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处,他是不会喜欢邱琳娟这种文学
青年的。
吃过饭,刘承槐提出活动,颜昕茹更是热相邀。唐小舟虽然有些心动,却又不得不拒绝。一来,他不能更进一步刺激徐雅宫,如果她控制不住自己,当众发泄出来,自己就会很尴尬。何况,他还另外约了
。
开车前,给冷雅馨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在校门等,他很快就到。
她回了一个字:好。
可到了师大门,却没有见到冷雅馨,他给她发短信,问她在哪里,没有回。拨打她的手机,竟然关机了。
恰好有个电话进来,是徐雅宫。
徐雅宫问他在哪里。他不能说在家,搞不好,她正在他家门,那就穿帮了。他说,到办公室拿点材料。
她说,没说真话吧,就算你和炸弹在一起,我也不生气。
唐小舟因此知道,颜昕茹有个绰号,叫炸弹。这个绰号,还真有想象力,而且贴切。但他不想和徐雅宫纠缠,便说,你说什么,我不懂。
徐雅宫说,你是
真不懂还是装?你刚才和谁杯了,是不是
完杯,接下来就
房?
唐小舟说,懒得和你说,挂了,开车呢。说过之后,挂断了电话。
这个电话刚挂,又有电话进来,一个接一个。他的电话利用率高,幸好他不喜欢煲电话粥,否则,一天二十四小时,只能做一件事。
不知不觉间,半个多小时过去,再给冷雅馨打电话,还是关机。
他想,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上次送她回宿舍,虽然不知道她具体住在哪个房间,大致方位还是记得的。他开着车子去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又在校园里转了几圈,也不像出了什么特别的事。再拨电话,还是关机。
这么一耽搁,时间不知不觉指向了九点。他不想再在这里耗了,带着一丝愠怒,驱车返回,汽车经过大桥的时候,恰好看到国庆焰火腾空而起。桥上很拥挤,车行非常慢,正好可以欣赏一下被焰火映衬的江景。
如今的中国真是富了,都市里,彻夜灯火辉煌,点的是钱,到了国庆等节庆
子,还要放焰火庆祝,一炮就是好几万,一个晚上,烧下去几百万,倒是让制造烟花的工厂赚了大钱。
这一类事,常常让唐小舟想到九十年代末他奉命到中部某省会城市采访在那里举办的市长论坛的经历。这么大一次盛会,竟然出了状况,全市大片区域的红绿灯停止了工作,道路上一片混
。他问出租车司机,这是怎么回事。司机说,市里搞亮灯工程,却又没有钱给供电局,欠下了一大笔钱,谈判谈不拢,供电局就将几个区的红绿灯和路灯停了。一个千万
的大都市,竟然因为亮灯工程,闹得如此狼狈,可见市财政的状况十分不佳。这才过了几年?诸如亮灯或者放焰火之类的烧钱之事,遍地开花,如今不仅省会城市灯火辉煌,就是一些地级市或者县城,也都是火树银花不夜天。
总算过了大桥,原想再给冷雅馨拨一个电话,转而一想,算了。若要他再过一次大桥,那是太痛苦了,脆回了家,坐下来改稿。
一直到凌晨两点钟,才收到冷雅馨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对不起。发布页Ltxsdz…℃〇M
他原想不再理她,转而一想,她能够给自己发短信来道歉,说明一定有原因,便给她回了一个短信,说,什么都不说就消失了,你知道有会着急吗?
她再次回复说,对不起。
他说,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对不起的原因?
她说,一言难尽。
他说,那就用两言,两言难尽,就用三言。
她说,对不起,我实在是不想说。
唐小舟关了电话,继续写稿,一直到凌晨四点才上床睡觉。
近段时间以来,不知是不是因为想事太多,他开始有了失眠的迹象。没上床之前,觉得困意如山,一旦躺上床,满脑子全都是工作上的事,脑细胞活跃得令他吃惊,自然也就睡不着。时间长了,便成了一种习惯,一旦上了床,总是翻来覆去,折腾好长时间才能睡着。即使睡着,也是处于浅睡眠状态,只要有点风吹动,立即就醒了。为了保证睡眠,他不得不做足准备工作,将座机电话线拔掉,将手机调好闹铃后关掉。将室内的门窗关好,以防外部声音的惊扰等。
这一天不知是不是上床时间太晚的缘故,竟然上床就睡着了。
这是一个难得睡得沉稳的晚上,岂料一大早,被大力的捶门声惊醒了。
唐小舟从床上一跃而起,见捶门声大而且急,以为出了什么事,顾不得穿衣,趿上拖鞋,立即跑去开门,将门打开一条缝,向外一看,外面站着的,竟然是谷瑞丹,牵着儿唐成蹊。
唐小舟说,怎么是你们,你们来什么?
谷瑞丹说,我打电话给你,不是关机就是不接,我只好找上门来了。
唐小舟问,有什么事吗?
谷瑞丹不答,而是对儿说,你不是想见爸爸吗?叫爸爸呀。
儿怯怯地叫了句,爸爸。
唐小舟说,等一下。连忙将门关上,立即进房间,穿了衣裤,再来将门打开。
谷瑞丹进门时开玩笑地说,家里是不是有别?
唐小舟懒得答,待她们进来后,他将房间门关好,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看着她们母。有好几个月没见到
儿了,他常常会想她。以前生活在一起,他觉得
儿太像她妈了,她的一言一行都会让他生出厌烦,一旦分开,每当想起她时,他觉得自己的心都是疼的。现在看到
儿,他真想把她抱进怀里。同时,他也知道,谷瑞丹一定别有目的,之所以把
儿带在身边,恰恰是为了增加某种力量,他不能着了她的道。
谷瑞丹站在客厅中央,迅速看了看周围,这房间很小,大概属于最小的两房一厅,一间大房,让唐小舟当了书房,另一间小房是卧室,两间房和卫生间的门都是开着的,这就说明,里面不可能有别。谷瑞丹拉着
儿在另一只沙发上坐下来,有点尴尬地说,我还以为你金屋藏娇,看来你蛮洁身自
。
唐小舟当即反唇相讥,就算有,我也不会轻易带回家里
来。我不会把家当成汽车旅馆。
这是明显的含沙影,谷瑞丹有些难堪,脸色顿时红了,不是害羞的桃红,而是愤怒的紫红。
唐小舟倒是奇怪了,她是个脾气说来就来,毫无预兆的。许多时候,唐小舟会听到一声温柔的叫唤,他还以为有什么好事等着自己,喜颠颠地跑到她的面前,在看到她一张微笑的脸的同时,耳边传来的是一声
喝,接着是一顿咆哮的指责。她的
喝和咆哮,让你觉得一定是天快塌下来的大事,事实上并非如此,引起她愤怒的,全都是一些
毛蒜皮的小事。她这种搞法,就像你打开热水器准备洗澡,明明知道,
里流出的,一定是热水,却不料轰然一声,冰冷的水当
淋了下来。身体对温度的反应又往往迟那么几秒,等你意识过来跳开,身上早已经淋湿了。身体素质差一点的,可能就此患上了感冒。偶尔有一次这样的经历,倒也不算什么,如果你永远弄不清淋浴
里
出的是热水还是冷水,那就恐怖了。
谷瑞丹就像那只难以捉摸的,在她开
说话的时候,你永远都得小心翼翼。
他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看她们母,等她开
。
她终于说了,问他,你考虑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