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失望,痛苦,和一种巨大的悲伤。
她抬起手。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周屿的脸上。
周屿被打得都偏到了一边,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而许栀,在打完这一掌之后,似乎也用尽了她最后的一丝力气,她的身体晃了晃,
然后晕倒了过去。
见到许栀突然晕倒,周屿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又“啪”的一声重新接上了。
他那因为羞耻和委屈而上的冲动,瞬间就被一
更巨大的愧疚所取代。
“许栀!”
他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在她摔倒在地之前,一把扶住了她。
她柔软的、温热的身体,倒在他的怀里。
周屿抱着她,感觉自己的心一阵绞痛。
他感觉自己真不是。
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他有些不想活了。
就在周屿被巨大的自责和悔恨淹没时。怀里的许栀,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和刚才完全不同的眼睛。
如果说,刚才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碎、痛苦和绝望。
那么现在这双眼睛,则是……平静,就像风雨过后,那片死寂的海面。
那眼神,让周屿觉得,自己怀里抱着的仿佛是另一个。
许栀一言不发,也不再哭了,她从周屿的怀中,挣脱了出来,然后她很自然地直接坐在了他那张凌的床上。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的睡衣,然后,抬起
,看着还愣在原地的周屿,她笑了笑。
“你好。”
这句突如其来的、礼貌得有些诡异的问候,让周屿彻底摸不着脑了。
他感觉自己像在演一出荒诞剧,于是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你是谁?”
这一次,到许栀愣了一下。
“我是许栀啊,”她说,“不然呢?”
她顿了顿,歪着,看着周屿,像在看一个有趣的新玩具。
“或者说……”
“我是‘许栀’之一。”
周屿的大脑嗡的一声。
难道……
难道况,比顾沁判断的还要更糟糕?
许栀她,已经……完成了独立的格分裂?
他想起了顾沁之前给他做的那些科普。
“是……解离身份障碍?”他试探着,说出了那个专业的名词。
眼前的这个“许栀”,听到这个词,似乎并不惊讶。
她反而赞许地点了点。
“你研究得还不少嘛。最╜新↑网?址∷ wWw.ltxsba.Me”她说,“的确。虽然,我们还没去看过医生。但是,我……或者说,我和‘她’的相处状态,很符合这种疾病的临床表现。”
周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知道,他现在,必须冷静。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他问。
“嗯……”眼前的“许栀”,似乎很喜欢这个问题。她想了想,说:
“你可以叫我,赫卡忒。”
“这个身体里的另一半,也就是你印象里,经常见到的那位……”
“你可以叫她,珀耳塞福涅。这是我们俩之间,互相的昵称。”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当然,如果你觉得这么叫太麻烦的话……”
“你也可以叫我,‘负面许栀’。”
赫卡忒,珀耳塞福涅。
周屿的脑子里,迅速地闪过希腊神话里的那些故事。
珀耳塞福涅,春天与光明的神,却被冥王哈迪斯强行掳走,成为了冥后。
而赫卡忒,则是掌管着魔法、巫术与黑夜的神秘神,是穿行于地狱与
间的引路
。
一个代表着光明与脆弱,一个代表着黑暗与强大。
这……就是许栀身体里的两个灵魂吗?
“这种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周屿问。
“记不得了。”许栀摇了摇,她的表
很平静,像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很早以前吧。一开始,完全没有意识到。只是偶尔地,会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断片。比如,突然发现自己穿着不认识的衣服,或者,朋友告诉我,我昨天说了某些我自己完全不记得的话。”
“后来,断片的时间越来越长,次数也越来越频繁。我们才慢慢地,意识到彼此的存在。才发现,自己,并不是这副身体唯一的主。”
“我们两个,似乎继承了完全不同的格特质。所以,我们决定合作。”
“她,也就是珀耳塞福涅,继续扮演大家所熟知的那个‘许栀’。善良,努力,像个正常一样去生活。”
“而我,”她看着周屿,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你懂的……”
“珀耳塞福涅,每年只有一半的时间能够离开冥界回到地面上。”周屿说。
“你很聪明。”许栀赞许地点了点,“我们的
况,也差不多。只不过,切换的频率没有那么规律。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主导这个身体。只有当她承受不住的时候,当我感觉到她快要崩溃的时候,我才会出来,接管一切。”
“不过那天晚上,”她说,“我被周伯彦折腾了个半死,实在顶不住了,
我就多睡了一会儿。”
“所以,第二天早上,你误打误撞见到的是她。”
“也所以,”她看着周屿,“她现在总有点讨厌你。www.LtXsfB?¢○㎡ .com”
周屿愣住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又被狠狠地踩了一脚。
他咬了咬牙,说:“……能不能……拜托你,代替我,向她道个歉?”
“还有……”他鼓起勇气,抬起,迎着她的目光,“你告诉她,我……我是想保护她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在所不辞。”
听到他这句话,眼前的“许栀”,突然不屑地笑了。
那笑容里,充满了鄙视和嘲弄。
“你?”她说,“你该不会是觉得,就凭你…能帮得上什么忙吧?”
周屿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我虽然说过你聪明,”许栀看着他,“但也只是小聪明而已。”
“你胆小,懦弱,自卑。偶尔灵光一现,然后就去做一些自我感动的事,就以为自己能够改变别
的处境。”
“但是实话实说,你这样让我很困扰。你的那些行为,不仅徒劳无功,还让不得不分出
力,去想法设法地照顾你的
绪。不然,你就要死要活的,像个没断
的巨婴。”
“你以为你很高尚?你以为你是救世主?你觉得我过得很糟糕,就认为我需要被你拯救?”
“其实,这只映出你的懦弱和无能。”
“你真的认为,凭你能改变什么吗?”
“还是说,你只是因为看到了我那个无助的样子,就激发了你无处安放的、廉价的保护欲?”
“太虚伪了,周屿。”
“你所做的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