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御,便见到一个守卫峰顶的昙族卫士浑身浴血奔回,大呼正教马已杀到峰上。爷爷大惊,慌忙叫他来问,才知山下昙族不知何故,竟悄然撤围,正教无
拦阻,一路奔驰而至。”
“此时正教前锋已冲杀近前。大家无暇再问,纷纷抵御,奈何妖力虚弱,敌又是养
蓄锐,有备而来。除去少数昙族护卫尚能一战之外,莲族众
几乎是用血
去抵挡兵刃,有狡猾多智者甚至假意投降,只望能多拖一段时间,挨到月蚀结束。”
“可是敌首脑既然挑这个时机进攻,必然是知晓了我莲族的秘密。管你降与不降,出手毫不容
,根本就没有留活
的打算。杀戮之狠,前所未闻。”
那一晚月华峰上月暗星亮,流血漂橹,处处是滚滚颅,垂死惨叫划
苍穹,惨状甚过修罗屠场。不知多少叱咤风云的莲族英雄豪杰,就此溅血饮恨。明璇纵然年幼,却也铭记于心。
“爷爷虽遣紧急求援,又燃起烽火,但当时的局势已是覆巢难免。众
心中虽知难免一死,仍是竭力苦战,掩护着
眷躲避。但敌
已存了灭族的决心,即使
孺也不肯放过。”
“拉着我,带着众多
眷躲在月华殿里,爷爷他们凭着阵法机关,在外边死守大门。但厮杀之声越来越响,显然是敌
更加势
大,随时便能突进。那时阿涵姑姑已近临盆,时时腹痛,见大难转眼及至,便勉力站起,结出法印,凭空打开了无忧境的通道,让众速速躲避。只是她妖力同样虚弱,为了强行打开通道,不得已咬
舌尖,逆运元神。”
“见她面如金纸,浑身颤抖,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便知道她已耗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命悬一线之间,便一边为她哀哭流泪,一边号令
眷速速进
通道。谁知恰在此时,忽然听到婴儿呱呱大啼,你竟在这个时候出世了。”
云炫啊的叫了一声,以当时局势之险恶,自己的出世无论如何,也不能算得上是一件好事。此刻明璇说的虽是往事,但母与子那种天然的感纽带,依然使他感同身受,痛如切肤,一颗心为母亲紧紧揪起,喉
梗咽难言。
当时阿涵产后出血不止,鲜血浸透素白裙襦,如红莲绽放,凄艳得使不忍目睹。她脸色白如透明,四肢冰凉,却一边竭力维持通道,一边将刚刚诞生的婴儿抱起。
“说,阿涵姑姑用牙齿咬断脐带,虽然声若游丝,却笑着对她说道,是个男孩,是我莲族血脉。
又喜又悲,才把你接过来,大殿之门突然
碎,飞掠进一个
来,大叫:阿涵,快跟我走!
见正是你父亲,顿时怒不可遏,厉声喝斥他不该出卖我莲族秘密,引正教上山。”
云炫大惊道:“是他引来的正教?”
明璇缓缓道:“这便是我说的悬案了。
莲族月蚀的秘密,就算寻常昙族,也不能知晓。你父亲曾为魔君义子,自然知道。
他与正教来往甚密,又因阿涵姑姑与我族滋生怨尤,故而正教一上山,就有不少疑心他就是罪魁祸首。
见到他现身,更加坚信不疑。虽知命悬其手,但愤怒之下,仍然厉声喝叱。”
云炫追问道:“那他可曾分辩?”
明璇摇摇,道:“他根本不理会
,大步抢上,从她怀中将你夺走,又去扶阿涵姑姑。阿涵姑姑因生你失血,已是弥留之际,见他来了,只说了一句话,便猝然长逝了。”
云炫鼻中酸楚,眼泪流下,颤声道:“母亲说了什么话?”
“阿涵姑姑说道:孩子你带走,多救些我的亲。”
云炫闻言,不禁浑身颤抖,说道:“只有母亲……至死也不疑心是他么?”
明璇黯然不答,停了一会,接着说道:“你父亲见她死去,顿时呆如泥塑,双目圆睁,眼泪不停涌出,片刻之后,才将她的尸身紧紧抱在怀里,仰天痛哭。其余的
纷纷落泪,你父亲突然站了起来,怒喝道:世皆可杀!
本以为难逃一死,谁知你父亲将众
一一提起,掷
无忧境内,然后将通道关闭。”
云炫大出意料之外,不禁又是啊了一声,问道:“后来呢?”
明璇道:“当时我们初至无忧境,不明出之法。等找到阿涵姑姑所留的卷宗,才知道无忧境有其特定出
,凭
诀可以由之进出。如果要象阿涵姑姑那般强行在异地开启通道的话,所耗
元极剧,于施法者有莫大损伤。大家这才明白阿涵姑姑当时见
势危急,已经存了舍身的念
。”
云炫默默无语,半晌才问道:“我父亲呢?”
明璇道“等我们学会通道开启的方法后,已过去了十数。月华峰一战,早已尘埃落定。莲族十有八九,全数覆没。你父亲也不知所踪。正教后来假称将莲族首脑围困在月华殿,诱使昙族回援,并在各道各路上设伏狙击,等昙族残军赶到月华殿时,才发现此处才是最大的埋伏,无奈苦战之下,元气大伤。本来我妖魔道纵横天下,虽损失惨重,仍有休整再战的机会,但此时昙族内部又起纷争。”
云炫怒道:“为何大敌当前,昙族反而内讧?”
明璇道:“莲族月蚀虚弱,向来就是机密,每次在月华峰暂避,皆是打着别的名。护卫月华峰的昙族,也是秘密抽调。一场大战之后,莲族尽毁,竟无
知道当时擅自撤防的是昙族何部。所以余者互相指责,心有猜忌。又因莲族覆灭,昙族欲另立魔君。结果为了谁当魔君,族内又是数场火并。此消彼长之下,终于被正教渐渐扫
到极北苦寒之地去了。”
云炫道:“难道除了姐姐你们,就没有别的莲族剩余了么?”
明璇道:“当初月华峰上并未聚集全部莲族。但我族大多发色银白,极好辨认。正教大肆扑杀,大有不许
间见白
之势,因此除了少数依附于昙族而苟活之外,余者几近灭绝。明琅是出生在无忧境的遗腹子。至此我莲族妖魔道至尊之位一去不返,连新任魔君也是出身于昙族。”
云炫问道:“那新任魔君可知无忧境中尚有莲族嫡传?”
明璇摇摇道:“
当年月华之,并非正教凭一己之力取胜,昙族中必有内应。此事在昙族内亦是定论,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谁是
细而已。我们不但不敢与昙族联络,连与他们混居的莲族,也不敢互通消息。倒是有些忠贞之士,唯以莲族为尊,不肯奉新任魔君号令,宁可做个无主野妖,散落于江湖之间。这十几年来,无忧境也秘
密接进了一些当年足为心腹的昙族。因俱是莲昙混居,故而我们将自己称之为莲宗,将他们称之为昙宗。”
这一段秘辛讲完,云炫低沉思,良久之后,才问道:“我爹爹……他叫什么名字?”
明璇道:“他本是妖之子,大家都以贱名唤之。后来他游历在外,自己取了姓氏为方,名曰驹息。”
云炫闻言一震:“什么?他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