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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西奥军的损失仍与上一战相当。兰斯军完败。
“你根本没有给我机会治疗!”兰斯心里骂道,嘴上却只说:“再来!”
当西奥军又一次冲锋到兰斯军阵前时,令意想不到的变化发生了。兰斯军中的牧师放弃了施法,纷纷拔出钉
锤或是权杖,号叫著冲出了己方阵营。
西奥一愣,还是指挥军队杀上去。兰斯的牧师队虽然声势吓,终究是些业余战斗员,很快全数倒在血泊里。双方的步兵又纠缠在一处,
多的一方获胜。只不过,由于牧师的搏命冲击,这次西奥军的损失有三成之多。
“呸!比新兵还差。”兰斯骂道。
“你这是什么?你疯了吗?”
“这些牧师简直没有用处!能否把他们换成同等数目的魔法师?就是步兵也比牧师好呀。”
这种蔑视本职的行为,实在令西奥无话可说。
“试炼开始。”
这回兰斯却学乖了。在战斗开打之前
,尽量为部队施加了祝福魔法,使兰斯军的战斗力大增。开战后又转为施展治愈神术。打得规规矩矩,无可挑剔。
西奥开始时有些轻敌,冲锋并不及时,当两军相接时,已有半数的兰斯军被强化过。只是由于辅助神术比之治疗术,过于耗费
神力,兰斯不得不留下一半魔力,战时再用,否则西奥要面对的便是完全受到祝福的步兵团。
这一战仍以西奥的胜利告终。但他的损失也十分惨重,半数阵亡。这种损失很接近两军真实的实力对比了。
兰斯表不变。西奥知道他在心里暗暗鼓劲,以为他的志气终于被激发出来,不由得大喜。
“试炼开始!”
“试炼开始!”
……
接连的又打了几仗,结局再没有很大更改。西奥军的损失略有上升,但奈何兵力优势明显。而兰斯因为局势艰难,不得不一再调小治疗魔法的比例,用一些强大的狂化魔法施加在战士身上。
终于有一仗,他把全部魔力投到辅助
神术之中,连一次治疗微伤也没有用。
“通过!”
这时兰斯正在机械的命令牧师施展神术呢。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试炼通过!”西奥喜气洋洋的说,“战术课通过了。这一课在教皇试炼的章程中,称为‘意志’。讲的是意志的力量。”
“可是我没能战胜你啊。”兰斯还是不懂。
“本来也不需要你取胜。这一课的目的,只是在教你,战场上什么是最有用的,神力最普遍,也是最大的用途在哪里。而教皇的第一课,也就是上一课,名为‘
神’,只是要学员亲身体会
神体的存在。”
“请问,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确信我已经体会到意志的力量了呢?”
“你在战斗中,没有使用一次治疗神术。治疗神术只能在最微小的范围内改变的意志,还有负面效果,是战场中最无用的神术。这场战棋游戏的目的,就是要你自己体会到这一点。”
兰斯听得越发糊涂了:“牧师正是因为治疗神术才被送上战场的呀。为何说无用呢?”
“呵呵。”西奥开心的笑了,这才是他想要的课堂气氛呀!
“兰斯,如果你是个普通的市民,我要拉你上战场,你愿不愿意去呢?”
“当然不去。”斩钉截铁的说。
作为牧师上战场,每战都躲在后面,最后仍做了逃兵。要这样的主动参军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告诉你,受伤有可能,但你不会死在那里,你是否会因此动摇呢?”
“骗。战争怎么会不死
。”
“因为有牧师呀。”
“噢,有道理!”兰斯恍然大悟。西奥所说的“在微小的范围内改变的意志”,想必指的就是这个。
转念一想,又问道:“但是,你不是说不能在治疗神术上费魔力吗?”
“这是自然。当一个战士因为相信牧师而踏上战场,他就变成战争的分子,不值得接受治疗神术。一个伤兵能发挥多大的战斗力呢。与其把魔力花费在废身上,还不如用狂怒系魔法,使他舍生忘死。你知道,战争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由杀戮元素构成。一边杀
,一边救
,只会让战争拖得更久,国家付出更大的牺牲而已。一个牧师该考虑的,不是如何让自己的士兵活下去,而是在他死以前,如何使他更有效率的杀
。”
“但是,用神术改变的意志有极大的负作用。”兰斯抗议道。虽然他认为西奥的话有道理,却与他在神学院中受到的“慈
”教育背道而驰,一时不能接受。
“只要他在战斗中打得痛快,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战争尽早结束的话,保住命的士兵也就更多。所以不要有一分保留,每战必出全力。”
“如果是一定失败的战斗呢?”
“那就不要打。除非你有把握以一场战役的失利为代价,赢得一场战争。你要记得,无论何时,战争都只是达成目的一种手段,而非唯一的手段。我虽然以战争作为这一课的事例,但从更高的层次看,如果你不通过战争,便在意志力上击溃对手,那才是更值得推崇的手段。在眼前这个问题上,我只是想表明,既然要战争,就要舍得死。”
西奥说的是残忍之事。可是以他的角度来看,却不觉得残忍。类的
命对他来说,是卑微不足道的。正如我此刻站在高空,俯瞰下面的战场。
兰斯心中,终于接受了西奥的理论。再开时,已不再围绕著救
命的话题了。
“如此说来,在战场上,一个高阶牧师的作用,还不及一个大嗓门的百夫长。”
“事实如此。一个能让士兵相信他,甘心为他赴死的统领,确实比躲在背后唱诗的牧师管用。而一个将军的作用,更是无可替代。一狮子带领的一千只绵羊,胜过绵羊统率的千
雄狮。”
“我相信,我没有做个将军的才能。”兰斯语气平缓的说道,“那么,你就要找到一位将军。一位只服从于教皇的
,忠心不二的无敌将军。如果找不到,你便要创造出一个来。”顿了一下,低声说道:“为了即将到来的战争。”
“战争什么的。还远吧。”
兰斯想起了佛朗兹说过的话。如今西奥也做出了一样的判断,可兰斯心中仍没有实感。他本就是个厌倦争斗的,艾哈迈的安逸
子和柔
纠缠让他变得更加贪恋和平了。他脑海中最重要的,始终是围绕著两个少
的
恋纠葛。她和她孰轻孰重,他并不晓得。但老神甫的事似乎靠后了。更不要说光复圣神教的大计。
确如佛朗兹和西奥所说,隆隆的战鼓声,已经在某个远离喧嚣的地方敲响。这个所在,也许在星棋大陆的暗角落里,也许只在某些
心中。每一个有胆识的
物都得到了预感,在
风雨到来之前,想尽量多的找到同盟的力量,为即将到来的动
时代做好准备。魔法协会,菲尔南公爵,葛朗台领主,瓦勒宰相,甚至西方和北方的小国君主们莫不如此,像阿贝尔子爵那样的平安年代的弱者们,也在为一飞冲天做著计划。而我们的牧师,则捂著耳朵装作听不见。
“你的目光为何如此短浅!”西奥叹道。虽然能读出兰斯的心事,却还是拿他毫无办法。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战争年代,作为教皇,该如何运用手中的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