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和骑手的尖叫,身体失去平衡的疾风铃趔趄着摇晃几下,然后在积雪上狼狈地翻滚滑倒,最终痛苦地蜷缩在冰冷的赛道上,浅栗色的长发沾满了泥泞的雪水,右腿不自然地弯曲着,显然是刚才与山体碰撞时扭伤了脚踝。她背上的萝莉骑手倒是反应敏捷,在摔倒的瞬间就跳下了马鞍,此刻正惊魂未定地跪坐在一旁,小脸煞白地看着自己的座骑。
而雨林猛牛则凭借着过的胆魄和铁钉蹄靴在极限边缘提供的微弱抓地力,如同一辆失控却又
准的战车,轰鸣着从外线完成了惊险至极的超越,稳稳冲过了弯道,溅起的雪
有一半飞到了护栏之外,往悬崖下面下起一片短暂而细微的雪雨。
这一幕如实地出现在观赛营地和窟营地内,其中一位身处
窟营地的比赛委员会官员立即回
冲待命的力
和神
吆喝道:“有选手受伤了,快去把她们抬回来!”
披着绣有比赛委员会纹章的短披风的医疗队马上抬着担架跑出山,沿着赛道飞奔向事发地。与此同时,两处营地内的观众议论纷纷。
“谢天谢地,万幸是撞到山壁而不是冲下悬崖。”一位穿着法袍的商拍着胸
,长吁一
气,“这要掉下去,跟第一
的岩蹄一样,连找都找不回来。”
“是啊,虽然摔得不轻,但看起来没命之忧,真是不幸
中的万幸,也许三个月后的比赛上又能看到她在赛场上奔跑舞动的身影。”旁边他的同伴附和着,脸上也带着庆幸。
但是并非所有观众都抱着庆幸的心态。贵族帐篷区的某座帐篷内,几个衣着华丽的年轻贵族撇着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扫兴。
“嘁,真没劲。”其中一个年轻晃着手中的酒杯,里面的冰块叮当作响,“还以为能再看一次‘空中飞马’呢,结果只是撞了下山壁,连护栏都没碰到。”
“就是,白瞎了那么大的阵仗,害我期待了半天。”另一个年轻嗤笑一声,目光转向领先的两匹母马,“希望前面那两位能给点‘惊喜’。”
失望的窃窃私语在部分区域弥漫,与庆幸的感叹形成鲜明对比。对于某些寻求极致刺激的观众来说,没有鲜血和坠崖的“事故”,似乎不够“彩”。
比起疾风铃的生死,一些对于这起突发的母马碰撞事故的谁是谁非更在意,毕竟这关乎雨林猛牛的比赛资格会不会被取消,不过疾风铃的比赛资格肯定自动丧失了——哪怕她没有崴了脚,在比赛中摔倒也会失去资格。
被法师之眼记录下来的画面被暂停后,重新以极慢速度播放,一众裁判几乎是拿着放大镜看宝石上是否存在瑕疵的态度去观察雨林猛牛超越疾风铃时的所有行动,最后由布赫纳夫宣布裁判们的一致结论:“雨林猛牛并未主动碰撞疾风铃,疾风铃的摔倒,是她自身慌
失误所致。”
随着这场意外尘埃落定,大家便再也不关注被医疗队抬上担架并往窟营地送返的疾风铃,而是仍在比赛中的七位选手身上。
这时,雨林猛牛已经与前方排在马群第二名的“赤焰尾”拉近到只剩下五个身位的距离。那是一匹同样以耐力见长但体型比她小一号的枣红色长发母马,跟布赫纳夫一样是为了寻找刺激而来当比赛母马的贵族家生
。而她们的前方是一段漫长而陡峭的上坡路,正是第一
墨丸迅影与飞涧蹬羚激烈争夺的地方,抢到马群第一名的领
马流云步正背着自己的萝莉骑手朝着坡顶飞奔。
赤焰尾背上的萝莉骑手明白比追赶前方的第一名,身后那如同附骨之疽般不断近的巨大身影更具威胁,尤其是那沉重而稳定的蹄声越来越响,地面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强。这份威胁令她埋在小笼包胸
下的小心脏几乎要蹦出胸腔,也做出了她所能做到的应对:“有个大块
要追上来了,三小姐,快加速!跑快点,拉开距离!”
