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心，不要让两个男
长时间疲劳驾驶。
耿虎为实诚，再三劝慰大家不必担心，有他在一定保证老板和瞿彦姐的安全，“再说，我们这一路就是观光休闲，游山玩水，安逸得很。”
我曾经走过这一路，知道他们第一次自驾车西出阳关总会有莫名的兴奋，顺手给他们泼一瓢冷水降降温：“其实也就新鲜几天，然后每天一个套路：白天看庙，晚上睡觉，中间撒尿。”
“杨尘还贪污了一条没往外说，晚上睡觉前还要抽空打炮，你们要知道，雪域高原如今也不是净土一片，只要汉所到之处，发廊、酒吧、洗浴城就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我有个
同事在林芝采访后总结说是半城
半城兵，如今都成了传世名言。”
给内廷写密奏的就是见多识广，王信义这么一说，我只好顺着话茬往外搂：“家瞿彦多圣明，早知道如今江湖上全
了，所以要随御驾亲征。如今全中国都知道，发廊不是理发的，酒吧不是喝酒的，桑拿城不是洗澡的。话说回来，跑到三千公里外的高海拔地区搞男关系还是需要勇气的，万一用力过猛缺氧喘气不过来，就得拖到天葬台上喂鸟儿。”
“喂，你们男的怎么三句话不到就往色字上靠，怎么不想想西藏还有那些磕长
的朝圣者、苦行僧的存在，要是世界上都是你们这些酒
之徒，也真叫绝望。”
俞悦见瞿彦脸色微露尴尬，马上截断我的胡说八道。
不好跟偶像直接抬杠，我只得搜索记忆中的文历史残渣瞎掰说：“这男关系本来就是世间第一种关系，相传当年观世音菩萨化身为猴子，与变身罗刹的度母结合，生下后代的才逐渐繁衍出藏族一脉。如果先辈们不搞男关系，我等现在也不存在。”
曾荃进来给我帮腔说：“这历史都是后写的，以前那些七八糟的浑沌事儿被文一归纳整理，就成了光辉灿烂的文明篇章。我最近看土蕃史料，松赞
布在最贫瘠的高原也曾经一度辉煌，雄傲四海的唐太宗为了
结他还得送文成公主
藏，其实都是生存竞争
出来的策略和伎俩。我们走这一趟，也有个登高望远的意思在里面。从上往下俯瞰中国，也就可以微缩成掌大的一块地方，有几条河几座山，中间间隔着几块平地供类繁衍生息。几万年前是与自然搏斗求生存，等成了生物链最高端的主宰以后，便是类彼此的猎杀成为主旋律。谁能占有更多的生存资源谁才有支配的权限。所以有大志者遨游天下求道、寻法、觅术，广
豪杰才能裂土封疆。”
座中一时无话，老大之所以成其老大，眼界的高度和胸襟的气度就是非常所能及，这样的物不成大事业老天爷都不会答应。有句庸俗的话说：成功的男就是能够赚比太太花费还多钱的。成功的就是能够找到这样的男。相较之下，瞿彦慧眼相中的男不是仅仅为挣几个钱而劳碌的普通商，转念一想，杨泓之所以委身马守节，是不是
理也相通呢？
王信义仕途受挫，却变得格外潇洒起来，成天到处吃喝玩乐，打牌赌博。这会儿茅台酒下肚，立马变成话痨儿，率先跳出来表态说：“曾总器宇不凡，王某佩服。我们伟大的祖国地大物博，最差的就算俺老家，
你们到了甘肃可别笑话，俺那地儿穷，没啥水，就一条黄河；没啥路，就一条丝绸之路；没啥书，就一本《读者》；没啥吃的，就一碗牛面；没啥古迹，就一处莫高窟；没啥科技，就一座东风航天城和一台重粒子加速器；没啥看的，就丝路花雨加大梦敦煌；没啥宝贝，就一匹铜奔马和一棵摇钱树；没啥资源，就有点有色金属；没啥大官，就出了个总书记和总理；历史不太长，就从伏羲娲算起吧……”
曾荃见他说得有趣，脸色也润朗起来：“你这么一说，咱们就在甘肃多转悠几天。信义，你老夫老母还在兰州吧，把地址写给耿虎，我们路过有空专门代你看望一下两老。”
说话间，瞿彦突然拿出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儿。她翻看一通后问我说：“听说西藏东部的苯教徒有给下蛊的习惯，到了林芝一带是不是不能随便吃喝家的食物呀？”
我知道这些莫须有的诡异的传闻反而会增添旅途的吸引力，便趁机吓唬她说：“这个秘密你也知道了呀，家那叫借运，如果自己倒霉时会把客骗到家里，在食物或者水中下毒，把客的好运气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中毒反应不会当场呈现，也许会拖到很久以后呢。如果客是美，还能将美貌移花接木，所以你要是哪天变丑了，一定是中了
下的蛊。
瞿彦似信非信，耿虎倒是在一侧触类旁通，
言说：“我看杨兄说的下蛊的华弛就有，要不是姓余的小子出卖，我们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亏……”
“耿虎，我一再跟你说世事有成必有败，为有兴必有衰。华弛的这一劫早晚会发生，早些倒还不至于全军覆没。老早茅大师就提醒过我，愚者暗于成事，智者见于未萌。只是我们太急于求成，现在收缩战线，韬光养晦是为了来
捏紧拳猛然出击。中国市场给我们的机会不会只有一次，要知道，这是一个国家积攒了几辈子力量托起来的大牛市……”
曾荃或许是酒助谈兴，习惯
地开始滔滔宏论。只是我被酒
弄得昏昏沉沉，好多浓缩生华的章句都当成耳边风一掠而过。
夜色阑珊，席尽散，曾荃和瞿彦并肩站在大院门
也我们依依惜别，俞悦特意跟瞿彦拥抱一通，再拍拍曾荃的手臂祝福一路平安。
回城路上，俞悦说我饮酒过量，且脚上又添新伤，把我赶到副驾驶席上，自己亲自驾车。秦秦已经在后座上酣然眠，我恍然间听见俞悦跟我唠叨：“我还真担心今天会是离别的伤感悲，还好大家都算开心。”
我大脑几近
混沌，随嘟囔道：“这个……大家其实就像茶壶一样，
都烧得红红的，还有心吹哨！”
说罢，就这样昏昏睡去，随着沉寂的轿车驶午夜萧条的街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