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白天做点小买卖。所以,很少看到他。唠来唠去,话扯到了跳舞上,卢少荣像发现新大陆似地,跟柯雷说:“你没上舞场玩玩去?哎!跟你说,那小娘们可好搞了,二十七八岁的三十来岁的小媳
,一贴就上手……”
小脸白净的卢少荣,亮着黝黑的大眼睛,一反过去少言寡语不事张扬的个,毫无遮拦的放
语言和狎邪的神态,让柯雷惊鄂地瞅着他,一时不知说什么话来回应他。
柯雷不会跳舞,他也没那闲暇,儿小,才两岁,自己还忙着复习考业大。见柯雷对自己的话没有同感和共鸣,卢少荣减了不少兴致。他又神秘兮兮地
探向柯雷说:“哎!工会的乔主席是‘后勤俱乐部’的常客……“
“后勤俱乐部?”
“后勤俱乐部是哪你都不知道?太封闭啦!我告诉你,是买卖街上的一个舞场。去那的大姑娘小媳贼多!我一去,就能看到乔主席。哎呀!他跟
的搂的那个紧呀!据我观察,他已经换了不下四五个舞伴了!哪个他不得过过手啊……”
“乔主席?他?那么一本正的,怎么会呢?”
柯雷吃惊的不相信。当时文艺宣传队里的,没
不知乔嘉木多正经传统的了,无论是乐队的还是演员队的,男的
发长一点儿都不行。他都要喋喋不休地管:“你看你那个发型
!像个什么样子?”
看柯雷一副不解风的样子,卢少荣带着嘲笑的
吻对柯雷点画着说:
“哥们!你可太不开化啦!这现在可不是那时侯了!甭管他原来多正经多传统,现在都大
露。我看哪!你肯定不会跳舞!你赶快学学吧!学会了,你去舞场试试就知道了。但你不会跳舞肯定不行,
家
的不跟你跳,你上不了手。乔主席一看就是老手。他50年代赶上过跳舞,所以跳得好。一看就是老步,花样还多。这在舞场很吃香,会跳的不会跳的
的都愿意和这样的
跳。尤其是三十来岁的小娘们儿会跳的少,愿意跟乔主席这种四十多岁的
跳,正般配……哎!哥们!赶紧学学。去整俩个小娘们儿享受享受……哈哈!”
卢少荣笑着扔下最后一句话,把愣怔在那的柯雷撇下走了。
卢少荣没有说错,乔嘉木已是“后勤俱乐部”的常客了。卢少荣看到他时 ,他也看到了卢少荣。只不过双方都装做没看见对方,这是舞客们都具有的心理和行为表现。他们上舞场都愿意去那些见不到熟的舞场。一是怕
知道自己去跳舞被
传扬,毕竟好说不好听。二是在舞场上与异
暧昧的举动有熟
看见不方便。所以,一般舞客都不去离家或单位近的舞场,宁可舍近求远。“后勤俱乐部”离北华厂和家属区有五六公里远,但再远也不可能一个熟
也碰不上。只好在看到的一刹那,心理咯噔一下子后硬撑,装没看见。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在昏暗的灯光下,对方也许没看清。
四十多岁的乔嘉木,在舞场上算是中年了。按说中年
在舞场上不吃香。跳舞兴起的
几年,还是年轻
多,年轻姑娘看你是中年男子根本就不跟你跳。乔嘉木有功底还好一点儿,但也只能奔那些小媳
请。年轻姑娘也只能请那些已二十六七岁的不会跳的,去充当那种卖力气又无报酬的教舞老师罢了。
卢少荣跟柯雷提到乔嘉木时,乔嘉木已经进舞场跳了三年,和六个舞场上的发生了
关系。第一个时间最长,俩
保持了近两年的舞伴加
伴的关系。后来,那
先乔嘉木有了新欢,乔嘉木也改换别的
,便再没有时间长的了。且一个比一个间隔时间短,勾搭成
上床快,分手也快。后四个是乔嘉木一年之中搞到手的 。而他并没有到此为止,在后来的十几年里,以每年几个至十几个不等的数量和速度,依然不停地在舞场上搞
。二十年下来,乔嘉木先前还记着数,大约六七十个
,后来就不记得了。但有一点比较清楚,就是随着他年龄的增长,搞到的
也一个
比一个年龄大。几年的
