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拍，跟踪，还有”
少年的声音有些急促，看着面前态度强硬的少
心里恐惧的同时又多了丝不太正常的紧张。
“还有？”
“我，我忘记了。”
且柯放开被捏得微微皱起的衣领，意识到他后面的话并没有什么用处之后抬
对他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不好意思哈同学，刚刚是我唐突了。”
“喏，没吃早餐吧，这个就当道歉了。”
少年垂下的手臂被大力拽起，温热的手掌被塞进了一个三明治。
“嗯，谢，谢谢。”第一次被塞东西的少年手忙脚
的道谢，完全没注意到手中的食物早就凉透了，一看就知道是从便利店买完后没吃完的。
且柯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抬跟面前的
说，“再不走就要迟到喽。”
平时都会提前半个小时到学校的他一次踩着点到教室，呼吸急促，额上还带着刚刚跑步渗出的汗水。
且柯比他先一步进去，盯着孩纤瘦的背影，他总觉得和之前见过的且柯不太一样了。
感觉哪里都变了，又仿佛哪里都没变，刚刚发生的事
如同一阵轻梦，只有手里的三明治带给他一丝真实的触感。
“梁言，梁言——”
直到第四声，少年才骤然清醒，一扭，才发现同桌已经盯了他好久。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以前可没见过你这样。”
“是不是被她欺负了？”
几乎不可能玩到一块去的一起进了教室，怎么想都是梁言被强迫的，想起且柯的种种恶行，于是同桌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哼，上次她把宋
嵩亦惹了，还敢这么猖狂！”
“宋嵩亦？”
“对啊，这次可有她好受的了。”
宋嵩亦，他听说过，是三班的，也算是学校里的风云物了。
好像这里除了他这种被招进来的普通学生，大部分都是一些家里有资源的富二代。
指尖将记满笔记的本子揉皱，他转看向同桌，解释道。
“她没有欺负我，我们就是路上恰巧碰到的。”
——
课间。
“喂，走了，去楼下踢球啊。”
几个男生围在一块，生也三两成群，讨论着一些且柯听不清的东西，教室里仿佛只有她是一个。
游戏机上的按钮还未来得及按下，她看着界面上显示ko的红色界面有点不甘心。
“且柯？”
“
嘛？”孩连都没抬起，手指快速动作着，又开始了下一
游戏。
敷衍的态度让何朴一怔，一直笑眯眯的脸颊都有丝
裂。
但刹那间他就收起多余的表，直到且柯终于再次抬起颅。
今天她的同桌裴简桉没来，何朴就在她的桌子旁边，摆着那副看了就叫反胃的温柔表。
“今天晚上放学记得打扫这层教学楼的卫生哦。”
“凭什么要我打扫？！”且柯听见男生无理的要求时不得不从游戏中分神出来，蜜色眼瞳带着疑惑与不耐。
“凭你加
了卫生部，而我是卫生部部长。”何朴淡淡陈述着，将且柯呆愣的表尽收眼底。
哇——好大的官威。
什么鬼卫生部，让她打扫整层的教室，怕不是整个卫生部就他们两个，一个部长一个下属。
奇怪的念在且柯的脑子里转了个圈，她盯着表面笑意盈盈实则内里神经兮兮的何朴斟酌了一会。
“那我退出不就行了？”
9.故意露给他看？
“十万字的退部申请书，加二十万字的退会检讨书，哦对了，如果随意退会的话还会有处分。”
欺太甚！
且柯气势汹汹地拍桌站了起来，一声巨响引起全班的注意力。
被众盯得浑身不自在的且柯又灰溜溜地坐了回去，在这么多的地方动手绝对会被当成恐怖分子抓走的吧。
“考虑好了吗？且柯同学，如果退会的话限你三天之内……”
“不退了。”
且柯不想听他后面的话，于是硬生生给打断了，教室里还是如之前那般吵闹，但她能注意到时不时会有几条视线往这边瞟着。
“记得要打扫这层楼的会长办公室哦。”何朴勾了勾嘴角,指节扣了扣桌角。
且柯愣了一会，随即才意识到何朴是在耍她，刚松下去的拳又硬了。
呵呵，等哪天没了，一定要把他绑起来打一顿。
已经在脑中拿着锤子对着小敲敲打打的且柯并未意识到自己桌上的试卷被何朴偷偷抽走了一张。
一个什么才能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回到座位上的男生拿出试卷，对比着上面的文字。
字迹也变了，他想起裴简桉与之前大相径庭的反应，微微上挑的眉眼紧蹙着。
——
放学后，且柯漫无目的地找着何朴
中的会长办公室。
昨晚下过雨，一
湿漉漉的泥土味涌鼻腔，净的墙上贴着逃生疏散指示牌，且柯停在旁边仔细看着。
唔，走错了，应该从反方向绕的才对。
空旷的走廊里只有且柯一，仿佛呼吸声都能被放大数倍。
终于到了。
且柯敲了敲门，没应答，于是她推开门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但里面空旷极了，只有一张书桌几把椅子，和后面的几个展示柜。
凌的书桌上散落着文件，且柯走近后有些犹豫到底整不整理，万一这个会长是个
钻牛角尖的，不让她碰怎么办。
就在这时，窗帘被风吹起，细若游丝的暖风吹进，拂落垂在旁边要掉不掉的一张文件。
且柯张手就要抓，结果还是没抓到，眼睁睁看着它飘进了书桌底下。
“……”
环顾四周没一件趁手工具的她不得已跪趴在地上，凭着手电筒发出的光寻找那张狡猾的文件。
过于专注的且柯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门被打开，衣着整洁的少年看着面前一览无遗的雪白
僵住了身子。
“就差一点……了。”且柯伸长胳膊努力拽着文件的一角。
“你在嘛！”
且柯抓住文件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被身后冷冰冰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转过看到门处的高挑少年别扭地侧着脸，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怎么样，脸上逐渐红温。
“我在捡掉到地上的文件啊。”
且柯看着门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顺便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纸。
少年仿佛从那双漂亮的蜜色眼瞳中看到了自己此刻窘迫的姿态。
“滚出去！”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差点震
且柯的耳膜。
且柯揉着耳垂将手上的文件甩到桌上，嘴上念叨着神经病诸如此类的词。
既然正主都不让她在这待了，那她也没有反驳的道理，更何况她才不想打扫卫生呢。
且柯看也没看他一眼，绕开他就走了出去，独留着少年一在空
的办公室站着。
强烈的羞耻感夹杂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