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终归是个祸患。老夫……为何要在意一只蝼蚁的死活?”他那双浑浊的老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狼狈不堪、苦苦哀求的绝美胴体,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还是说……太后娘娘您,还有什么能‘打动’老朽的……新‘筹码’吗?”
“这……”裴玉环如遭重击,抱住靴子的手臂颓然滑落,整个如同被抽掉了脊梁,无力地跪坐在冰冷的地上,面无
色。
“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她闭上眼,滚烫的泪水无声滑落,每一个字都带着剜心般的剧痛,“只要……只要你们能……饶他一命……”
“太后既然都这么说了……”杨太傅布满皱纹的脸上,终于缓缓绽开一丝得逞的、如同老树皮裂开般的诡笑。“昭儿。”
“儿子在!”杨承昭立刻躬身。
“明,传太后‘懿旨’。”杨太傅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渤海侯宇文湛,虽未及冠礼,然新帝践祚,天威已定。为避嫌隙,彰显圣朝法度,着即
起发往渤海就藩。非奉特旨宣召,永世……不得
京!”
“谨遵父命!儿子明一早便去拟旨!”杨承昭心中巨石落地,脸上重新浮现出谄媚而轻松的笑容。
“母后……母后……”宇文湛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与茫然,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趴在门坎上,那张继承了生母秀丽的容颜在昏暗光线下更显柔俊美,雌雄莫辨,十四岁的年纪尚未脱去稚气,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困惑与惊惧,“他们是谁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湛儿——不要进来!”裴玉环如同被滚油
浇心,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她不敢回,雪白而皓背布满斑驳的红痕,在昏暗的烛光下剧烈颤抖着,如同
风中脆弱的蝶翼。
“走!快走!童贯——童贯!”
一直瑟缩在角落影里的小太监童贯,如同被鞭子抽中般猛地窜出,连滚爬爬地扑到门
,用尽力气将一脸茫然、还想往里张望的宇文湛死死抱住,几乎是拖拽着,仓惶逃离了这片污秽之地。
直到那少年挣扎的呼喊和急促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殿外死寂的黑暗中,裴玉环紧绷到极致的脊背才猛地一松。
她甚至不敢站起,就这样赤着,以最卑微的姿势,双膝跪行到杨太傅的紫金靴前,再
拜伏下去,额
触碰到冰冷的地砖。
“多……多谢太傅……多谢杨大……”她的声音细弱蚊蚋,带着刻意放低的、近乎
婢的卑顺,那声“哀家”到了嘴边,硬生生被她咽了回去,换上了更卑微的自称,“
婢……多谢太傅开恩……多谢杨大
宽宥……”
再抬起时,她努力地牵动嘴角,试图挤出一个僵硬无比的笑容。
混杂着未的泪痕,透着一
令
心碎的凄楚与认命。
她的声音涩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低微与讨好,“只要……只要能饶过
婢那几个不成器的孩子……
婢……什么都愿意做……从今往后…任凭太傅与大
……差遣……”
垂下眼睑,浓密的长睫剧烈颤抖着,掩去眸底翻涌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屈辱与痛苦,只留下卑微驯服的姿态,如同献祭的羔羊。
“太后娘娘如此识趣……那自然……一切好说”。
杨太傅苍老枯、布满褶皱的手掌,带着狎昵的掌控,轻轻攫住一只因汗水和蹂躏而更显丰腴雪腻的酥
,肆意揉捏把玩。
那枯槁的手指陷进饱满的软
里,留下刺目的红痕。
粗糙的指腹恶意地揉捏着那敏感的蓓蕾,引来面前娇躯一阵无助的颤抖。
浑浊的老扫过裴玉环那张强撑谄媚、却泪痕狼藉的脸,嘴角咧开一丝残酷的弧度。
“昭儿,继续。这慈宫的漫漫长夜,才刚开了个呢……”
第7章 玉案承欢,走漏风声扒光狱1
“母后,杨伯伯和杨爷爷今天不在吗?小嫒可以进来陪母后了吗?”
一个稚清脆、如同出谷黄莺般的声音在殿门外响起。
小公主宇文嫒,穿着小巧的宫装,扎着两个圆滚滚的丸子
,正扒着
门框,探进一张雕玉琢、写满纯真的小脸。
裴玉环心猛地一跳,娇靥上还残留着未褪尽的红
,慌忙拢紧被撕扯得松散的衣襟,指尖微微发颤地系好最后一粒盘扣。
再抬时,脸上已堆起温柔慈
的笑容,声音带着一种云雨初歇后特有的慵懒与柔媚:“进来吧,小嫒,到母后这里来。”
宇文嫒像只欢快的小雀儿,蹦跳着扑进母亲温暖的怀抱,乖巧地依偎着。
她仰起小脸,大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不谙世事的兴奋:“母后母后!杨叔叔昨天跟小嫒说,皇帝弟弟马上就要封小嫒当长公主啦!他说的是真的吗?”
裴玉环搂着儿的手臂微微一僵。
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与无奈飞快地掠过眼底。
她匆匆别过脸,避开儿纯真的目光,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是……是这样的,小嫒。”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去见皇弟呀?小嫒好久好久没见到他了!小嫒想他了!”宇文嫒嘟起的小嘴,撒娇地摇晃着母亲的手臂。
这声天真的追问,如同尖针,狠狠刺了裴玉环强撑的平静。
她搂着儿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目光却失神地投向殿外。
金砖地上洒落着一方斜斜的阳光,明亮得刺眼。
是啊……何止是小嫒见不到慜儿?
她自己,不也被那一道道的宫墙隔绝在外吗?
她的慜儿被困在那象征至高权力的养心殿里,如同一枚被权臣们牢牢攥在手中的的玉玺,哪里还有半分天子的自由?
“母后……母后不要难过了……”宇文嫒敏感地察觉到了母亲绪的陡然低落,小脸上的兴奋褪去,换上了小心翼翼的担忧。
她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裴玉环微凉的脸颊,稚的童音里竟透出一丝不合年龄的早慧与懂事,“小嫒不去见慜弟弟了……母后不难过……”
这懂事的话语,比任何哭闹都更让裴玉环心如刀绞。她将儿更紧地搂在怀中,下颌轻轻抵着那柔软的发顶,喉间哽咽。
“娘娘……”小太监童贯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门内侧的影里,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主子的神色,眼神里带着询问。
裴玉环黯淡的眸子瞬间燃起一丝微弱的亮光,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压低了声音询问:“那件事……怎么样了?”
童贯凑近一步,用更低的气声回禀:“回娘娘的话,小的……已顺利将密信……送到了
郭将军府邸角门……就是……不知能否被郭将军亲见……”
“太好了……”裴玉环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长长地舒出一气,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连搂着
儿的手臂都软了几分。“有劳你了……”
童贯脸上也露出感同身受的慰藉,用力点点,声音虽低却充满笃定:“娘娘放心……郭老将军忠肝义胆,最是感念先帝恩德……他……他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然而,这短暂升起的希望微光,瞬间被一阵由远及近、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狠狠掐灭。
主二
脸色骤变,惊惶地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该死……刚走老的……小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