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下来,等到本该灭亡的二十年后依旧在撒欢,未见有灭亡之相。
再过三十年,虽然西北、江南都各自经营的如铁通江山一般,渐渐不听朝廷的号令,但毕竟名义上还是服从皇族,大朝仍然在延续。
国中虽然不能说是国泰民安,大灾小灾仍然不断,贫富悬殊,斗争不绝,但却一扫旧时代的陈腐,有一种新时代的气息在洋溢。
叶行远已近古稀之年,封太师、国公,赐九锡,赞拜不名,朝不趋,剑履上殿,其余封赏不计其数,可说是封无可封,赏无可赏。
若是以往,这种功高震主的家伙,早就该被兔死狗烹了。但十几年前,叶行远会同朝中、江南诸
位大佬,推参议元老制,虽然不能说是完全遏制皇权,但对于他这种位极臣的
物来说,至少有了自保之道。
他安坐于家中书房,看光透过冰纹的窗格,照在地面斑斑驳驳。不知不觉,一枕黄粱,这一世竟如此无常。
贡院之中,刚偏斜。
大多数的考生都已经从推演幻境之中醒来,或是沮丧,或是兴奋,一篇策论已然于梦中完成,考官收取,先行糊名。
只有叶行远依旧是紧闭双目,脑袋轻轻一点一点,兀自沉睡未醒。他身周已经不再是青色雾气,而是纯金色,萦绕旋转不停,肃穆而威严。
王学政看了看天色,面无表的开
道:“时间将至,诸位考官准备收卷。没有完成策论者,当以弃权计。”
他虽然没看叶行远一眼,但如今贡院之中只有叶行远一尚未完成,诸考官哪里能猜不到是针对。边有
苦劝道:“而今只有一位叶生员尚未完成,只他浑身金气耀眼,必是不世之策。虽然延搁,但
才难得,还请大宗师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