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让她的
枕在自己的臂弯里。另一只手则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光滑的脊背。
两
都没有说话。船舱里很安静，只有空调运作的微弱声响和船体随波轻晃的摇曳感。
蒋玫将脸埋在他带着汗味和海风气息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眼皮渐渐沉重。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和疲惫感同时袭来。
在意识沉
黑暗之前，她似乎听到顶传来一声极轻、极低的叹息，还有一个模糊的、几乎像是幻听的词语。
“……玫……”
蒋玫是被饿醒的。醒来时发现自己依然被周屿紧紧圈在怀里。窗外，天色已经染上了晚霞的金红，显然她睡了不短的时间。
周屿似乎也睡着了，呼吸平稳。睡着的他，眉宇间少了那份凌厉和冷漠，显得柔和许多，甚至有些……无害。
蒋玫小心翼翼地想挪开他的手臂，却被他更紧地搂住。
“醒了？”他闭着眼开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磁
。
“嗯。饿了。”
周屿这才松开她，坐起身。“厨房有食材，简单做点。”他说着，很自然地起身，赤
着上身走向厨房区域，似乎忘了他们之间原本只是一场纯粹的
体关系。
蒋玫看着他宽阔的背脊和紧窄的腰线，上面还有几道她
动时留下的抓痕。她裹上床单，跟了过去。
厨房是开放式的，设备齐全。周屿打开冰箱取出食材，动作熟练地开始处理。他做的是简单的意面，烟、蘑菇、
油酱汁。
蒋玫靠在流理台边看他。夕阳透过舷窗，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这一刻，没有
针锋相对，没有欲望纠缠，只有一种近乎
常的平淡温馨。这种感觉，比之前任何一次激烈的
都更让她心悸，也更让她恐慌。
她害怕自己沉溺于这种虚假的温。
“周一恒盛的案子，第二
谈判，”她强迫自己找个话题，回到安全的、熟悉的领域，“对方那个刘总，很难缠。”
周屿翻炒着锅里的食材，也没回：“
给你去对付。”
蒋玫一愣：“我？”
“嗯。”他语气平淡，“你比他更难缠。”
这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贬低。蒋玫却莫名觉得脸颊有些发热。
面很快做好。两坐在餐桌两边，沉默地吃着。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吃完，周屿收拾餐具，蒋玫想去帮忙，却被他挡开。“去上面看看落。”
蒋玫独自走上飞桥。海上的落壮丽得令窒息，巨大的火球缓缓沉海平线，将天空和海水都染成一片绚烂的金红。
身后传来脚步声。周屿走上来，站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刚榨的果汁。
两并肩而立，看着太阳最终完全隐没，天空逐渐变成
邃的蓝紫色，第一颗星星开始闪烁。
夜晚的海风带上了凉意。蒋玫下意识地抱了抱手臂。
一件带着体温的衬衫披到了她肩上。是周屿脱下了他自己的那件。
蒋玫抓紧了衬衫衣襟，上面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和温度。
回程是周屿开的船。夜色中，游艇划
漆黑的海面，朝着远处灯火璀璨的市驶去。
蒋玫坐在副驾，看着他专注驾驶的侧脸，廓在仪表盘的光芒下显得冷硬又迷。
她知道，有些东西，在这次出海之后，已经彻底改变了。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她。
船舱里的温存，厨房里的烟火气，肩上的衬衫……这些细碎的、不该发生在“炮友”之间的片段，比任何一次激烈的都更具杀伤力。
她转望向窗外无边的黑暗，心底一片冰凉的清醒，却又燃着一簇无法扑灭的火苗。
这场游戏，她早已输掉了筹码，连心都一并赔了进去。
而那个男，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那片刻的温柔，是动容，还是另一种更为隐秘的游戏手段？
她不知道。
游艇靠岸时，周屿先下了船，然后像来时那样，对她伸出手，扶她踏过跳板，踏上坚实的码。
他的手很稳，很暖，却在蒋玫站稳后，立刻松开了，
快得让她猝不及防。
他又恢复了那种疏离的、难以捉摸的状态，彷佛下午那个在甲板上失控、在船舱里温柔拥她眠的男只是她的幻觉。
“走吧。”他声音平静，率先转身向停车场走去。
蒋玫看着他挺拔冷漠的背影，攥紧了肩上那件属于他的衬衫，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海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凉意。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