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顾晚秋,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压低了声音,那声音里充满了急切的渴望和按捺不住的期待,灼热的气息在顾晚秋的耳廓:“妈…那个…你答应我的…‘特别奖励’…是什么啊
?”眼神灼灼,像两簇跳动的火焰,几乎要将顾晚秋点燃。
顾晚秋的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如同熟透的番茄。她嗔怪地瞪了儿子一眼,那眼神里却没有多少真正的责备,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赧和风。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周围,确认没有老师特别注意这边,才用细若蚊呐、带着一丝娇嗔的声音回答:“…急什么…晚上…晚上你就知道了。”
这欲语还休的神态和充满暗示的话语,像最猛烈的催化剂,让张辰的心跳瞬间飙到了极限,全身的血都涌向了
顶。
顾晚秋放下教案,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带儿子去庆祝。
她拿出手机,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快速敲击,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给那个沉寂已久的名字——张伟强。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张伟强。】
她知道他一定懂。那天晚上客厅里的谈话,他必然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听得一清二楚。
他明白这个“特别奖励”意味着什么——那将是比以往任何一次“健康指导”都更、更彻底的突
,是真正滑向
渊的最后一步。
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轻微响起。顾晚秋握着手机,指尖微微发凉,目光紧紧盯着屏幕,像是在等待一场审判。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她知道他懂。
她知道他听到了那晚客厅里关于“特别奖励”的易。
这条信息,是她抛出的最后一块浮木,是她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对这个家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正常”所进行的、近乎徒劳的试探。
许久都没有回信,顾晚秋又发了一条信息。
【我会和辰辰说你今天出差,其他的你自己想办法】
手机屏幕在掌心沉默着,像一块冰冷的墓碑。
几秒钟后,屏幕亮起,一条新信息弹了出来,只有一个字:
【好。】
顾晚秋盯着那个冰冷的、没有任何绪波动的“好”字,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席卷而过。
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嘲讽,还有不见底的失望。果然…他连挣扎都没有。
他默许了,或者说,他彻底放弃了。W)ww.ltx^sba.m`e那个“好”字,像一把钝刀,割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名为“夫妻分”的、早已腐朽的绳索。
她吸一
气,压下心
翻涌的复杂
绪——愤怒、鄙夷、解脱,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彻底沉沦的决绝。
顾晚秋面无表地收起手机,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无关紧要的杂事。
她抬起,脸上重新挂起温柔的笑意,看向门
那个因为等待而显得有些焦躁、但眼中光芒依旧灼热的少年。
“妈!快走吧!我肚子都饿扁了!”张辰在门催促着,声音雀跃,充满了对晚餐和“夜晚”的无限憧憬。
顾晚秋看着儿子脸上那纯粹的、因成绩和即将兑现的“奖励”而绽放的快乐笑容。
这笑容像一道刺霾的阳光,暂时驱散了她心中所有的
霾、失望和沉重的负罪感。她朝他走去,脸上是温柔的笑意,眼神
处却沉淀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和走向
渊的平静。
“好,”她应道,声音轻柔,“来了。”
第二十二章
清源市夏夜的闷热被空调的冷风驱散,却驱不散张辰心那团焦灼的火。
庆祝晚餐的余味还在舌尖,但此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妈妈的“特别奖励”。
家门被钥匙拧开的“咔哒”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顾晚秋推开门,一熟悉的、混合着淡淡木质家具和空气清新剂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却带着一种异样的空旷感。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光线勉强勾勒出家具的廓,偌大的空间里空无一
,只有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在死寂中切割着时间。
“妈,爸呢?”张辰紧跟着挤进来,书包随手甩在玄关的鞋柜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一边弯腰换鞋,一边习惯地朝客厅
处张望,语气带着一丝心不在焉的疑惑,“这么晚还没回来?”他的目光在空
的沙发和紧闭的主卧房门上飞快扫过,随即又像被磁石吸住般,黏回了顾晚秋身上,那里面燃烧的急切几乎要溢出来。
顾晚秋弯腰脱下脚上的低跟皮鞋,动作从容不迫。
她将鞋子整齐地摆放在鞋柜里,直起身时,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客厅角落那盆高大的绿植,又掠过装饰画框的边缘,最后才落到儿子脸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哦,你爸啊,临时有个紧急出差,下午就走了,得下周才回来。”
她拿起自己的拖鞋换上,柔软的鞋底踩在冰凉的地砖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周五出差?这么突然?”张辰的眉短暂地蹙了一下,一丝疑虑掠过眼底。
但这点疑虑如同投沸水的小冰块,瞬间就被那汹涌的、名为“特别奖励”的渴望蒸发殆尽。
“哦…好吧。”他含糊地应了一声,眼神已经重新聚焦在顾晚秋脸上,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滚烫的期待,身体微微前倾,像一蓄势待发的小兽。
顾晚秋清晰地捕捉到了儿子眼神的转变,心中了然。
她抬手,指尖指向走廊尽亮着灯的卫生间,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命令,像课堂上布置作业般自然:“辰辰,先去洗澡吧,把自己洗
净。洗完回房间等妈妈。”
“好!我马上去!”张辰如蒙大赦,声音瞬间拔高,带着雀跃的颤音。
他甚至顾不上把换下的运动鞋摆好,几乎是跑着冲向卫生间,迫不及待地开始拉扯身上恤的下摆,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在安静的玄关里格外清晰。
卫生间的门被他“砰”地一声带上,紧接着是门锁反锁的“咔哒”轻响,随即,哗啦啦的水声便响了起来。
顾晚秋没有立刻走向主卧。她像一只巡视自己领地的母狮,赤着脚,无声地在客厅中央站定。
昏黄的壁灯光线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动身体,目光如同最密的探针,锐利地扫过天花板的每一个角落,扫过书架顶层的缝隙,扫过电视柜上装饰花瓶的内部,扫过壁灯那磨砂玻璃灯罩的边缘……
她的脚步移动了,悄无声息地踱过餐厅,走进厨房。
目光扫过抽油烟机上方,扫过冰箱顶部的灰尘死角。
然后,她退出来,沿着走廊,目光一寸寸地检视着墙壁与吊顶的接缝处。
终于,她的脚步在客厅中央再次停住。她的目光准地锁定在空调出风
百叶边缘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与
影融为一体的凸起上——那里,一个针孔大小的红点,正以极其缓慢的频率,微弱地闪烁着。
她的视线平移,落在对面墙壁上一幅抽象装饰画那看似随意的金属边框转角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