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见面要求。梅尚玲虽然感到突然,还是很热地和他见面了。梅尚玲非常务实,也非常诚恳,他将来意说明,梅尚玲当即表示,这件事,可以由她出面。第二天一早,市委常委仍然聚在一起,商量处理办法,正当各方莫衷一是的时候,梅尚玲不请自到。这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场面,省委派了秘书长余丹鸿前来处理问题,可余丹鸿到了这里,却当甩手掌柜,自己住在宾馆,甚至不到市委去,有什么事,也等市委的领导去向他汇报。市委知道,余丹鸿不想
手这件事,想依靠他,那是痴
说梦,什
么实际问题都解决不了。现在梅尚玲不请自到,谁都知道,她是江南省的包公,如果不想切实解决问题,她大概也就不会来了。
梅尚玲坐下后,并没有涉及叶万昌的任何话题,她说,听说你们柳泉市委在开常委会,我代表省纪委,来向你们通报一下与姚卫清相关的案。
梅尚玲通报说,现已初步查明,姚卫清涉及两大类犯罪。一类是组织黑社会质组织罪,他和祝国华的儿子祝涛一起,组织了一个严密的黑社会犯罪团伙,在柳泉市以及周边地区,进行了疯狂的黑社会犯罪。这个案子,公安部门仍然在调查中,目前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查清。另外,姚卫清还涉及另一类犯罪,那就是卖官鬻爵。现已查明,姚卫清的背后,有一个卖官鬻爵的利益链,他本
,只是这个利益链的末端。姚卫清的每一次卖官活动,都是通过他的妻子也就是叶万昌的大
儿叶媚来完成的。通过已经查明的事实可以得出一个判断,如果说把叶万昌比喻成一个帽子生产工厂的话,大
儿叶媚和大
婿姚卫清,就是这个工厂的推销员,而叶万昌的小
儿叶蓉,就是这个帽子工厂的财务总理。他和他的家
,做成了一个帽子生产营销产业链。
一个小时后,市检察院反贪局正式传讯了叶万昌的大儿叶媚。叶媚在外面叫得很厉害,可一进反贪局,顿时吓尿了裤子。
常委会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有还担心叶万昌的老婆会闹得更凶,事实上,反贪局传讯叶媚的时候,有意当着她的面,她当时吓得脸色苍白,身子一软,坐到了地上。
十月八的清晨,雍州下了一场大
雨。
唐小舟因为要去车站接赵德良,所以起得比较早,六点就起床了。起床后,发现天是黑着的,黑得有点奇怪,他还以为自己的手机报错了时间,再看墙上的钟,时间是一样的。又翻出黎兆平送的那块手表,虽不是顶级品牌,走时却非常准确,时间没错。洗漱后出门,已经开始刮风了,很大的风,吹得呼呼的响,报社里有很多高大的法桐树和香樟树,这些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秋天以后,因为较长时间没有下过雨,城市的旮旮旯旯里积满了灰尘落叶,被风一吹,在楼房之间穿梭飘浮。唐小舟坐上车时,已经开始电闪雷鸣,闪电仿佛要将世界撕裂一般。唐小舟启动汽车,才刚刚走了几百米,便有巨大的雨点落下来,刚刚还被风吹得四处散浮的灰尘,被雨点里挟着,又回到了地上。地上顿时弥漫着一层灰雾。
这样的时节,这样的雨,在江南省极其难得一见。
唐小舟的心中禁
不住动了一下,难道说,这场雨预示了江南官场的一场骤风雨?这未免有点太唯心了吧。可他又确切地知道,真的有一场雨,一场有史以来极为罕见的豪雨,酝酿已久,顷刻间就要落下了。
雨持续的时间有几十分钟,路面很快有了一层积水,而城市的街道,飘浮着一层雨雾,能见度大大地降低。个别地方,已经出现水渍现象,车辆经过,溅起两朵绽开的水花。近些年,中国的城市快速膨胀,而城市建设者们急功近利,只做表面功夫,把所有的资金集中在表面,不肯在城市的排放系统投资,使得现代城市对各类自然灾害的免疫力降到了最低。
好在这是清晨,上班的高峰还没有到来,街上流车流都不是太多,车行十分顺畅。
唐小舟将车开到省委门,冯彪驾驶的一号车,已经在门
等着他。唐小舟将车停在路边,冯彪倒是很醒目,立即打着一把伞,过来接他。两
上了车,唐小舟说,走吧?
