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胜过男
？自古以来，一个茶壶配六只杯子，没有一只杯子配上六只茶壶的……”
“哼！”孟雪鼻子里轻蔑地发出了声音，“你当是封建社会，男三妻四妾横行霸道，好
不侍二夫啊？现在是智商社会，比的是每个肩上的脑袋！”
“你还是这么天真！”陈忱哀怨的声音，“我讲的是我对现实的体会——我真是对你期望得太高，也因此有很大的失望……”
“你期望？”孟雪的目光满是鄙视，说，“错了！是我期望的得太高了，我现在的处境极其艰难，博士课题的难题一筹莫展，工作单位施加压力，而你却……现在我不期望你给与我任何支持！对你，我已经不敢再有任何奢望了！”
“那你就别读了，退学吧，没那个能力就算了……”
陈忱的话还没吐完，就被孟雪把水杯“啪”地蹾在桌子上的声音砸断了。
“我讨厌你说这样的话！讨厌！”孟雪牙齿缝里挤出这极端凶恶的话，然后，在那高高挺起的胸
，用力抓了一把，她大喘了气，“我告诉你，我既然选
择了这条路，我就一定走下去，任何都阻碍不了我！”
他们的声音太大了，抑扬顿挫，越过了餐厅上空悠扬的钢琴曲调，周围的们在烛光下，转
观望他们这不和谐的风景线。此时，服务生走来。
“士，先生，”他谦恭地问，“需要点燃蜡烛吗？烛光会让的
绪柔和起来的……”
两个同时尴尬地对服务生点点。这毕竟不是家里，不可肆意豪放。
孟雪傲然地站起身来，俯视陈忱，那烛光跳动着，把孟雪激动的脸调和成一种淡漠的神色。她像宣布一项通知似的对陈忱说：“我已经买好明天的飞机票，回东北老家！请你带好儿子！”说罢，扬长而去。陈忱呆坐在那里，他一次看到孟雪如此绝地离去，心里万般滋味，默默地唉声叹气，这是怎么了？自信本是他的看家本领，而现在却成了易碎品，被老婆的一个鄙视的眼神打碎。自己不是一个失败的男，总希望自己的崇拜他。可是，他搞不懂，为什么孟雪现在竟然如此仇视自己，难道他们的婚姻的裂缝到了一定要娲补天的程度了吗？
孟雪从三十层电梯上匀速落到一楼，走出商场的大门。外面正下着雨，泪水和雨水模糊着眼前的一切，可是她还是看到了陈忱的小车在风雨中招摇着。从前，她时常创造莫须有的机会，陈忱便带她兜风。此刻，她再也没有那种心了。她超过了它，在风雨中向学校宿舍走去。混混沌沌走了一个多小时，公共汽车十多站的路途被她一气走完了。她迷迷蒙蒙地到了宿舍，倒在床上。此时，手机大叫起来。她拿在手里，狠狠地想关机，可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在蓝色的荧光中坚决地挺立着。
“您好！”
“啊，亲
的孟雪，”电话里是方国豪的声音，“你的声音有些沙哑，病了吗？”
“没有。”孟雪道，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此时的境况，她改道，“是，有点不舒服，谢谢你的关心。”
“啊，那你可要多保重啊，”方国豪的声音还是那种哄小孩子的、假假的，像京剧的变音，“难道他没有带你去医院吗？”
“哦……他没在家……”
孟雪撒谎，她不愿意别探询她的生活，更不愿别知道此刻她是多么狼狈，多么沮丧地躺在单身宿舍里。
“那我陪你去吧。”方国豪的声音似乎洋溢着喜悦。
“谢谢你！”孟雪想早点结束电话，便说道，“对不起，我要挂电话了，因为明天我赶去上海的飞机，我回东北老家。”
“啊？”方国豪异常兴奋地说，“我明天也去上海，去参加一个笔会，怎么样？我可以带你去认识一些中国的知名作家啊……”
孟雪觉得这个方国豪像条双面胶，自己左摘右摘还是粘在手上，电话里后面那句话，却似一块大磁铁，把孟雪的思维吸进去。
“好！”
她答应着挂断电话。而那边，方国豪挂断电话后又拨了机场售票处的电话，刚好还剩一张机票。他又给上海的同学加铁哥们儿老华打电话，在黄浦江边的星级宾馆预定了一个套间。之后，点燃了一支香烟，洋洋得意地吐着烟圈，随着烟圈的扩大扩散，他用力地捻灭烟蒂，嘴角露出一丝成功的微笑，而后，又凄苦地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