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真正属于陈运达势力的,只有余开鸿和罗先晖,这两个中,余开鸿属于陈运达的嫡系,罗先晖曾经一度和陈运达的关系很紧密,但后来貌合神离。也就是说,在省委班子里,陈运达的绝对支持率,只有一票半。
夏春和、罗先晖和余开鸿三个中,必须要动的,肯定是余开鸿,他是省委秘书长,直接服务于省委书记。如果余开鸿不换,未来几年,赵德良仍将受到余开鸿的多方制肘。至于罗先晖,能换掉自然好,万一暂时换不掉,缓一步也不是问题。夏春和换不换,就在两可之间了,他不太可能投向陈运达,只要拉一拉,他还是会靠近赵德良的。
回到办公室,接到舒彦的电话。谷瑞开的案子,公安调查以及检察院复核工作都已经完成,雍州市中级民法院也已经排定了开庭时间,一个月前就公示了。舒彦作为谷瑞开的法律代理
,自然需要及时和唐小舟沟通。上次,唐小舟已经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出庭,甚至不想再过问此事。舒彦毕竟有些事需要唐小舟配合,因此,再一次打来了电话。
舒彦和唐小舟商量过辩护对策,承认部分控罪,不作无罪辩护,争取法庭对谷瑞开的非主犯认定。如果说法律的要义是以命偿命的话,有一个抵命,已经够了,没有必要搭上两条命。能够争取一个无期或者死缓,就已经是巨大胜利。
可是,舒彦和谷家沟通的时候,出现了麻烦。谷家坚决不同意认罪,要求舒彦作无罪辩护。
舒彦说,这样一来,就会存在很大问题。法庭一旦认定谷瑞开有罪,就不存在主犯和非主犯之别。只要认定有罪,那就是两个主犯,也就是两个死刊。相反,假若翁秋水的律师作非主犯杭辩并且获得成功的话,法庭极有可能将谷瑞开定为主犯,而将翁秋水定为从犯,最终说不定会出现谷瑞开死刊而翁秋水活下来的可能。
唐小舟心里一阵烦躁,意识到自
己做了一件蠢事。谷家既然坚持无罪杭辩,将来,谷瑞开无论是被判死刊还是死缓,谷家都会迁怒于自己。或者,谷家始终认为,唐小舟权可通天,别说是杀,就算是犯再大的罪,也一样有能力办成无罪
。
唐小舟说,这件事,你一定要向谷家说清廷,这件案子的底线,并不是有罪和无罪,而是死刊还是死缓。他们一定要坚持无罪辩护,可以有两种选择,要么承诺接受将来出现的最坏结果,要么另请高明。这家很难缠,我有点后悔把你拉进来了。
舒彦说,确实很难缠。你竟然忍受了这么多年,真让同
。
唐小舟说,你最好建议他们开个家庭会,对这个家庭会进行录音。
舒彦说,他们想请你去谷家一起商量。
唐小舟说,你千万不能答应他们,我再也不想见谷家任何了。
放下电话,唐小舟心里堵得慌。他原以为,只要出面请一个律师,自己的意思也就到了。可他没想到,这是在中国而不是外国,中国是一个社会,几是需要
先行,需要
行路,没有
,寸步难行。每天,唐小舟不得不用大量的时间去理清此案中与
相关的一些东西。比如说,舒彦介
,存在很多障碍,唐小舟不得不出面找各种关系排除这些障碍。曾经有一段时间,舒彦去看守所找谷瑞开不存在障碍了,甚至对翁秋水审讯的某些内幕,也传到了唐小舟的耳里。唐小舟自然认为,这是
作用的结果。
不久,唐小舟再要打听与此案相关的消息,发现所有的大门,全部向他关上了。他对此极为不解,曾和舒彦探讨。舒彦说,这很正常。他们需要你出面,把某些话传递给谷瑞开,以便谷瑞开和他们配合。谷瑞开有一段时间很配合,可时间并不长,后来突然改变了。从此以后,谷瑞开再不谈任何与案件有关的话题。
翁秋水那方面,会作怎样的辩护这是唐小舟和舒彦讨论最多的问题。