冯彪说,等一下,秘书长还没到呢。
唐小舟说,老板不是叫秘书长不去接吗?
冯彪说,我不知道,刚才他给我打了电话,和我约时间,我说在大门等你。
尽管赵德良已经吩咐过几次,叫余丹鸿不要再去接站。他毕竟是省委常委,次次都去车站接省委书记,恭敬倒是恭敬,也太过隆重了一些。或许,赵德良也会觉得有些压力吧?可余丹鸿就是这么个,当面功夫,一定要做到,背后小动作也一定要搞。官场之中,
走茶凉是定则,茶凉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恰恰是那些当面叫爹娘背后白眼狼,当面叫哥哥背后摸家伙的
,偏偏这类
还不是一个小数目,因此有很多官员,到了晚年退下来之后大叫后悔,正是未能看清这样一些
,被一时的恭敬迷惑,将其提拔到了重要岗位,过后又咬牙切齿,骂
家是白眼狼。
等了一下,余丹鸿的车冒雨开了过来,冯彪立即启动汽车,走在前面。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上了站台,站台是有顶棚的,顶棚的边沿,向下飘着雨,雨还很大,哗啦哗啦弄出极大的响动。列车还没有进站,几个等在站台上,余丹鸿便拿出烟来抽,递了一根给冯彪,又要给唐小舟,唐小舟说,我不要。
余丹鸿就自己点了,然后问唐小舟,这个假期怎么过的?
唐小舟说,前段睡眠不足,这几天补觉,睡得天昏地暗。
余丹鸿说,这个假期,江南不太平呀。
唐小舟不好装着不知道,说,你是指柳泉的事?我听说了一点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丹鸿说,怎么回事?还能是怎么回事?光房子就有十几套,两栋别墅,两套复式,据说也有十几个。这个
,真没想到。唉,教训呀,惨痛的教训。
唐小舟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他要那样,
家也没办法吧。
余丹鸿说,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好粥呀。柳泉的班子怎么办?整个垮了嘛。
唐小舟说,有这么严重吗?
余丹鸿说,你以为他的钱哪里来的?那是拿帽子换的。
唐小舟想,你余丹鸿不拿帽子换钱?家侯正德铁板钉钉的一个临时秘书职位,你都要换回一笔钱呢。
拿帽子换钱这种事,在如今的官场,要看怎么说了。某个,明明是要提拔的,他给你送了点小小的礼品,你也收了,算不算拿帽子换钱?就算事前不送,事后,也是要送的。那看起来就不像是拿帽子换钱,而是
来往。可实际上,假若你手里没有抓着一堆的官帽子,哪个和你有
?又哪个愿意和你来往?事实上,哪一顶官帽子的产生,又不是拉动了一堆金钱在滚动?这个不拿那个不拿,总会有
拿的。市级的常委通常是九个,省级的常委有十几个,每次大的
事变动,其实也就是常委们在分果果,你几颗我几颗。说得好听点,这些
都是难得的
才,符合提拔任用
部的标准。问题在于,帽子就只有那么几顶,符合提拔标准的
却有很多。僧多粥少,永远是官场常态。而帽子又分散在各个常委的手中,某些
要去争取那极其有限的名额,怎么办?自然就得拿钱去买了。区别只是直接买和变相买,完全不需要掏钱送物的,大概只有两类
况,一是此
所
出的政绩,足以封住所有
的
,不提拔此
,更高层的领导可能认为你这个班子有眼无珠,如此
才都看不到。另一种是你和某个领导的
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