无法回张望的赤焰尾通过自己那对被萝莉骑手连连踢踹的巨
,也
感受到了压力,不再温存体力而逐渐提速,使雨林猛牛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被再度拉开。
这个变化随即被解说员看在眼中:“赤焰尾提速了,看来雨林猛牛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迫使她中断原本的节奏来试图巩固位置。”
面对第二名的反制,雨林猛牛背上的萝莉骑手只是冷静地观察着,并未催促。雨林猛牛自己则依旧维持着她的奔跑节奏,显示从容不迫,她巨大的步幅在上坡时优势反而更加明显,赤焰尾需要四五步才能爬完的坡度,她只需沉重而有力的两三步。
距离在无声无息间再次被拉近。赤焰尾的提速是短暂的,由焦虑催生的发,注定无法持久。很快,沉重的喘息声从她高翘的琼鼻中
出,速度不可避免地开始下滑。
“三、三小姐?你还能坚持吗?”与赤焰尾协同训练了一整年的萝莉骑手马上意识到自己刚刚了什么蠢事,可雨林猛牛那如同风箱般的粗重呼吸声已经清晰可闻,巨大的
影笼罩了赤焰尾和她背上的小骑手。
“咿啊!”赤焰尾的萝莉骑手惊恐地回,正对上雨林猛牛那双水汪汪的黑眸,吓得她发出一声如同被男
强行
时的尖叫,小手下意识的一抖缰绳,抽在赤焰尾的
背上。
而赤焰尾也感到了那几乎贴到上恐怖的压迫感,求生的本能与求胜的渴望让她再次奋力蹬踏。
两匹母马,一红一褐,体型悬殊,在陡峭的上坡段开始了短暂的并肩奔跑,积雪在她们的蹄靴下被疯狂地刨起飞溅。
解说员激动地大喊道:“雨林猛牛和赤焰尾居然并肩了,这种僵局会持续多久?在这段上坡段跑完之前能分出谁才是第二名吗?”
赤焰尾的焦虑达到了顶点,她试图在并肩时再挤靠一下对方,争取一丝空间。就在她分心侧撞的瞬间,脚下着力点一滑,一块被右腿刨开积雪后露出的光滑冻石,成了致命的陷阱。
哧溜一声,赤焰尾发出一声突塞
球封锁的嘶鸣,健美的身躯瞬间失去平衡。她右腿无法在湿滑的斜坡上及时找回支撑点,整个身体像被无形的大手猛地推了一把,轰然侧倒,然后沿着陡峭的山坡狼狈地翻滚下去,带起一路雪尘,直到一
气滚落到上坡段的起始位才算停下。
“呀啊啊啊啊啊……”随着她的摔倒,背上的萝莉骑手也尖叫着被甩飞出去,落在厚厚的积雪里,也跟着自己的座骑骨碌碌地往坡底滚去。
“医疗队,跟我走!”之前去抬疾风铃的那支医疗队还在返回窟营地的路上,赛委会官员只好带
着备用医疗队并且全员加持上疾风之速法术,朝事发地飞奔——疾风铃是第三代母马,说是长着外貌的牲
也不为过,可赤焰尾是来当母马找刺激的贵族千金,万一死在赛场上,赛委会会沾上麻烦的。
身在赛场上的雨林猛牛倒连看都没看一眼身旁发生的惨剧,巨大的惯带着她稳定地继续向上冲锋,每一步都
嵌
积雪之下的泥土,将失误摔落的赤焰尾远远抛在身后。坡顶的寒风吹拂着她满身的冰渣和汗珠,她前方只剩下最后一匹领跑的母马——“流云步”那轻盈飘忽的背影。
这条山腰赛道上的第三个上坡段与之前的两处不一样,坡顶连接着不是一段水平高度的蜿蜒赛道,而是整个赛道里唯一的一段下坡路段,长达两百多米,本来稍有不慎就可能失控滚落,如今积雪覆盖着陡峭的斜坡,加剧了路面的湿滑。
领先的流云步是典型的速兔马,体型纤细,步伐轻灵,下坡本是她的优势领域。她背上的萝莉骑手听到身后那如同滚雷般越来越近的蹄声,心中的恐惧越来越盛,她骑着流云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