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的机会。
她必须听哥哥的,否则他会变着花样在床上“惩罚”她。
高二的课业比高一繁重,各科测验接踵而至。
林炽的数学基础不牢固,题目难度一上来就华丽丽地飘红了……
班主任又安排韩舒怡给她补课。
无形之中给家增添那么多负担,她心里挺不好意思的,每次去韩家都会买些甜品和茶饮。
“对了,林炽。”某次补课过程中,韩舒怡忽然说,“你知道我和你哥是怎么认识的吗?”
林炽咬着吸管,喝茶:“……你们在同一所学校上学?”
韩舒怡莞尔一笑,脸颊泛起害羞的红晕:“比那更早。我爸在莫斯科留学时和童阿姨关系很好。汐焰出生后,我爸抱着我参加了他的周岁宴。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林炽愣住:“那么久远的事你还记得?”
“其实我也不记得啦,但童阿姨有拍照片。”
韩舒怡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相册,摊在桌子上给林炽看。
第一张照片便是周岁宴。
两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站在蛋糕前,嘴角和鼻尖处都沾着
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然后是韩舒怡的两岁生宴、童汐焰的两岁生
宴、幼儿园
学式、幼儿园运动会、幼儿园毕业式……
“我参与了他生的每个阶段,包括他最难过的时候。”韩舒怡低垂着眼帘,若有所思,“童阿姨车祸去世后,汐焰逃学了。没
知道他跑去哪里,老师甚至报了警。”
“是我在学校附近的停车场找到了汐焰。他躲在一辆奔驰轿车后面,默默哭红了眼——童阿姨走的那天坐的正是奔驰车。我问他为什么逃课,他说不想让其他小朋友看到他这幅模样,很丢脸。”
“汐焰说活着好痛苦,想和妈妈一起走。我特别难过,无奈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陪他一起哭。那时我就在心里暗暗许愿,希望他这辈子能获得幸福。”
“哦。”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林炽忍不住问,“你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
韩舒怡凝视着她,眼神如水般清澈,却又藏着某种说不出的意——
“我喜欢上汐焰,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我计划高中毕业就跟他告白,我想给他幸福……林炽,请你为我加油。”
林炽喝着茶,没吭声。
如果童汐焰选择回到正常的生轨道……那么,韩舒怡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能陪他见家长,在教堂换誓言。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更冷一些。
十二月的最后几天,天空沉得厉害。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到那沉甸甸的寒气。
第一片雪花落下时,几乎无察觉。
它轻飘飘地打着旋,落在林炽的马丁靴上,瞬间化成了色的圆点。
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等到周五放学的时候,整个校园都铺满银霜。
童汐焰留校处理学生会的工作。林炽独自走到校门,没看见那辆黑色劳斯莱斯。
取而代之的,是林苗的保时捷。
林苗这么怕麻烦的,如果不是想嘱咐她什么事,不会突发奇想接她回家。
果不其然,等红绿灯的时候,林苗递给她一张邀请函。
“你爸公司举办跨年晚宴。你选一件礼服裙,稍微打扮打扮,明晚八点和你哥准时到华洋大厦楼下。”
窗外依然在飘雪,街道上白茫茫一片。
林炽随手将邀请函塞进背包里,解开围巾,嘴里冒着白气:“去年我们都没收到邀请,怎么今年就……?”
林苗踩下油门,嘴角扬起得意的笑:“这说明你妈终于上牌桌了!”
去年她还只是童家的边缘,今年她摇身一变,成了海外子公司的
东,可谓是扬眉吐气。
她心很好,晚上亲自下厨给丈夫和
儿炖排骨。
童允武夸她,说你这厨艺可以去开餐馆了。
林苗笑得合不拢嘴,说我给汐焰也留了些,他校队训练那么辛苦,得多补补身子。
林炽很少见到她笑得那么真挚、畅快。
也难怪。
林苗曾是被当作笑话的存在,如今住在原本不属于她的豪宅里,能让老公点,能和那些大
物面对面谈生意,能让那些看不起她的贵
主动攀关系。
林炽很清楚自己的母亲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每一句退让、每一次沉默、每一个微笑——都是算计,也都是代价。
在这个家族里,林苗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被放大审视。
因为出身平庸,因为小三上位,所以她必须比别更隐忍,更识大体,更懂得见风转舵,时刻不敢放松。
晚餐结束后,童允武回书房办公,两个保姆负责清洗碗筷、打扫餐厅。
林苗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室外的花园和工湖。
雪停了。
湖面平静,月光映水中,好似沉下一块玉璧。
林炽没穿过礼服裙,临时网购了一件,渐变蓝露肩款。
她征求林苗的意见:“你看这件可以吗?”
林苗扫了眼手机上的模特图:“嗯,妈再给你搭配个钻石耳环和项链。你是大姑娘了,没个值钱首饰可不行。第一次在正规社场合亮相,不能被别
看扁了。”
林炽说我不在乎这些。
“你啊,就是太天真、太孤傲。”林苗叹气。
林炽冷哼:“我讨厌装腔作势。”
“的本质是什么?趋炎附势、拜高踩低。有
天生尊贵,可以不在乎外界眼光,尽
地放飞自我,就像你姑那样。咱们可没那个资格,懂吗?咱们离真正的成功还差得远。”
林炽明白她的意思。
论恣意潇洒,唯有姑姑童允雯。
她是老爷子生前最疼的小
儿,是仅次于爸爸的华洋第二大个
东,是金沙赌王的儿媳
,是压在林苗身上的五指山。
林苗和她相比,一个山,一个凤凰,天差地别。
跨年这一夜,林炽和童汐焰坐车来到华洋集团。
保安殷勤地为两打开车门。
童汐焰走了出来,向保安微微颔首。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西装,搭配简洁的银灰色领带,致的线条让他看起来更加成熟挺拔。
发梳在脑后,略带一点蓬松卷曲感,又不显得过于刻意。
“你还没见过白锦松吧?我姑会和他一起出席晚宴。”他说,身上散发出一种比平时更加炫目的气场,俊朗中带着贵气。
林炽以前就对这位姑父的大名有所耳闻——赌王的二儿子,不务正业又酗酒,花边新闻频出。
真是难为姑姑跟这种纨绔子弟过子。
整座贵宾厅被打造成一座流光溢彩的殿堂。
天花板的吊灯是从意大利定制的水晶灯,宛如星辰倒悬。点点星辉洒落在宾客的礼服上,给每个身上都镀上一层光晕。
地毯上印着克什米尔手工织造的红色图案,踩上去几乎听不到脚步声。
来自政商界的名流、媒体圈的风云物和国际合作方的代表应邀而至。
觥筹错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