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猛地从斜刺里伸出,稳稳扶住了花瓶!
同时,另一只手迅捷地捂住了吴灼差点惊呼出声的嘴!
一浓烈的酒气混合着冷冽的烟
味瞬间将她包裹。
吴灼惊恐地抬,对上一双近在咫尺、锐利如鹰隼的眼睛!
吴道时示意她噤声,随即不容分说地揽住她的腰,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她带离原地,闪身躲进了旁边一间虚掩着门的客房。
房门被无声地掩上,隔绝了外界的灯火与喧嚣。
客房内一片昏暗,只有窗外透进的微弱月
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廓。
空气里弥漫着久未住的尘埃味。
吴灼被吴道时抵在冰冷的门板上,他的手掌还捂着她的嘴,掌心滚烫,带着薄茧,额角处是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和灼热的呼吸。
“别出声。”他声音压得极低,沙哑得厉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门外,脚步声急促而来。董云芝警惕的声音响起:“谁在那儿?”
吴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僵硬。吴道时的手掌紧了紧,眼神死死盯着门缝,另一只手已悄然按在了腰间枪套上。
董云芝在门外逡巡,脚步声停在客房门。吴灼甚至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时间仿佛凝固了。
就在这时,暖阁方向传来董碧云带着醉意的喊声:“云芝!云芝!土肥原先生问起那尊商周青铜觥的来历呢!还不快过来!”
董云芝在门外顿了顿,应了一声:“哎!姑妈,我这就来!”脚步声匆匆离去。
客房内紧绷的空气骤然一松。
吴道时缓缓松开捂着吴灼嘴的手,却依旧将她困在门板与自己之间。
黑暗中,他的目光灼灼,浓烈的酒气和男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种难言的压迫感。
“大哥……”吴灼惊魂未定。
“你胆子不小。”吴道时打断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他靠得更近了些,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微颤,“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若被她发现……”他没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比话语更令心悸。
吴灼努力镇定,琥珀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倔强的光:“我听到她说语!”。
吴道时眼神骤然一凝,随即又化开一片不见底的幽暗。
他抬手,似乎想触碰吴灼因紧张而微微散落的一缕鬓发,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缓缓放下。
“今晚的事,”他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带着命令的吻,“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要说,包括母亲。”
吴灼被他眼神里的寒意慑住,如小啄米般地点了点
。
吴道时看了她一眼,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那迫
的压力才稍减。
他侧身让开门,“回疏影轩,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吴灼如蒙大赦,立刻拉开房门,也不回地快步走向明亮的光晕里。
吴道时站在昏暗的客房门,看着她仓惶逃离的背影,素蓝的衣角消失在拐角。
他看着自己方才捂住她嘴
唇的手掌,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软和那瞬间的颤抖。
他缓缓收拢手指,眼神幽暗如潭。 吴道时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整理了一下军装领
,迈步走出
影,重新汇
那金碧辉煌、暗流汹涌的华宴之中。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