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炽就笑。
真是甜蜜的烦恼。
林炽望着她,眼中透着一丝调侃:“这样下去,估计我们学校会赢哦。”
这话激得向晚意立刻打起神,说宝宝你可真会安慰
,我现在斗志满满!
林炽目送她上台。
或许,这就是她喜欢和向晚意相处的原因……幸福家庭养出来的孩子,格就像向
葵一样充满阳光。
林炽默默来到观众席,坐在左侧靠前的位置,观赏向晚意参演的《圣诞颂歌》。
向晚意在剧中饰演指引男主向善的幽灵,台词不多,披着宽大的袍子,脸涂成灰色。
她的戏份不多,却很吸引眼球,能看出每一个肢体动作都经过
心设计,风
甚至压过了男主。
——“幽灵啊,把我从这地方带走吧!”
—— “我对你讲过,这些都是往的影子!”
并不是每个都能做到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林炽自己就觉得很别扭。
学校话剧社邀请过她,街上的星探也搭讪过她,但她完全没有表演欲。
这些年,林炽习惯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隐藏在画布里,通过它们与世界对话。
绘画是她感的载体,也是最适合她的表达方式。
油画比赛的结果下午才会公布。
林炽低看了眼
时间,心中焦虑不安。
与此同时。
学校办公室里,学生的油画作品整齐地摆放在会议桌上。
色彩斑斓的画布在阳光下闪烁着不同的光泽。
一个留蘑菇的中年
在桌前来回踱步。
她伸手扶了扶墨镜,眼睛透过镜片扫过这些画作,最终停下脚步,指着其中一幅,回对身后的建筑师齐正德说:“第一名就它了。”
齐正德皱起眉,语气略带迟疑:“缇娜,这画面太大胆了吧,放在校园里展示真的合适吗?”
微微一笑,唇角弯起的弧度既带着几分自信,又不失温和。
“齐先生的意思是低俗吧?”她话音未落,眉眼间闪过一丝狡黠,“那是你没看懂这幅画。它并不是为了博眼球,而是表现孩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校长坐在一旁,手中端着一杯温茶,轻轻叹了气。
这位名叫“缇娜”的艺术家,比以前到访的国际友都难伺候。
学校邀请她举办公开讲座,她拒绝了。请她出席文化节开幕式,她也拒绝!
还总是戴着一副黑漆漆的大墨镜,在室内也不摘,将神秘主义贯彻到底。
她唯一感兴趣的便是学生们的作品。
她评选出前三名,简单给每一句评语,却不愿亲自给学生颁奖。
“颁奖有什么意思?”她说,“合影和签名更是毫无意义。想见我,就考上我所任教的大学吧!我在东京等他们。”
校长偷瞄一眼缇娜,心里不免犯嘀咕:艺术家都这么奇怪么?
经过评委老师和现场观众打分,永嘉话剧社以微弱的优势赢得比赛。
向晚意的好心一直持续到下午。
她兴奋地拉着林炽去实验楼,围观两校的知识抢答竞赛,还将自制的“永嘉必胜”红巾围在
上,吸引无数好奇的目光。
当永嘉落败,向晚意脸上的表立刻变得沉痛无比,仿佛一个落榜的高考生……能看出来是真心热
母校。
实验楼和教学楼之间有个泉广场,一些学生在那儿摆摊卖小吃。
别看是学生做的,卖相还真不错,反正把林炽的馋虫勾出来了,肚子不自觉地咕噜一声。
清风吹拂,十里飘香。
“你为什么选择永嘉而不是滨国?”排队买煎饼果子时,她侧问向晚意。
“我妈朋友的儿子在永嘉读书,怂恿我去那边。”向晚意舔一冰激
凌,“你也看到了,就是抢答赛上那个三七分刘海的男生。”
“噢。他挺帅呀,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你哥最帅,像漫画里走出来的!有点后悔啊,早知道应该报滨国。”
“想看电影吗?最近有部大片挺火的,还是你最的科幻题材,周末一起去?”
向晚意笑嘻嘻地说:“好,一言为定。”
林炽接过热腾腾的煎饼果子,咬一,浓郁的味道令
大呼过瘾。
她还没收到油画比赛结果的邮件,以为自己落选,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只能向美食寻求安慰。
……那么惊世骇俗的画,应该很难博得评委们的青睐吧?
此时此刻,暮色西沉,天空静美。
云朵点缀在远方的天幕上,被夕阳的余晖染成了橙黄色和紫色,宛如一幅绚烂的水彩画。
林炽抬眸望去,一度以为这就是今天最美的收尾。
殊不知,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等着她。
第40章 绿洲
落洒下最后一缕余晖,整个校园被笼罩在朦胧的暗金色中。
教学楼前的展示墙被学生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
向晚意挽着林炽,艰难地挤进群。
林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展示墙,耳边就响起好友的尖叫声:“第一名是你啊啊啊,林炽——!!”
她猛地一震,下意识地挺直背脊,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展示墙上悬挂着前三名的作品。
金色线条的画框将它们小心翼翼地围住,仿佛是为荣耀镀上的光。
第三名是永嘉一名学生的像画,第二名是方晓月的乡村风景画。
而正中央那幅气定神闲、静静俯瞰众的画作,属于她。
韩舒怡走上前,向林炽道了声“恭喜。”
旁边的方晓月则扭过,狠狠瞪了林炽一眼,咬着牙,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无声地诉说着失败者的愤怒与不甘。
有同学上前安慰她,给她递上纸巾。
林炽没工夫琢磨方晓月对她的恨意有多强烈。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下一刻,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如同烧开的水一般,在她周围沸腾开来。
质疑声接踵而至,甚至不乏嘲讽。
很多不理解她的画为何能夺得第一,傲慢与偏见像一根根细针,猛烈地刺在她心里——
“
我没看错吧?一个泡在满是阳具的水塘里?”
“好恶心啊,怎么会有喜欢画阳具……”
“那是珊瑚啊。”
“笨,你看不出珊瑚的含义吗?”
“阳具是古希腊罗马艺术中相当流行的意象!我之前在那不勒斯博物馆里还见过很多类似的陶制雕像,也不算大逆不道吧。”
“这幅画到底好在哪儿啊?”
“天哪,其他两幅画明明那么漂亮,这第一名太讽刺了!”
“这么猥琐的画能不能别在这儿展出啊,辣眼睛……”
画面中,一个伤痕累累的以抱膝的睡姿蜷缩在幽蓝池水里,安静而脆弱,像一片漂浮的羽毛。
在她四周,无数酷似男生殖器的珊瑚在水中肆意生长,茂密如海底森林,将她团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