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儿。这赵厅长好像成了追星族的一员,接受新思想的行动好似青蛙走路——跳跃式前进。看来她的心理年龄远远滞后生理年龄。可是,在对待自己的提升问题上,为什么却如蜗牛,非要一步一步地爬,而不是青蛙般的跳呢?孟雪摇摇。忽然看到霏霏疑惑的目光。
“我也想出国。”孟雪有气无力地说,仿佛才跑到终点的马拉松运动员。
“我看,国外也没什么好的,我呆在美国很寂寞的,其实,我们中国现在已经发展得很好了,孟雪姐,”霏霏十分诚恳的目光笼罩孟雪,“你看,你房子有了,车子有了,博士学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儿子也有!专业技术之外,时不时有杂志社约文稿,这等于们送钱给你,真的很好了,那些国外艰苦奋斗的
啊,还真不如你啊!”
“可……”孟雪欲言又止,她本想说自己所学的一切像
寺院的经书,因为奥而束之高阁。东南研究院像紫禁城,自己俨如御花园中的植物,拼命伸展出墙
,露露脸,又仿佛旧时大户
家的姨太太,总是没有正名以登大雅之堂。言外之意,有才未获重用,可是,霏霏的母亲毕竟是最高统帅,要是她回到家里,把自己的话一并在赵厅长饭桌上消化了,那还了得!又一想,现在博士课题遇到的大难题还没有克服,这边工作也要风雨飘摇,家庭也不是避风港啊,那丈夫的“退学啊,靠着我啊,我养着就行了”的话总是刺激着耳朵。此时,她张开嘴
,却无话,于是忙夹起最靠近自己的盘子的熟牛
片塞进
里,咀嚼起来。
“霏霏,”孟雪看着红光满面的霏霏问,“你大学毕业后会回国吗?”
“肯定的。”霏霏说,“我在美国多攫取些知识这‘黑金子’,然后回中国发财,如果能做国际贸易,那最好了!”她顿一顿后,看着孟雪说,“其实,你也可以到美国修个博士后,然后回国,那才不一样呢!到时候,我们两个合伙做国际贸易,如何?”
“那当然好了。”孟雪说,“可是——我那老公不会同意我出国的。”
“不会吧?”霏霏说,“在我的心目中,你一向是个坚决、果断、持之以恒的榜样,我妈一直教训我要向你学习呢……”
“呵呵,”孟雪笑笑说,“我那个老公啊,不得让我呆在家里的。”
“孟雪姐,”霏霏说,“别傻!那是他信心不足的表现。如果你真在家里做专职太太,你会离社会越来越远,时过境迁,男会觉得你越来越乏味的!我刚才跟你说的,金
婿、银
婿,并不是真正的想做专职太太,而是巧取第一桶金作为资本,然后做自己的!”
“对!”孟雪绝对赞成,“一个,永远都不能丢失自己!”
孟雪惊诧,如此花皮囊下包里如此成熟的心态,看来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是亘古的真理,这话没错。她看着这个刚刚进
学校门还处在兴奋状态的“rhn”,说出了真心告诫她的话:“霏霏,上大学可是一件痛苦的事
,要经受得住折磨和忍耐,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会遇到很多的困难,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才行啊……”
这时霏霏张大疑惑的目光,连眼皮上的眼影都看起来和眼睛打成一片了。
“你别急,”孟雪笑了,“我不是吓唬你,你读本科还好,只要修够学分,可是,你不知道,每上一个台阶都不容易,越高越不易,特别是到了博士生这个学历金字塔尖,没有真东西是不行的…
…”
随后,她又把高教授说给她的话转送给了霏霏:“不论遇到什么困难,保持良好的心态非常重要,并且要学会放松自己……”
说完这句话时,她豁然醒悟高教授为什么有那么多笑话和幽默了。
孟雪送霏霏回家后的路上,像温习功课一样把和霏霏的见面和谈话在大脑里播放了一遍,发现自己漏百出,特别是向霏霏流露出想出国的打算。陈忱的意思让她借霏霏的
,给赵厅长捎去提升职位的暗示,绝对不是想离开东南研究院,今晚的谈话跟拔河比赛,自己在往后使劲啊。赵厅长毕竟是领导,虽然非直接管理,最终决定权在她那里,自己毕竟还没有离开东南研究院。但转念一想,和赵厅长多次的闲聊,大多是聊如何学会用
,如何学会做
,这无疑是一种领导素质的培养,方法经验的传授啊……而现在最主要的矛盾是什么呢——攻克课题难关!
她什么都不想了,就想回家好好休息,养足神,明天好去向英国名教授请教。
车窗外的天空一片漆黑,路灯没了电,天上没有一点星星的闪光,她怀疑着——天要下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