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平你果然残忍……”他在心中暗暗感叹着,“即便整颗心都碎了也要努力为你微笑,那样用至
的
,你要用怎么样的代价才还得起?……”
那场身心劳累的订婚晚宴的第二天,一大早便和未婚妻飞去了欧洲度假,也顺便为几个月之后的婚礼采购些物品。
回国后又恰巧赶上十月国庆长假,闲适地在家调整了几天,确保一上班就能有良好的神状态。
“林,这是你公休时部长代着拟定的项目分配表,”假期过后的第一个工作,行政秘书按照惯例将各式文件分发给课室主管,“你先看一下,部长说如果没意见的话就
从今天起执行。”
“嗯,谢谢!”林正平大致扫视了一遍,突然皱起眉,又开
叫住了秘书小姐,“请等一等!……那个,上面怎么没有徐逸的名字?这个季度不再安排给他项目了吗?”
“啊??”秘书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那段子你不在,难怪呢……”
“发生什么……事了?”他下意识地探看了看隔开几米远的空
的办公座位,以为对方是去跑客户了才没有在上班时间准时出现,现在看来似乎另有缘由。
秘书的表变得有些沉重,“徐逸出了车祸还躺在医院里,别说工作了,能否清醒过来医生都不敢保证呢。”
尽量自若地将止不住颤抖的双手挪到桌面底下,他不断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镇静。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还有,不好意思,徐逸他住在哪一家医院?”
抱着沉着的心态坚持做完因为长假而堆积的亟待处理的工作,抬看见墙上的挂钟已显示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小玲,我今天可能要晚点回来,你一个先睡吧。”
未婚妻没有任何疑问地回答着“好的”,又叮嘱了几句“别太辛苦啊”的体贴话语,便挂断了电话。
当电梯直达办公大楼的地下车库后,他反而犹豫起来,抬起的脚悬在半当中,却还是没能跨出去。
摁下“1”层的数字键,选择从大堂离开的他,用力推动玻璃门后朝着地铁车站大步走去。
——绝对担保不了这样的自己是否能安全地开车到达目的地,因此只能随着拥挤的,在嘈杂的地铁车厢中机械地数着短暂停顿的站点。
“徐逸出事时我就在他身边。”
迈进市立医院气派的大门,举目望过去,笔直通往院部的道路两侧,高大茂盛的树木在昏暗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森而晦黯。
“那天晚上从酒店出来后,他就像是有点不舒服的样子,记得我还问过他要不要紧,他说是胃痛的老毛病,没什么关系。因为之前有好几个同事一起说好搭我的车,所以当最后一个才能送他回家时,徐逸的脸色已经挺难看了。车速太快加上路面不平的摇晃颠簸,最后他实在忍不住恶心难受,就让我在高架桥上靠边停车,他说自己下来解决一下。结果就在他俯身依着围栏呕吐的一霎那,有辆小货车违章变道后失控向他直冲过去,而我是亲眼看着他被撞倒后倒在地上的,当时怕得我连自己的呼吸也找不着了,后来还是正巧赶来执勤的警帮助将
抬
回我的车上,及时送到医院抢救,才没有出更大的事。”
脑中一遍一遍地回响着同事还带着后怕的微微发抖的声音,他默默走到了脑外科的病房区。
安静的病房里几乎只听得见体滴落的声响,而背对他坐着的,是曾有过一面之缘,却终身难以忘怀的中年
的身影。
“伯母,您好。”
转身后望着他的那双眼睛,盈盈盛满泪光,象极了自己冷淡地提出分手时,恋悲伤哀痛却依然动
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