舒彦说,无非是两种,一是有罪杭辩,一是无罪杭辩。我比较忧虑的是,翁秋水将所有一切往谷瑞开身上推,而谷瑞开又什么话都不肯说,翁秋水的律师再作有罪杭辩,形势就会对翁秋水有利而对谷瑞开极端不利。
唐小舟努力地摆了摆,暗想,这些麻烦,都扔给舒彦去和谷家解释吧,自己还是专注于眼前的工作为好。
赵德良和梅尚玲的谈话结束了,唐小舟进去向赵德良汇报今天的安排,告诉赵德良,他已经和姚营建联系过,近两天都没有时间,可能要三天后再安排。赵德良略想了
想,说,你问一下,看哪些常委在家,今天或者明天,能不能碰个回到办公室,唐小舟逐一打电话询问,结果,余开鸿罗先晖夏春和三个
都在北京,赶不回来。陈运达率团出国考察,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彭清源刚刚到雍州市,正在紧张地筹备市党代会,这次党代会关乎整个江南省未来几年权力结构的大局,赵德良非常重视,曾指示彭清源,要做到万无一失。甚至是五一假期,彭清源都没有休息。军区那位常委在大军区开会。今天能够碰到一起的常委,只有赵德良、马昭武和丁应平三个
。
也难怪,换届年,大家都忙着各自的命运前程,失去一个好的位置,那是一生的大事,得到一个好的位置,却又可能平步青云。生的路,一步之差,天渊之别,这种关键时刻,谁都不敢大意,自然就顾不得其他了。
这段时间,唐小舟的电话比以前多了很多,大多数是约吃饭的。他也清础,这饭不好吃,说不准就是求他向某位书记市长带话之类。他可不想搅进换届这敏感的事务,更不想给一个印象,他暗中擂手各级班子的调整工作。对于所有的电话,他都客气对待,但要见面或者吃饭,一概免谈。
期间有容易的电话。容易说,那份快件,已经收到了,你想让我怎么处理唐小舟最初的想法,不急着将这东西给赵德良。他需要等池仁纲的报告出来,再提
这份报告。这样做,自然有猛珠池仁纲一脚的意思。为什么要踩?理由很简单,池仁纲不是个善主,如果让他当了省委秘书长,可能比余开鸿糟糕得多。而现在,形势发生了变化,有
正盯着池仁纲呢,有了那封举报信,他大概就不是能不能提拔的问题,而是受不受处分的问题。既然
家要倒霉了,自己还是别痛打落水狗了。
他对容易说,还是按正常程序走吧。公安厅的程序走完后,你们可以分别转给安监局、监察厅、省政府办公厅和省委办公厅。
容易说,我明白了。又问,今晚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唐小舟说,今晚恐怕不行,老板今天刚回,事多,走不开。
晚上九点多,赵德良离开办公室回住所。换了新办公室,回住所的路程远了,苦的是唐小舟。新省委和新政府在两个方向,相隔有十几公里,他如果从办公室直接回家,倒还算好。可是,早晨去接赵德良,汽车停在了老省委大院。他不得不先送赵德良回家,再去拿自己的汽车,驱车返回。后的相当一个时期里,他将重复这种生活,凌晨起床后,便匆匆赶到迎宾馆,陪赵德良晨练,再陪他早餐,然后和他一起乘车来到办公室
。晚上,又随同他一起来到老省委这边取车。
假若某一天,赵德良不沿着这个路径走,他就麻烦了。
这么一折腾,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进卫生间洗了个澡,正准备上床,门铃突然响起来。唐小舟走到可视对讲机前,看了看视频画面,是孔思勤。这么晚了,她怎么来了?他心中一阵冲动,很想放她进来,转而一想,池仁纲很可能是被
跟踪了,自己难道就不会被
跟踪?如果恰好有
盯上自己,孔思勤这么晚到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