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丈余,但是狭长的一条,上面只摆了四桌四椅,从左至右落座的依次是太初门童长老、门主姜玉澜、青玄门门主庞苍松、副门主柳千红。
擂台南面则摆了一方长条案桌,两派各半掏出的丹药奖励已然陈列在案桌的锦布上,吸引了一众灼热的目光。
待自动请缨的傅长老唱读完规矩,童长老站了出来。
他那位置本该是副门主韩雨廷的,但前韩雨廷却代表太初门去州府商议应对吐蕃侵扰边境之事,故此才由德高望重的童长老顶上。
他也没有废话,在得到姜玉澜与庞苍松首肯后,直接喝道:
“堂——考——开——始——!”
堂考分两。
第一,两门也不玩什么田忌赛马的把戏,双方各十六位共三十二位参赛弟子,按修为从低至高,依次比试,胜者晋级下一
;第二
,双方晋升者汇同两位并不参加初赛的首席弟子,以守擂的方式一直比试至其中一方尽数上场后,胜场多者为胜。
奖励分了六等,胜方得一二五等,三四六归败方。
前面九热身之战,平平无奇,互有胜负。
虽然规矩是生死勿论,双方也打出真火,上场都奔着置对方死地去的。
但无奈前面双方打擂弟子修为均不高,基本你来我往缠斗一番后,很快就心知肚明再打下去谁胜谁负,落于下风的基本逆转无望,也没有真的傻乎乎拿命赌上一把,都认输了事,倒也算是相安无事。
但是愈是往后的手就愈发凶险起来,都是内门弟子,谁都有几招杀招在身,往往打得白
化时,胜负就在一线。
而这一线,就有可能是你死我活之事。
第十出现了一方重伤的
况,太初门方云峰被一剑刺穿手臂;十二
两边拼了个两败俱伤,虽然
命无忧,但却是双双被各自同门抬了下
去;第十四,第一个因“生死勿论”而死亡的弟子出现:太初门杨云锦用了招赌命的招式,匕首悄然递出,没
对方小腹。
但要了那青玄门弟子命的,却是杨云锦得手后那匕首在对手肚子里那一绞。
而这一绞是刻意为之,就在上一,己方王云汐一招惜败青玄门李胜东后,李胜东乘胜追击那一剑明晃晃地朝着王云汐颈脖刺去,若不是王云汐忍着真气逆冲之痛强行躲开,那本来能刺穿王云汐延咽喉的一剑最终只是
穿肩部,然后她
翻下了擂台。
在场的但凡有点眼力都能看出,那李胜东剑从王云汐肩部拔出,欲再度刺向咽喉取王云汐命。
出现第一个丧命者,整个演武场顿时静了许多,再无在
接耳谈论擂台上的
手,一
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实则,太初门、青玄门双方地盘接壤,在利益上多有纷争,这些年来因冲突互有死伤,早有仇怨。
而早前青玄门附庸悬剑门被太初门灭门后,双方的仇怨更是进一步激化。
而这次堂考弄成了打擂,还“生死勿论”,未必没有其中原因在。
初赛结束后,稍作休息,半个时辰后,守擂战开始。而江湖的残酷,也再一次血淋淋地揭示出来。
不过是守擂战第二战,血红的血就溅洒到半空中。
擂台上浅棕色的木板,遍布了褐色的斑块,那是溅出的鲜血洒在上面被木板吸收再涸的痕迹,而此刻上面又添了一块尚未
涸的斑块,若凑近了看,尚能看到斑块在森寒的空气中散发着丝丝热气,因为鲜血尚且在潺潺流出,源
是斑块旁边躺着的那只赤
雪白的手臂的胳膊断
处。
那手臂被从腋下往上切断后飞起,上面套着一截墨黑长袖被剑气搅碎,在半空中被山风卷去。
那是一只妙龄子的手臂,此刻躺在擂台上,看上去还是那么美,但上一刻肌肤是白里透红的,此刻却是苍白得像剥了皮的树
……
被砍掉整条左臂的是方云琴,她刚被守在擂台边上的公孙神医封了胳膊周边血脉止了血,尚未上药包扎,她看着擂台上自己的左臂,眼一黑,却是彻底晕厥过去了。
而那凶器七尺青锋已然归鞘,被擂台上一名扎着单辨,面容冷艳,胸腰肢饱满鼓胀的高挑
子抱在怀中。
两边散发的杀气更浓烈了,犹如两翻腾的海
,汹涌澎湃地朝着对面涌去,却在擂台上相撞,相纠缠,然后弥漫开来。
“下一位。”擂台上那青玄门弟子傲
然说道。
她话音刚落,太初门这边有发出一声明显笑声,是不久前杀了
的杨云锦。杨云锦对站前一个身位的韩云溪笑道:
“三公子,我以为那阮婊子要压阵呢,方师姐不过是拿下首胜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跳上来,你要不要上?不如还是避让一番?我看她修为远胜盟会那时,当初你不过挨了一脚罢了,现在上去可能挨的就是一剑了。”
大家都知道杨云锦没心没肺,这番话说的是反话,也不是激将韩云溪,都没有什么特别反应。
韩云溪亦是如此。
他之前就说这阮冬玲予他,此刻他当然要上。
只是在上去之前,他还朝姐姐韩云梦拱拱手,说道:“私恩怨,姐姐不会与弟弟争吧?”
“没兴趣。”韩云梦自然不会有意见。
那阮冬玲十招之内就败了方云琴,东阳门核心弟子最终便宜了青玄门,她自忖自己亦难言取胜,最稳妥的做法是再上一位去消耗她的体力内力,她再坐收渔翁之利。
韩云溪愿意上,她甚至隐隐期待那阮冬玲一剑把这个该死的弟弟刺个透心凉。
但她很快叹了一气,神
复杂地看着“夫君”跃上擂台。她那不过是犹如气话一般的心思,她如今的处境,已经不是弟弟死掉就能解脱的。
韩云溪跃上擂台后,面带微笑走向这个几年前一脚把他踹下擂台的子,拱手道:“怎么说也是熟
了,聊几句?”
阮冬玲脸上没有其他青玄门弟子般弥漫杀意,淡然地说道:“客随主便。”
韩云溪立刻扬扬眉,笑道:“许久未见,云溪对阮姑娘记挂得很。”
这话韩云溪说得像是老相识重逢一般,但实际上他和阮冬玲就是盟会擂台上一次手罢了,在此之前两
唯一的对话还是开打前拱手的那一声“请”,所以阮冬玲并未应韩云溪。
熟料,热脸贴了冷的韩云溪,却是突然转身,拱手朝着背北面高台上朗声说道:
“母亲大、庞门主,晚辈韩云溪有个不
之请,不知可否说出?”
庞苍松朝姜玉澜看来,这个留着长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面相的青玄门门主呵呵一笑,道:“那是姜门主家三公子吧,果然虎父无犬子,生得是一表才啊。”
姜玉澜表漠然,没有回视,而是冷冷地看着擂台上的两
,语气淡然:“庞门主过誉,犬子生
孟
,多有冒犯,见笑了。”
两却是在话里
锋了一番。
庞苍松又是轻笑一声,见姜玉澜对自家儿子此举不置可否,于是朝台下说道:“韩公子但说无妨。”
“谢庞门主。”韩云溪朝庞苍松又拱手谢过一声,却是再度朗声说道:
“在下太初门韩云溪,于数年前,在盟会的助兴擂台中,有幸与当时尚且是东阳门下的阮姑娘在擂台上过了几招,让诸位见笑了,阮姑娘剑法无双,而在下学艺不,尤得阮姑娘手下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