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再度放下,定是已想出应付之法。
凌玉娇飞快地动着脑筋,但是她马上发觉,再动什么脑筋都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敌尚未现身,就已垂下一支奇亮无比的特制火炬。
这一来,就连“敌明我暗”的袭击优势也没有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躲回密室内,把门关好,但愿敌没有发现这道门。
显然也是不可能。
第一,这支火炬实在有够亮,井内并不算宽敞,在这支火炬照耀之下,可以说是纤亳毕露,无可遁形。
第二,凌玉娇刚才那“针退敌”之计,固然聪明,却也
露了自己的位置。
第三,她这次遇到的对手是“里追魂”柳含笑,在这位追踪高手之前,任何蛛丝马迹,都难逃她的法眼。
果然就被她发现了密室的那条窄窄的缝隙,以及那四个手指着力的小圆孔。
她仔细打量着这个密室,脑中盘算着如何才能打开它,随即哑然失笑。
如是一般机关,当然是要动脑筋研究它的构造,而眼前这个,却是有守在里面的。
除非有办法“哄”得她自愿打开,否则就只好动用“火药”硬攻。
柳含笑当然不会采用后者,虽然她的帆布袋内也预备了炸药。
她飞快地动着脑筋,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再整理一次:首先,那凌玉娇是为了保护“钦犯”盖奇,不惜炸掉她凌家那座豪华大厅
,趁进
地道,开始逃亡生活。
地道的终点,是棺材店的接应。
等一下,那接应之,又如何知道凌家在何时会用到这条逃亡路线的?除非是早就决定,分分秒秒,时时刻刻
夜夜,岁岁年年地长久等候着。
不错,定是如此,棺材店的接应之又联合外面的接应之
,也就是棺材店老板与秦记瓷器店的老板,联手安排,在砖厂把
放下,在枯井安排绳索,暂时躲到枯井的密室。
对了,“暂时”,这枯井密室是早就经营布置好的,这密室只能躲,不能逃,如果能逃,凌玉娇又何必在绳子上摔绣花针?
既然只能暂时躲藏,那么要躲多久?如何才知道外面“风声”已过,可以出来了?
内的
绝对无法自己探
往外察看,必定是派
来通报接应。
接应之?躲在
里的
又如何分辨是来接应之
而非来追杀的敌
?
有窥孔?不行!中漆黑,而且派来接应之
也不一定是相识认得之
。
不是窥孔,那一定是“暗号”,对了,信号、暗号、暗语,切。
躲在里面的已是惊弓之鸟,绝对不会比外面的
先出声联络,外面来接应之
必定是先开
,而且一开
就能说出正确的联络暗号,里面的
才能确信他是朋友而非敌
,才会放心地打开这道门。
暗号、信号、暗语、切……只要是双方都同意的,任何东西部可以拿来当切
,历史上最有名的切
,应该是
雄曹
的“
肋”二字,当年曹
八十万大军下江南……
柳含笑立刻将自己飞跃的思想拉回现实来,此刻凌玉娇最想听到的是什么切呢?
首先要确定,最可能来接应的是谁呢?当然最可能的是那棺材店的老板,也就是香烛镝的独臂老
。
一想到棺材店,就想到那块可笑的大招牌。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对了,就是它。
于是柳含笑身子一,就已贴住了石壁。伸手敲了敲,开
道:“谁说闾罗不照顾?
总有一天等到你!”
这真是目前凌玉娇最盼望听到的一句话,她的确已是惊弓之鸟,她不得不慎重地再问一次:“谁派你来的?”
“当然是棺材店!”
“棺材店的谁?”
“当然是阎罗王!”柳含笑不知道应答得对不对,她只能设法抓住类的弱点,她大声道:“谁说阎罗不照顾?你再不开门,谁也照顾不了,
我只好走啦,再见!”
果然石缝开始裂开,现出一道门来。
柳含笑果然幸运猜中,诱得密室门开,她先将背上那只帆布袋塞进去。
凌玉娇帮她将帆布袋拖,柳含笑自己也抢身而
。
一见对方是如此年轻美貌,不禁互相心折,暗羡不已:“我叫柳含笑,柳天武是我爹!”
凌玉娇又惊又喜:“柳天武大侠,义薄云天!柳姑娘仗义来援,凌玉娇感激不尽。”
随即她又起疑:“阎时罗怎么跟你柳家……”
“阎时罗?原来那棺材店的老板叫阎时罗?”她想到刚才贸然回答说:“当然是阎罗王”一句,竟是巧之又巧的答对了,不禁笑了起来:“是我柳家主动找上了阎时罗。”
凌玉娇立时惊觉,柳含笑及时笑道:“慢来慢来,千万别动手……”
凌玉娇全身挡住盖奇,采取戒备姿势。
柳含笑道:“现在才惊觉。来得及吗?”
凌玉娇坚决道:“奋力一搏,死而后已。”
柳含笑只是浅浅一笑,回身采出外,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法,就把刚才她自己攀援而下的那条绳索,引得燃烧了起来。
凌玉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含笑道:“你看不出来吗?现在就连我也没有退路啦!”
原来柳含笑在从井开始下降时就已顺便将绳索涂上了一层“磷
”,她这一引燃,整条绳索都开始燃烧,不一会工夫,下半截就已烧断,跌落井底,上半截也已快速地烧到了井
。
董娘与守候在井的紫鹤武士都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