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筑起一道屏障。怀中的孩,是她看着成长起来的,一向是那么乖巧懂事,待
接物总
是带着腼腆而真诚的温柔,像一株需要小心呵护的含羞。她的善良纯净,曾是这个浮躁世界里多么珍贵的光芒。可现在,这纯洁无瑕的灵魂,却被那些禽兽不如的东西用最肮脏、最
力的手段无
地玷污、摧毁了!这岂止是身体的侵犯,这是对一个美好生命最彻底的亵渎和践踏!苏惜妍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愤怒和心痛几乎要冲
喉咙。
就在这片沉重的寂静中,文梓柔再次抬起了。她的眼神不再完全涣散,而是凝聚起一种近乎空
的平静,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苏老师。” 她顿了顿,仿佛在积蓄说出这句话的勇气,“我……我想申请休学。”
苏惜妍的心猛地一沉,虽然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还是感到一阵刺痛。
文梓柔的声音依旧很轻,却清晰地传递着她的崩溃:“我真的……扛不住了。我没办法集中神学习,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我害怕和
流,别
的目光……让我觉得像针扎一样。我害怕考试,坐在考场里就像坐在刑场上……还有……”她的声音哽住了,眼中再次泛起水光,挣扎了一下,才用尽力气吐出那个名字,“……我没办法面对小杰。我……我不知道该怎么站在他面前……”
听到“小杰”这个名字从梓柔中说出,苏惜妍的心像是被尖锐的刺狠狠扎了一下,不由得
唏嘘。小杰,那个阳光开朗的男孩,梓柔心底悄悄喜欢的
。他大概还不知道发生在梓柔身上的这场灭顶之灾,不知道这个曾经温柔注视着他的
孩,内心早已被摧毁得千疮百孔。休学,离开这个让她窒息、充满痛苦回忆和无法面对之
的环境,或许真的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
。
“这样也好……”苏惜妍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叹息,她轻轻抚摸着梓柔的发,“他还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缓一缓,离开这个环境,对你,对……可能对你们的关系,都好。”她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避免任何可能刺激到梓柔的字眼。
文梓柔猛地抬起,红肿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哀求,她紧紧抓住苏惜妍的手臂,指尖冰凉:“苏老师!求求你!一定要替我保密!绝对不能告诉他!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我……”后面的话她说不出
,但那份
骨髓的羞耻感和恐惧,已经清晰地写满了她的脸庞。她无法承受让小杰知道她“肮脏”的过去,那会比杀了她更难受。
看着学生眼中那近乎绝望的恳求,苏惜妍的心都碎了。她反手用力握住梓柔冰凉颤抖的手,目光坚定而充满保护欲地凝
视着她的眼睛,郑重地承诺道:
“好,梓柔。老师答应你,一定替你保密。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她的声音沉稳有力,试图给这个碎的
孩一丝微弱的安全感,“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先把身体和心
养好。学校这边,老师会帮你处理好休学手续。记住,老师永远在这里。”
文梓柔望着苏老师坚定而温柔的眼睛,紧绷的身体似乎微微放松了一丝,那是一种在无边黑暗中,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的微弱依托。她将轻轻靠在苏惜妍的肩上,闭上了疲惫不堪的双眼。办公室里,只剩下压抑过后的寂静,以及一个老师对一个伤痕累累的学生,那无声却沉重的守护誓言。
(六)求证
冰冷的愤怒在苏惜妍胸腔里燃烧,几乎要压垮连来的耻辱和焦虑。她站在陈明杰那间依旧光线柔和、弥漫着昂贵香氛的诊疗室里,却感觉如同置身冰窟。昨
的狼狈,公开课的崩塌,市教委领导冰冷的注视,以及此刻对梓柔锥心的担忧,都化作了此刻近乎实质的质问,刺向那个端坐在办公桌后、气定神闲的男
。
“陈明杰!!!她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强行压抑的颤抖,每一个字都淬着冰,“你那天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红酒?”
陈明杰微微后仰,靠在他那张宽大舒适的皮椅上,十指优雅地叉放在身前。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职业
的、令
安心的温和微笑,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讨论天气。“苏老师,”他的声音低沉柔滑,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那可是我珍藏的、来自法国勃艮第特级园的佳酿。怎么,回味无穷,还想再来一杯?”他甚至轻轻晃了晃桌上醒酒器里残余的、色泽
邃的酒
,那抹暗红在灯光下闪动着不祥的光泽。
“一边去!”苏惜妍猛地向前一步,双手重重拍在光滑的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身体前倾,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死死钉在陈明杰的脸上,试图从那平静无波的表面下挖出任何一丝绽。“别跟我装糊涂!我喝完那杯酒之后,在公开课上就…就彻底崩溃了!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汗水沿着她紧绷的太阳
滑下,公开课晕倒时那巨大的羞耻感和台下冰冷的注视,此刻如同
水般再次将她淹没。
陈明杰轻轻叹了气,那叹息里带着一种“你真是不懂”的无奈和宽容。“苏老师,你想太多了。我怎么会是那种
呢?”他微微摇
,身体前倾,摆出推心置腹的姿态,眼神却依旧
不见底。“我了解过了,那是你第一次承担面向市教委的公开课吧?”
苏惜妍紧抿着嘴唇,脸色苍白,没有回答,但那紧绷的身体和闪烁的眼神,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
“这就对了。”陈明杰的声音带着一种心理医生特有的、令信服的逻辑感,“第一次在如此高压、万众瞩目的环境下讲课,你的
神会高度亢奋,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讲台、学生和教学内容上。这种状态下,你的身体会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心跳加速,血压升高,而你本
,却因为过度专注,完全忽略了对自身生理极限的感知。”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像在给她的焦虑打着节拍。“这就好比一辆不断加速却忘了刹车的跑车。当你身体的承受能力濒临崩溃的临界点,不需要任何外力,它自己就会失控。那种眩晕、窒息、冷汗,甚至…晕厥,都是身体在强制刹车,进行自我保护。很遗憾,它发生在了一个最不合时宜的场合。”
这番解释听起来无懈可击,充满了专业的术语和合理的推断,像一层厚厚的油污,试图覆盖苏惜妍心中那挥之不去的疑虑。但苏惜妍没有被完全带偏,一个更让她肝胆俱裂的念冲
了一切,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尖锐起来:“别扯这些没用的!告诉我,你对梓柔做了什么?!为什么她那天回来之后,状态反而更糟糕了?眼神都是空的!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饭都不肯出来吃!”
陈明杰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了一些,他坐直身体,神变得凝重而严肃。“苏老师,这正是我要和你谈的严重问题。之前我们讨论过,那个直接伤害梓柔的罪犯虽然得到了惩罚,但要真正帮助她走出创伤,唤起并处理那些被刻意压抑的灾难记忆是关键一步。然而……”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种
切的忧虑,“在最近几次
度催眠和引导下,我们触及到的真相,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残酷得多。”
“什么意思?”苏惜妍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梓柔所经历的,远不止一次…强。”陈明杰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在苏惜妍心上,“在她的
层记忆中,浮现出了更多…施
者的面孔。”
“什么?!!!”苏惜妍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她猛地扶住桌沿,指甲掐进坚硬的木质里。
陈明杰无视她的震惊,继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