的瞳孔里开第二个灯花,“噼啪”一声,清脆得刺耳。
那锦盒。紫绒面,旧鸾纹,沉默地踞在染血的告帖旁,宛如一苏醒的、蛰伏的兽。
一丝汗迹沿着穆桂英紧绷的鬓角蜿蜒而下,滑过光洁的颈侧,钻藏青色罗衣硬挺的领
处。小腹
处毒虫般的啃噬愈发凶狠绵密,每一次细微的抽痛都牵扯着紧闭的花心酸胀不休。春兰离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