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鲜血溅在柔
花瓣上,血腥气混杂着馥郁花香,让他一瞬间来不及感知疼痛,而是
刻地记住了这个味道。
“灵霄花,状似桃花,却在秋冬之际开得最盛,是一种名贵药材。其香异常,有安神镇痛之效。”
沈衾的声音淡淡响起。
花雨落定,石桥上铺满花瓣,待陆长麟回过神来,视线清晰时,却见沈衾已经将那条血丝割下,正用布条包扎他的伤。
“大,这种事让太医来便好……”他一开
,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沈衾也不抬:“等太医来了,将军的血也流得差不多了。”
他半倚在石桥上,脚下是微漾的碧水,风中是纷飞飘散的幽芳。
陆长麟看着正低包扎的
,那双手修长纤细,白皙如玉,看起来颇有些脆弱,可指尖翻动时,却又能隐约瞧见掌心的薄茧。
他知道,她有一身极好的剑术。
突然,他目光一凝,看见了那只手上还未完全消散的咬痕,一时眸中绪翻涌,晦涩不明。
眼前的低垂着眉目,只能看见远山般的黛色长眉,狭长而微微上挑的眼角,纤长浓密的羽睫,如同月影一般在
心上晃
。
可一旦她抬起眸,里只有一片冰冷黏腻的
水,
不见底,无波无澜。偶尔闪过的
绪,就如同雨夜里闪过的一道雪亮剑光,令
心惊。
“大,已经派
去追了。”
寒蝉的到来打了庭中短暂的宁静。
沈衾缠好最后一个结:“太医
呢?”
“回大,在路上了。”
“派护送陆将军去见太医,不可有任何差池。另外封锁城门,加派
手去追,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何方高
,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伤了贵客。”
“是。”
陆长麟将手隐在宽袖下,手指在那布条上轻轻摩挲,随后抬起眸,对上沈衾投来的目光,微微一笑:“多谢大了。”
走了两步,陆长麟又想起了什么,回道:“李尚书的帖子想必大
已经收到了。”
“今晚鎏金宴,臣等恭候大莅临。”
*
国师府中。
沈衾一回府,寒蝉就上前来查看,见她面色无恙,才松了松眉:“大
,要不要让太医来看看?”
沈衾摆了摆手,还是任由她给自己把了把脉,掀起袖子左右看了一番。
“大,刺客找到了,还没出宫就自己服毒自尽了。”
沈衾颔首:“把尸体送去葬岗。”
“是,”寒蝉顿了顿道:“尸体不用处理吗?”
沈衾听了,唇角一弯:“会有来处理的。”
寒蝉在心中思索一番,道:“大的意思,莫非……这刺客不是陆将军派来的?”
“自然不是,”她在案前坐下,提笔蘸墨,在纸上写着什么:“他还没有蠢到拿自己命来演戏。”
“莫非真是西域的?可西域已几十年不曾参与过中原纷争……”寒蝉道。
“不要忘了中原还有一位西域旧。”
“大是说……齐敬王?”
齐敬王这没什么本事,只不过早年
赘给西域前公主,公主死后,又回了中原。
“可是以那位的胆量,再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宫中行刺。”
“那个包还有个
包儿子……”沈衾想到此处,语气里少见地带上了一丝无奈。发布页Ltxsdz…℃〇M
寒蝉这才想起来,那位包世子恰好又看上了卫慎。
卫慎此,才华横溢,博闻广识,乃今年科举的探花。
沈衾对她颇为赏识,钦点她翰林院任职,只不过她的
子实在过于不羁,身边桃花不断,莺莺燕燕常常将翰林院围得水泄不通。
寒蝉一时语塞,这算是闹了出乌龙:“这么说来,陆将军方才是真心出手救?”
寒蝉想起在揽芳庭中,那刺客箭之后,沈衾制止了暗卫的行动,怕就是想以此试探陆长麟。
沈衾笔
下一顿,嗤笑一声:“救是真,但有时候过分求真反而会露出马脚。”
以他的功力,明明能躲掉那支箭,却偏要在她面前落下一道伤。
“那李尚书府上的晚宴,大还去吗?”印象中,沈衾很少参加这种宴会。
“陆长麟最后还不忘提醒我,”她搁下毛笔,将字条递给寒蝉:“若是不去,岂不是要错过一场好戏。”
“挑几件料子上好的新衣来。”
寒蝉接过纸条,心领神会,对底下的吩咐了一句,不一会儿就有
呈上了几件男子款式的华袍。
沈衾看了两眼,指着一件绣着金纹的玄色袍子:“就这件吧。”
寒蝉随即拿出一个青色瓷瓶,吩咐将这件衣裳带下去处理。
“等陆长麟回府了,就给他送过去。”
寒蝉有些顾虑:“大,这药量会不会多了?”
沈衾站在案前,目光投向远处露出一隙檐角的揽芳庭,嘴角缓缓浮现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
“他不会穿的。”
*
另一,陆长麟已经回府,遣走了要替他换纱布的太医,盯着已经浸了血的布条微微出神。
“禀将军,尸体找到了。”
那上前禀告,将一个黑色布裹放在他面前,布裹揭开,赫然是一个带血
颅。
陆长麟回过神,看了一眼,随后便起身向房中走去:“给他送过去,让他管好自己的儿子,不要再闹笑话。”
“是。”
待陆长麟走进房间,那拎着布裹正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又对立在一旁的
道:“将军的伤……”
“你就别多嘴了,那伤将军都不让太医碰呢,”那又往房门瞅了一眼:“小心被将军听见,军棍伺候。”
第十八章:新衣
“郡主醒了吗?”
听见外的声音,好一会儿,陆婉容才回过神来。
随后门被推开,她缓缓转过看向来
,声音微弱:“太子哥哥?”
“是我。”齐彻走至榻边,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目光涣散的,不禁皱起了眉:“容容,你身子好些了吗?怎么会不小心落水?”
陆婉容怔了片刻,反应过来他的话,神色微动,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语气有些发抖:“就是……天太黑了,我没看清……”
她说着,耳内忽然一阵嗡鸣,浑身发冷,仿佛又回到了昨那个冰冷窒息的夜晚。
昨晚上她熬了莲子羹,想着兄长近
事物繁忙,夜晚也不得休息,便想着送一些去将军府。
谁知到他房门,侍卫说他出去了。那侍卫本想找
去通报,她拦住了,不想兄长因为这些小事分心。
她在门等了一会儿,见陆长麟还未回,便想着到府中走走,兴许能碰见他。
走至一个偏僻的小院中,四周漆黑一片,一盏灯也不曾点,只有一两缕浅淡月光掠过杂。
正打算转身离开,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代你的事怎么样了?”
“禀将军,都已经部署好了。”
“青州那边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