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尽管责罚我好了。”
好奇怪,他的话让她觉得他似乎觉察了什么,她觉得他似乎在试探她,“放心,我怎么舍得责罚你呢?”他端起汤,一饮而尽,有些意味长地说:“就算再不好喝,我也不会怪你的。”
如意很紧张。很紧张地盯着他,等待药效的发作。
那迷药果然厉害,一瞬间,他的身子便软了下来,俯在桌面上,昏昏睡去。
她舒了一气,费劲地把他扶到床上。红烛跳跃,把床褥映成一种暖暖的色调,虽是秋夜,但整间小屋里并不嫌冷。
她坐在床边看着他。那失去了知觉的容颜是那样的英俊,卸掉了所有的威严与沉,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带着均匀的呼吸,躺在她的身边。
忽然之间,她产生了一种依依不舍的绪。
一想到他即将成为自己的刀下亡魂,她的一颗心就了起来,她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合格的杀手,太优柔寡断、太软弱无力、太容易被外界影响……
然而,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做一个了结的,否则她无法对义父代。
只不过,她还想多看玄熠一会儿,最后观赏一眼他俊美的
容颜。
其实他跟自己相处的时间不算短,这张睑也应该看够了,但之前却没有一次机会像现在这样,让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观赏他。
得感激那一包迷药,让她能够大着胆子靠近他、轻抚他,让他无法觉察她如此轻浮的举动。
宫里的都不知道,他俩虽然同居一处寝宫,却从来没有行过夫妻之实。
自从宫的初夜,她瑟缩的模样败坏了他的兴致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他娶她并非为了她的身体,只不过把她当作一件美丽的摆设收藏,当作一件珍贵的瓷器在小心护而已。
他不碰她,她也不好意思接近他。
时常,看到他在烛光下熟睡的容颜,她真的很想抚摸一下他那英俊的廓,摸摸男子光洁脸上温暖的肌肤,但碍于他的浅睡和警觉,她不敢这样做,不好意思。
而今天她可以不必害羞了,被迷昏的他无法觉察她的一举一动,她可以大胆行事。
如果……如果她不只轻抚他,再吻他一下,可以吗?
实在很怀念初宫的那一天,他的吻落在她面颊上时的感觉,从前她不明白为什么书上用“男欢
”这个词来形容男
之间的
事,可自那一夜之后,她渐渐懂了。
脸红心跳地,她悄悄将自己的樱唇附上去……
反正他就要成为她刀下的亡魂了,反正她永远不可能再见他了,就让她放纵一回,算是对他的偿还吧。
心里回忆着当初义父请来的青楼子教她的的技能,吮吸着他嘴上的温软,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热
,虽然双眼紧闭、失去了知觉,但似乎仍有感觉,于是,他搂紧了她的腰,回应她……
如意沦陷了、迷醉了,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子的吻可以如此让心神激
,忽然一个翻身,他将她紧紧压
了被褥之中!
要不要跟他继续?还是就此打断这个美梦?
如果就让他在这样的境下死去,没有痛苦,只有快乐,那么对一个男
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她悄悄地拔出匕首,犀利地对准他的背脊,匕首的寒光在他身后闪烁,但紧闭双眼的他是无法发现的。
他仍旧抚着她,亲吻着她,用男子的体魄给她秋夜里的温暖。
如意禁不住要掉下泪来了。此刻,她要杀死他了,他却浑然不觉,仍在她。
不管他她的原因是什么,不管他是否把她当作另一个
的替身,无论如何,
他对她的确很好,这个世上,除了义父之外,他是惟一一个对她好的男。
不,她不能杀他……实在于心不忍呵!
再说,她杀他是没有理由的。先前,她觉得为了报答义父的大恩,应该杀了他,但现在想一想,这个借多么荒唐!
义父是对她好的,而他也是对她好的
,凭什么她可以为其中一个去伤害另一个?这两个
,对她而言,应该是站在天秤两侧的,无所谓偏向哪一方。
况且,她不能这样自私,为了报答恩,就去杀害一个无辜的
——这不是自私又是什么?
若真的要报恩,她应该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义父,而非他的。
如意甩甩,自嘲地笑了。
她这是在什么?为什么要找尽借
不下手?明明是因为
上了他,却反而总从道义上为自己的临阵脱逃找借
!
?
对,就是。她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
上他了。
一直以来,她都在逃避,不让自己因为他的英俊而上他,不让自己因为他的温柔而
上他,总在说服自己不要
上一个并不是真正
她的男子……但这一刻,可能是因为面对死亡,她脑中的一切变得明白清晰,不能再骗自己。
对,她的确上了他。
将手中的匕首远远一掷,匕首轻轻墙角的地板上,悄无声息。
那墙角,有桌子遮着,不细看,发现不了这件凶器的存在。
她要匕首远离他,以免被他拥抱中的她会不慎伤害了他。而离开千鸟湖后应该怎样向义父代?应该怎样解释她为何平白放弃了这一个行刺的大好机会?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只想待在他的怀中,暂时享受他的温存。
如意幽幽地叹了一气,自墙角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那张令她迷醉的俊颜。
但这一刹那,她心中猛烈一惊!
因为,她发现玄熠已经张开了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