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稻絮轻轻颔首,默默叹了一气,暗道任凭自己察觉异常再快,也快不过异常的突然来临,甚至连提前预防都做不到。
“等下我们在前面歇歇脚吧,我包里还有些准备的吃食,或者采点山间野味尝尝鲜也不错。”
“可以,我也想尝尝许师姐的手艺如何。”
小家伙不知道她又中了什么香气幻术,鼻尖细细嗅闻空气,除了她娇躯飘逸而来的明媚体香,再无其他气息。
既无携带恶意的幻象袭击,也无特殊状态的身体因素,何稻絮藏了一个心眼,无意瞄了瞄她肩膀上的血色灵蝶。灵蝶是他气血具象化的华产物,与他心意相通,摇晃着
上的两根触须,似乎在告诉他会保护她不受伤害。
帮小家伙挽起袖子,许折葵伴他走进山林,采了一些常见的菌子和野菜,便一同来到距离石径不远处的小溪,开始清洗食材和烧水。
“小
弟,你在看什么呢?”
发现何稻絮频频张望着什么,许折葵蹙眉,沾染清凉溪水的玉手捏捏他的光滑脸蛋,举止亲昵自然。
何稻絮在看石径有没有特殊变化,脸蛋被她弄得湿漉漉的,他只好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水珠。
“我在看有没有野兔什么的,打上一只烤着吃,可太香了。”
若有野兔也不错,可惜没有,何稻絮只能老老实实地陪美儿清洗野菜和菌子,随即打了一锅清水,架在火堆上炙烧。
“没有就算了,等下我们回家,阿姐在给你炖吃,现在随便应付一下。”
热气腾腾的菜汤出锅,配上提前准备好的一些面食,便是一顿简单可的餐饭。
何稻絮没有忌,尝了一
热菜汤,很鲜亮,没有
七八糟的杂
涩味,菌子煮得软烂,加一点盐就是最好的调味了。
“阿姐的手艺真好。”
小家伙就着白面饼子迅速下肚一碗野菜菌子汤,盛到第二碗的时候,他疑惑发问:“阿姐,咱们家还有多远啊,我有点累了。”
许折葵怔然片刻,秀眉拧结,盯着他懵懂无知的小脸儿,思绪陷了古怪的滞涩。
‘之前是不断回忆并且失去记忆,现在是搞不清自己在做什么了吗?’
何稻絮不说话,让她安静思考他提出的问题。
“小师……弟,我们不是在试……回家的路上吗?”
眼瞧她神色复杂的清丽娇颜,何稻絮愈发觉得这香气制造的困扰妙绝伦。神魂对于此类症状算是药到病除,灵力同样效果匪浅,唯有体魄给予了一
子蛮劲儿,空有余力而使不出来。
小家伙憋着满窝心气,飞速吃了一个饼子,灌了一碗热汤,才舒了一气。
“阿姐,你说咱们去镇上买东西,就挣了几个子儿,咱们阿爹会不会发脾气啊?”他有意胡诌编。
“小弟别怕,阿爹不会那么做的。”她的俏脸露出一抹愁容,“阿姐会护着你的。”
“嗯嗯,阿姐真好。”
嘴上念着她的好,何稻絮反而更疼了,随
编造的说法都能扭曲她的认知,只怕想要
解香气规则,是很难很难的事
了。
吃饱喝足后,何稻絮眼地瞅着许折葵,试探发问:“阿姐,我走得有点累了,你能不能背我?”
许折葵犹豫片刻,温柔颔首,在他面前俯下娇躯。纤细柳腰之下,两瓣圆滚滚的翘饱满酥润,微微撅起,裤料贴合肌肤表面,绷得极
紧,显得丰圆硕,又不失柔实质感。
想着美儿正处于神志不清、认知紊
的阶段,何稻絮不愿趁
之危,恋恋不舍地瞄了几眼这浑圆美
,跳上她的脊背,一双小胳膊勾着她的皓颈。
“诶?”
谁知许折葵反手搂住他的小,顺手在小
蛋子上捏了两把,弄得小家伙轻轻唤了一声。
“你小的时候,我还为你洗澡呢,你光着身子,我哪里没见过,现在害羞什么。”
这话从真正的姐姐嘴里说出也算正常,关键是许折葵被香气篡改了认知,何稻絮听了别扭,却没有强行反驳。
许折葵背着他,在石板路上走了一二里路,听见耳边沉闷的声音响起:
“阿姐,你说阿爹为什么给你我起这种名字啊,一点儿都不好听。你看镇子上的少爷和小姐,名字真是好听,什么议梅啊、鸣杉啊……你说呢?”
“小弟,咱们阿爹没什么文化,你也是知道的,这没办法的,起码好记好念就行了。”
“那你说,我们的名字哪里好记,哪里好念?”
美儿再次怔然,行走平稳的娇躯轻轻颤抖,似有未知屏障禁锢了脑海
处的清醒认知。她有些挣扎,清丽侧颜颇为耐看,但神
凝重,素白额
沁出几滴香汗,苦苦支撑着被压抑的认知。
见自己的引导成效显著,何稻絮不该继续刺激她了,以免出现更多的意外。他抬起小胳膊,用袖子拭去她额的汗水,柔声劝慰:“阿姐,这是咱们的命,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只要你还是我阿姐就好了。”
许折葵立即松懈气息,仿若在刀尖上走了一遭,大大
吞吸新鲜空气。
何稻絮大饱眼福,双眼下瞥即可窥见两团坚挺的大儿,在胸襟之下起伏颤抖的美景。
他想捏,甚至还想顺着饱胀的根向
尖撸一撸挤一挤,说不定能刺激她的原有认知清醒过来……
再抬眼,古老的青石板呈向上的阶梯,通向了一个模糊的白色光点,两侧是垂落而下的青绿藤蔓,密密麻麻的,装扮了单调的石径风景。
何稻絮看不清那极远处的光点究竟是什么,可他有冥冥预感,或许那就是结束所有关卡考验的终点通道。
“小弟,你瞧啊,那就是咱们的家,很快就要到了。”
美儿言语欢喜,小家伙高兴不起来,只怕还有更多的变故等到他们二
。
‘眼下还是帮她恢复认知吧,不然心里不踏实。’
何
稻絮计上心来,装出愤懑不平的样子,轻哼道:“阿姐,我突然不想回家了,阿爹那般凶狠的样子,直叫我晚上做噩梦。”
“小傻瓜,阿姐抱着你睡,还怕做什么噩梦。”
目睹了她认真而和煦的表,何稻絮明知言语为假,却希望这能成为现实。稳了稳飘忽的心绪,他为她整理腮角的几根秀发,统统理于耳后,竟不舍得亲手断送如此甜美如梦的虚假泡影了。
“阿姐,你说咱们辛辛苦苦地种葵花,一年到赚不了几个钱子,难道咱们一辈子就这么过吗?”
“小弟,这葵花可是……”她戛然而止。
“我听茶楼里说书的讲,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种存在,比皇帝还要威武霸气,叫什么修炼者来着。”
“别瞎说,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她顿时沉默。
“阿姐你别不信啊,我听村的老爷爷说,他年轻的时候背着一把剑,就去拜什么谷的宗门,差点成为杂役弟子呢。”
“你别听那老家伙胡说什么剑啊谷啊……”她蓦地咬牙,认知剧烈动摇。
“我还记得阿娘提起,有个算命的老瞎子给你算过命,说你会成为……”
“住!”
何稻絮跌坐在地上,呆呆地注视她环抱螓首、半跪在地的痛苦模样,她眼中的混沌与清明相互织,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