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处长告别。
邱处长见唐小舟并没有进商场而是走到了街上,顿时傻眼了。如果他的反应够快,应该跟着唐小舟,就一定能够找到赵德良。可一般想不到这一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商场里面找赵德良。等他意识到应该跟着唐小舟,折回来时,早已经不见了唐小舟的影子。
唐小舟赶到泸滩,赵德良已经站在泸滩楼桥之下,看到唐小舟,禁不住哈哈大笑。唐小舟受了感染,跟着大笑起来。在他看来,此时的赵德良,完全不像个省委书记,倒像个天真快乐的孩子。
两走进观景平台,见那里摆着很多张桌子,许多桌子上,已经有了
,男男
,老老少少,八方
音,鱼龙混杂。唐小舟略惊了一下,暗想,自己真是蠢,怎么带赵书记到了这样一个地方?这里的环境太
了点,而且,这种大排档,卫生条件恐怕也不太好,如果让赵书记拉肚子,自己犯的错,就大了。
可事已至此,他又无路可退,不得不硬着皮往前闯,带着赵德良,选了一个靠江边的位子坐下来。
赵德良说,你对这里熟悉,你来安排吧。
唐小舟想了想,觉得还是不适宜喝茶。第一,茶叶质量肯定无法保障,第二,卫生条件如何,也很难说。他打消了喝茶的念,对赵德良说,要不,我们喝酒吧。
赵德良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说,喝酒?晚餐已经喝了不少呀。
唐小舟说,我们不喝白酒,喝甜米酒。这是当地一种特色酒,几乎家家户户都酿,虽然方法一样,可度数完全不同,感也不一样,基本是一种饮料,如果不是喝得特别多,不会醉
。另外,我们还可以吃一些泸水河鲜,比如炸小鱼,炒田螺,还有炸河虾,做法比较独特,把红油烧开,再将活虾倒进去,非常好的味道。
赵德良说,让你这样一说,我的水都快流出来了。那好,
乡随俗,听你的。
唐小舟很快点了酒菜。就在这时,手机短信响了,他拿起一看,是徐雅宫,问他在哪里。唐小舟突然想借机帮徐雅宫一把,便对赵德良说,要不,我把我们的美记者叫过来?
赵德良说,对了,她是你以前的同事吧?
唐小舟说,是我带的实习生。
赵德良说,哦,原来是你的学生。那好,你把她叫来。
唐小舟立即拨通了徐雅宫的电话,对她说,你现在马上打的到泸滩来。我和赵书记在这里,你一个悄悄地来,对任何
都别说。
刚刚挂断电话,又有电话进来了。唐小舟看了一眼号码,对赵德良说,是秘书长。说着,已经接起了电话。赵德良向他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他把手机给自己。唐小舟说,秘书长,你等一下,赵书记和你说话。
赵德良接过手机,说,大秘书长?有何指示呀?我?我和小舟在大街上走。过一会儿就回去。你放心好了。就这样吧。说过之后,他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装进兜里,唐小舟站了起来,对赵德良说,老板,你可能需要一个在这里坐一下,欣赏一下江景。我得去一下厨房。
唐小舟当了好几个月秘书,一直没有解决好对赵德良的称呼问题,仍然是有时叫首长,有时叫书记,好几个名称着叫,就是不敢把老板两个字叫出
。今天的场合不一样,无论是叫首长还是叫书记,肯定都不适合,他第一次叫了老板。叫出之后,赵德良似乎并没有反感,甚至没太注意此事。
赵德良问,为什么要去厨房?
唐小舟说,这里有两个菜,可能不是现做的,一个是炸小鱼,一个是炒田螺。因为担
心客突然一下子到得很多,做不过来,他们往往事先做好了。提前做的,肯定没有现做的味道鲜美,所以,我要去盯一下。
唐小舟刚离开,服务小姐便送酒来了,一只五斤的塑料壶装着,满满的一壶。
赵德良拿起面前的筷子,往消毒碗的包装塑料薄膜上猛地杵了一下,叭的一声响,塑料薄膜被杵开了。撕开塑料薄膜,里面是一碗一盅一杯一碟四件餐具。他拿出玻璃杯,摆在面前,再提起塑料壶,旋开盖子,往杯子里倒酒。酒是白色的,像米汤一样。他只倒了一点点,再端起杯子,慢慢放在嘴边,小小地尝了一点,再咂咂嘴,然后将杯中的酒,全部倒进了嘴里,吞下后,品了品,再将杯子倒满。
唐小舟说得没错,这是一种带一点点酒味的饮料,感很好。
赵德良一边喝着,一边欣赏江边的夜景。从这里望去,前面是繁华都市的灯火,灿烂而又炫目。而在这一片灿烂之上,是宁静的天幕,一弯弦月周遭,是点点繁星,和地下的灯火遥相呼应,仿佛在进行一场对话,或者进行一场p。想不起多少年前曾有过这种感觉了,那似乎是太久远的记忆。此此景,竟让赵德良觉得自己回到了知青时代,每一个劳动结束后的夜晚,几个知青坐在夜幕下,那时,胸中便充满了诗一样的
怀。
赵德良沉浸在诗一般的意境中,可这种意境很快被坏了。
有一位年轻悄无声息地坐到了他的侧面。这名
十七八岁,也可能二十来岁,穿着很薄且低胸的衣服,有一半的
房露在外面,因为胸部束得紧,
沟显得格外突出。她所穿的衣服,质地一般,做工粗糙,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二三十元的地摊货。她的妆化得很浓,嘴唇涂得鲜红,很容易让
忽视她的脸却只看到一张鲜红的嘴。她往身上洒了很多香水,香味非常浓。赵德良是被一
很浓的香味刺激,才收回思绪的。程雨霖很喜欢香水,而且从来都是用国际顶尖品牌。赵德良因此受了熏陶,对香水还算有点了解。面前这个
所用的香水,应该是那个和唱机同名的品牌。
孩问道,先生,一个
吗?
赵德良说,是啊,你是谁?
孩说,我当然是我喽。
赵德良又问,你有事吗?他想到的是,面前这个孩,是不是认出了自己?转而一想,不太可能吧?自己到江南省半年多时间,一直很低调,很少在电视上露面,能够认出自己的
,应该不会太多。
果然,孩说,你很寂寞,是吗?
赵德
良想笑,也想对她说,我很孤独,但不寂寞。转而一想,和她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孤独和寂寞的准备含义或者说两者间的区别,又有多少真正能懂?便问,你是
什么的?
孩说,你猜。
赵德良说,我猜不出来。
孩说,我是快乐工作者。
赵德良听了,觉得这个孩幽默而又有趣,果然有了快乐。他说,是吗?那你怎样工作?
孩说,客
给我钱,我给客
快乐。
若是一般,早应该明白
孩从事的职业了。赵德良不明白,他一直高高在上,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
,甚至根本没有朝那个方面想。他说,有意思,很有意思。
孩以为他是完全明白的,并且认定这个主顾逃不掉了,所以说,先生想买快乐吗?
赵德良更是觉得有趣了,快乐还可以买到的?便问,怎么卖?
孩以为他在问价,心想,这单生意肯定跑不了,便拿出一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架式,说,三百块钱一次。
赵德良愣了一下,三百块钱一次?快乐是论次卖的?
也不知他脑子里哪根弦突然接通了,在一瞬间明白了孩出售快乐的真实含义,当时便有些恼怒,没想到这里竟然如此明目张胆进行
易。转而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