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掀他身上盖着的被子。
“你、你什么?”他急急扯住被子。
“怎么?我一个老你还怕什么?”
“不知羞耻。”他拗不过我,只能把埋进枕
,发出闷闷的声音。
寒蝉见状,默默退了出去,关上了殿门。
我抹了点冰凉的药膏在手中,涂上红肿错的伤痕,手下的身子狠狠一颤。
“嘶……”他轻呼出声:“什么东西啊?”
“毒药。”我手下不停。
他露出一只眼睛瞥见我手里的玉容膏,没再说话,攥紧了被褥。
“你身上也就这副皮囊还看得过去,若是毁了,只怕走出去都嫌丢现眼。”我嘴下不留
。
难得的,竟然没听到他顶嘴。
“你觉得你没错,那你可知那个李世子的父亲是谁?李尚书与陆老将军是为至,陆老将军死后他也一直与陆长麟有来往。若是你们小打小闹也就罢了,你还险些把李世子喝死,醉到如今都还未醒……”
一直没听见他吭声,我停下了手。
趴着的身躯轻轻打着颤,枕下传来细微的啜泣声。
直到看见枕边洇湿的泪迹,我才反应过来。
这小子竟然哭了?
我都还没动手,他倒先哭起来了?
第三章
“殿下……”
我站在原地,良久,才无奈叹气。
“你就知道怪我……”
一句颤得不成样子的模糊言语从枕下溢出,平里少年
独有的清朗声音带上了些许嘶哑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我愣了愣,看着他一直把脸蒙在枕里,耳朵和脖子红成一片的样子,笑了笑说:
“殿下,你快把自己憋死了。”
齐彻听见我说话,下意识抽泣声一顿,待反应过来时,气得又把脸埋得更了。
“要你管!”
“憋死了正好,我死了你才高兴……”
齐彻的声音嘟嘟囔囔的,越说越小声,越说越颤抖,一副又快要哭出来的架势。
“殿下,不要闹了。”我袖手站在榻边,垂眸看着他。
我看见他攥着被褥的手越收越紧,手背上的青筋起,指节泛着用力的红晕。
半晌,殿内都四下无声。
直到一声轻微的哽咽响起,一句低哑的声音快速掠过我的耳畔,带着竭力克制的颤抖,好像下一秒就要泣不成声。
“出去。”
他整个身子隐在烛光摇晃中,色被褥下露出一片泛着
红的白皙肌肤,透过那抹滚烫的绯红,我好像看到了他最后一丝脆弱而不堪一击的防线。
没听到我回应,他好似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我让你出——”
还不等他说完,我就伸手贴上了他的脸颊。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指尖顺着被浸湿的枕巾往下,触碰到了他湿成一片的滚烫眼眸。
“抬起来,让我看看哭瞎了没有。”
他一下没反应过来,只呆怔着顺着我手抬起了脸。
烛光掩映下,眼前半垂的轻颤眉眼好似染上了浓稠胭脂,如春水一般潋滟,风一吹搅得
心神不宁。
“还没瞎。”
“都说了让你出去了。”他一怔,猛地扭过去,身子有些僵硬,只传来一句愤愤的低语。
“哭够了?”我伸手去拿一旁的药:“趴好,药还没上完。”
“我不要你,我要小婵姐给我上。”
听见这话,我拿药的手顿住,随即捏住他的下颚,他转过
来。
“你……”
他愣在原地。
我的目光在他那张脸上游离,冰凉的指尖擦过他咬得有些红肿的嘴唇,指腹在那片柔软上摩挲。
下一刻,我轻易地撬开了他的嘴唇,伸温热的
腔中,无意间擦过他的舌,激得他终于反应过来,发出唔唔的声音想将我的手推出去。
于是拼命用舌尖抵着我的手指,在指节上打着旋,将手指舔舐地裹满津,等拿出来时,缓缓拉出一条隐密的透明丝
。
他立马用被子遮住嘴,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面上红如火烧。
“你、你你刚刚在做什么?!”
第四章
“怎么?还要我再来一遍吗?”
我拿出袖中帕子,将手指一根根仔细擦。
“你……不知羞耻的!”
他涨得满脸通红,只恶狠狠瞪了我一眼,随即就将脸撇向一边。
我将药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你不是要帮我上药么!”他见我要走,急急出声。
我脚步不停,只理了理袖子:“方才是谁亲说不要我上药的,殿下的命令,臣岂敢违抗?”
“你——”齐彻还想说些什么,终是住了嘴,气得往榻上一躺,用被子将自己兜盖住。
待我推门而出,便看见寒蝉恭敬地等在一旁,先是快速扫了我一眼,再往殿内看了几眼。
“去给他上药。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
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顺着朱红的檐角滴下,在我眼前形成了一道雨帘。
寒蝉为我撑开伞,试探道:
“大,您不亲自上完?”
“不了。在泥潭中站得越久,陷得越。”我摸索着刚擦净的滚烫指尖,闭了闭眼。
寒蝉地看了我一眼,将伞递给我:“哪怕是为了摘池中央的那朵荷花吗?”
我没有回话,只轻轻一笑。
也没有接伞,只身走了进雨幕中。
“正好借这场雨降降心火。”
……
几后,寒蝉将一沓宣纸呈在我案前。
“大,这是您要殿下手抄的《帝王策》”
我只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让他重抄,不要自作聪明。”
寒蝉顿了顿,说:“大,这帝王策多达三千条,殿下的伤刚好,不如再缓缓……”
“我没有叫他现在就,”我放下了书:“三千条,他一
抄一条,抄三千
也未尝不可。”
“但我没叫他让别帮他抄。”
我起身,拿起那沓纸,手一扬便尽数丢进了火炉中。
烈火蚕食着墨迹,点点灰烬散落在地。
“婉容郡主当真是和他颇
啊,连字都已经模仿得如此相像。”我勾起了嘴角。
“太子哥哥,你又耍赖!”
行至太子殿的宫门,便听得里
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好啦好啦,我不逗你了,算你赢了行吧?”
齐彻温柔的笑语听起来陌生又熟悉。
“属下进去通报。”寒蝉见状说道。
我拦住了她:“无妨。”
我不急不缓地走着,不远处的一对璧正在树下说笑,
子坐在秋千上,纷飞的鹅黄裙角和晃
的秋千相得益彰。
我停下了脚步,在心中描摹着这幅画面。
描摹着,秋千旁那个一身红袍,身姿挺拔如松,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