还比较年轻。第一个年龄三十岁,不算最小。第三个是最小的,二十七岁。这俩个
的都是乔嘉木手把手一点点儿教会的。待到跨
21世纪搞的
,都是四五十岁的了。这时候不只是乔嘉木的年龄已是六十岁了,舞热也已过了。舞场上年轻
少了,几乎没有了,只剩了中老年
了。能在舞场跟男
勾搭的年轻
,都去做三陪小姐专挣钱去了。英特网兴起,网络聊天热起来,想和男
往或苟且的,也都上网聊天去了。舞厅里只剩了徐娘半老的
。搞
的代价也逐渐增大了。上个世纪80年代初,在舞场搞
不花钱或花很少的钱,吃顿饭、打个出租车,或给买个花不多少钱的礼物即可。后来付出的代价才越来越大。乔嘉木经历了这个逐渐增长的全过程。这种增长和三陪小姐卖
的出现同步,是一个渐
商品化市场化的过程。
乔嘉木搞了二十年的,隐蔽工作做得很好,一直没让他的妻子和
儿发现。他知道自己在北华厂是个一本正的形象,在男
关系问题上不能出现一点差池,否则会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他去舞场都是偷偷摸摸的,对老婆就以开会、写材料、看望病号等作掩护,老婆对他也
信不疑。工会主席工作忙事务多嘛!
乔嘉木搞上也不往家领,虽然白天老婆上班,子
上学,他有机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老婆有啥事儿闯回来,躲都躲不了。尤其是住在家属区,耳目多。乔嘉木和搞的第一个
都是在那
的家里幽会,那
是铁路客运段的乘务员。走三天班休三天。她丈夫上白班,孩子在丈夫单位的幼儿园,丈夫每天上班时带去,下班时带回,且单位和家跨区,中途不能回来。这给乔嘉木在这个
家里鬼混提供了绝好的便利。只要乔嘉木工作上没有事儿,他一个工会主席离厂出来非常容易。常常在那
休班的三天里,大白天的俩
就在她家里
宿放
。和这个
接触
往,看起来她比他小十岁,实际上是她影响乔嘉木。她作列车乘务员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对社会信息和各色
生的阅历,比在狭小封闭的工厂小天地里,每天两点一线地生活的乔嘉木,要社会的多。外界
看来,铁路是半军事化管理,各方面应该很整肃。可从这个
嘴里反映出的她们的工作生活内幕看,晦暗的令
吃惊。最骇
的是男
关系之开化和混
,在乔嘉木感觉,是领企事业单位之先。
风之大胆肆虐的程度,乔嘉木在工厂不仅闻所未闻,连想都想不到。这个
常把她们乘务组及别的乘务组这方面的事儿讲给乔嘉木听。她说乘务员大部
分都是,而列车长大都是男
。列车长掌管着乘务员生杀予夺的权利。乘务员要溜须拍马列车长,否则看不好你,不组合你进乘务组,你就下乘跑不上好线儿,甚至没线儿可跑。跑好线儿是有收益的,异地易货是不花运输费的贩运买卖,只要不缺心眼儿又想赚钱的乘务员,都脑瓜子削尖了要跑好线儿捎带做这种生意。这种搂
打兔子带捎的道道,比改革开放还要早,它钻得正是计划经济商品流通不发达的空子。即使改革开放了,在初期,好长一段时期内,她们仍有生意可做。做这种生意只有长线儿,跨南北的线才有的做。像跑北京,跑上海,过山海关,过黄河,过长江的,越远越肥。这样的线儿就增加了列车长权力地位的砝码。生杀予夺也就越厉害。好线儿
都眼红,你维护不好列车长,说不准就让
给拱下去,列车长踹你没商量,找个理由顺手拈来。要想哄住列车长巩固自己的位置,就得送礼。送礼都是直接送钱,价码不低,没钱的送不起。连局长都说:“当列车长的给个局长都不换。”
没钱送不起咋办?这告诉乔嘉木,她们乘务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