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多少度？
唐小舟说，多少度没有
测过，不过秘书长可以试试，能点得着火。我们这里有有喝暖酒的习惯，直接把酒倒在酒盅里，点上火烧一下，酒就暖了。
四张桌子，每桌有一个年轻
当服务员，她们都是村里的小媳
，四个小媳拿来四只酒壶，往里面倒满酒，又每一桌去斟。趁着她们斟酒的时候，唐小舟站起来说，各位领导，今天的饭晚了一点，大家的肚子是空的。所以，不要觉得这酒好就只顾喝酒。这酒好是好，但也有点认生，对客不太客气。所以，请各位首长各位领导，一定先吃菜，喝酒嘛，量力而行。如果实在觉得这酒好，在这里别喝多了，留一点带回去喝好了。
酒斟完，第一个菜上来了，一只大黑钵子，里面装了满满一钵子炖
。
唐小舟拿起筷子，对余丹鸿说，秘书长，你是我们这桌的酒司令，你剪彩。
余丹鸿心里不爽，表面上还得挂着笑，说，你这个小舟，你想害我呀，明知道我三高，还要让我吃？
唐小舟说，这个，你如果不吃，会后悔的。
余丹鸿说，又不是龙。
唐小舟有意调戏他，说，虽然不是龙，但和龙也差不多。
余丹鸿说，就算是龙，我也不吃。
唐小舟只好对大家说，既然秘书长不肯剪彩，那只好请郑书记剪彩了。
郑砚华说声，那我就替秘书长剪彩吧，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停下来，问道，这是什么？
唐小舟对大家说，大家都尝尝，看谁能够猜得对。
大家全都尝了，只有余丹鸿说过不吃，没有动筷子。吃过之后，所有都猜，有猜鸵鸟的，有猜鹿的。
唐小舟说，你们都说错了，这是千真万确的猪。
大家都不信，猪谁没吃过？味道完全不同。
唐小栗站起来说，大家都想知道这是什么，我告诉大家，这是猪。不过，这不是普通的猪，而是山上跑的野猪。
有就问，这里还有野猪？听说这东西早绝种了。
唐小栗解释说，这里确实还有野猪，但非常少见。偶尔碰到有野猪跑出来毁庄稼，山里就放夹子，把野猪夹住。这种东西太少见，所以价格也非常贵，一般山里都舍得不吃，拿出来卖。我喜欢收点野货，家有这一类东西，带信给我。去年收了这
野猪，这是几年来收到的惟一一，这东西太珍贵了，我舍不得吃，做成了腊，留到过年吃，没想到大家遇上了。
余丹鸿听说是自己从没吃过的野猪，也顾不得三高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吉戎菲和他开玩笑，说，余秘书长不怕三高了？
余丹鸿说，这东西，可能一辈子也只吃这么一次呢。不能错过。
大家吃过野猪，第二道菜上来了，还是，同样是钵子装的。唐小栗趁着这机会，敬了第一杯酒。然后请大家品尝第二道菜，看看谁能尝出是什么。
这次，余丹鸿再不担心三高了，第二桌由他剪彩。这道菜不再是腊，而是鲜，的味道像家禽，却比家禽鲜美得多。大家吃过之后，自然往野味上猜。有猜野
，有猜野鸭。最后，唐小栗证实是野。
按照任大为的意思，原想搞个全野味宴，唐小舟坚决不同意。野味点缀一下就可以了，如果真弄出个全野味宴，这事传出去，麻烦就大了。且不说他们不清楚哪些属于保护动物，整个江南官场都找他们搞野味，就够他们疼了。所以，他特别叮嘱三哥，一定要说明，这些东西可遇不可求，非常难以搞到。这一餐，野味上了四种，分别是野猪、野、野兔和黄鼠狼。其余的菜，就属于家常菜，但也有讲究，一个仔板栗，板栗是当地的特产，
仔却是完全放养，而不是饲料。一个大块腊，也是本地猪，吃糠长大的。一个黄芪炖鸭，也是家养的鸭子。再加上一些素菜，全都是私家菜园的菜。
吉戎菲开玩笑地问唐小舟，家说过年是年年有余，你这里怎么没鱼？
唐小舟说，这里过年，是一定要有鱼的，就算不吃鱼，也一定要有一个看碗鱼，就是年年有余的意思。不过，我们这餐吃的是环保餐，我们这里，只有前面那
塘，那塘早被污染了，里面的鱼已经不环保，去别的地方采购吧，大概一样不环保。
赵德良显然很高兴，一连喝了几杯酒，还主动敬了两杯酒。
大家吃得意犹未尽，赵德良已经放下了筷子，对唐小栗说，是不是找个地方，我们座谈一下？
唐小栗说，只有村委会大一点，但也坐不下这么多，最多能坐三四十个。
赵德良说，三四十足够了。那去村委会吧。
村委会在村子的最西，唐小栗当村长后才建的，主要是给乡亲们提供了一个活动场所，承包给村里一家贫困户经营，也算是让他家脱贫了。
赵德良坐下来后说，大家酒足饭饱了，坐到这里来喝杯茶，聊聊天，也算是消消食。我知道，这一整天，不少肚子里犯嘀咕，觉得我赵德良吃饱了没事
，把大家拖到这么个地方来。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下面还有点时间，我想听听，大家跑了这一上午，都有些什么感受什么想法。随便聊聊吧。谁先说？
赵德良来这里，大家并不完全清楚他心里所想，有几个敢随便说话？但不说又不行。在一个班级，老师叫你发言，你不说，没问题，最多老师对你的印象没那么
。在一个单位，领导叫你发言，你不说，也没问题，最多提拔时不会考虑你。在官场，领导叫你发言，你不发就不行了，根本原因在于，你一直在追求进步，你得紧紧抓住一切进步的机会。可这个机会不好抓，说对了，领导高兴，记住你了。说错了呢？领导觉得你这个缺乏
察力缺乏抓住重点的能力，甚至缺乏一切能力，也记住你了。
好在这些全都浸
官场，不是一般的角色，个个都具备火眼金睛，都有若观火的能力。他们自然清楚，这么一家不起眼的小厂，别说是江南省，就算是雷江市，恐怕也不止十家八家，赵德良偏偏选了个大年初一，跑到这一家来，肯定是有意的。于是，几个高级部各自说了。
王增方先说，我注意到几个数字。一个数字是，这个厂，最初的投
，只有二十万元，
后来陆陆续续投，如果不计现在第二条生产线以及卫生检测中心的投，到目前为止，总投应该是五百万元，对不对？
唐小栗说，是的，其中包括门前那条路的投。
王增方接着说，第二组数字，目前的产值，去年是八百多万吧？今年一千五百万，年利润大约三百万。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的毛利率。我仔细打听过，为什么利润率这么低？有一个原因，向上游让利，也就是将利让给了板栗种植户。目前，和厂里签约的板栗种植户，有三千多户，平均每户每年种植板栗的收，约二千元。第三组数字，目前厂里有员工三百多，平年收，一万元。第四组数字，就因为这间厂，唐家坳村的均可支配收，由全县最后阵营，一千六百多元，跃升到了全省乡镇第一阵营，近三千元，接近雍州近郊的收水平。就这么一间不起眼的小厂，给村里每家每户，增加了一两万元的收。难怪在村民选举中，所有村民会投票选唐小栗同志担任村长。如果这事落到我的上，谁能够让我每年增加几千元收，我也会选他。兴唐板栗饮料厂虽然规模很小，只能算是一只麻雀，但解剖这只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