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正渗出来。他索一把将皮甲扯下丢在一边,若不再赶紧将他拿下,内力就快要撑不住金刚不坏了。
毕再遇长枪在手中挽了个枪花,发出风之声。
厉天行不及多想,双刀同时劈出,一刀斩向枪身,一刀砍向面门。毕再遇冷哼一声,长枪顺着刀势下滑,躲过刀锋。就在厉天行暗自庆幸时,忽然觉得胯下一凉——原来毕再遇用枪尾钩飞起他的一只靴子,露出了里面白袜包裹的脚踝。
“好俊的身手!”厉天行赞道。这一瞬的走神让他错过了格挡的机会,只得向后跃开几步,与对手拉远了距离。他的双刀虽未脱手,但身上又多了几处伤。
台下岁荣已然惊呆,他万万没有想到,毕再遇竟然如此之强,他对自己表现得温吞听话,倒让岁荣忘了,毕再遇好歹是武林盟主的儿子,神机营的少主,如此年轻就能当上将军,当不止是因为父荫庇护的缘故。
毕再遇手持长枪,双手微抖,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目光凌厉地瞪着历天行,他周身已然湿透,他的新衣反正已被历天行双刀划得面目全非,索如他一样,一把扯掉,露出健美阳刚的躯
。
厉天行擦去嘴角的血迹,凝视着对手。毕再遇的长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如同一条择而噬的毒蛇。他俩武艺旗鼓相当,但毕再遇耐力显然在自己之上,要想取胜,看来只能智取了。
想到这里,厉天行忽然纵身跳起,双刀高举过顶,作势要将毕再遇凌空劈为两半。毕再遇果然上当,侧身闪避,欲待回枪之时,却见两道银光从天而降,直扑面门。
原来厉天行抛出的只是空心的假刀,真正的杀招藏在其中。这正是他的成名绝技之一,让无数强敌不明就里地上当。
他却小瞧了毕再遇的决心,只听“噗”“噗”两声,利刃的闷响同时传出,毕再遇左手擒住历天行肩膀,右手握拳直轰而出。
两再一次分开,分站擂台两边,毕再遇两肋豁出血
,浑身大汗触目惊心,历天行捂住胸
,呕出一
鲜血,他的肋骨已
然被毕再遇一拳打断了。
这胜负不分的况倒是在百经纶意料之外,一时难以判决,却见凌空飞来一个黑色身影,如同一只巨大无比的黑色巨雕,重重落在台上。
那身披狼毫大氅,高大魁梧威风凛凛,两道浓眉直飞
鬓,鹰目虎鼻,棱角分明的坚毅脸庞,胡渣从下
连至两鬓,那霸道绝顶的气势,光是与他对峙都能让
双腿发颤。
“父……”历天行想做跪迎礼,肋间剧痛却让他话都无法说完整。
见得此,满场英雄皆默默退了一步。
卫临倒吸一凉气被小王爷察觉:“卫先生,那
可就是魔教教主?”
“王爷机敏……那确实就是极天城主历刃川,名列纵榜第三……不过,白鹿庄与极天城虽同宗同源,这百年间也并无来往,怎的今年魔教竟倾巢而出?”
历刃川抱着双臂睥睨着毕再遇:“这就是毕进的儿子?”
百经纶晃身现与台上护在毕再遇身前与历刃川对峙:“阁下远道而来,这般兴师动众,当不只是想搅黄小儿的成礼?”
场下有瞧不惯这极天城如此张狂,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来,简直轻慢无礼,当即大声讽道:“怎的?你们魔教讨不着媳
儿?儿子不行老子……”
话音未落,红妆身形如鬼魅,鲜艳蔻丹修长锋利,即刻就抹了那多嘴之
的脖子。
鲜血似泉,溅了周围
一身,还有
不满,却见魔教妖
不知何时,已将他们围了起来。
历刃川笑道:“我今年不过四十,正值壮年,如何打不得擂台?”
百经纶手持胜邪斥道:“这里是白鹿庄,不是你的极天城,带着你的魔教妖怪速速滚下山去。”
历刃川却也不恼,抱着双臂,一脸邪笑道:“你一一个魔教,却问你我极天城如何是魔了?”
经纶倒是被他问住了,只能道:“你麾下三教九流,还有燕北四鬼,手下皆是怪物,你如何不是魔教!”
历刃川哈哈大笑,道:“不过是中原武林排外污名于我,我亦可称他们为‘燕北四杰’,你白鹿庄不是号称中立?怎跟着中原武林的匹夫们云亦云起来了?”
百经纶辩不过他,只得不语。
“况且,你既设下擂台,自然是让来比的,我儿子娶不了,老子来娶就是,左右我夫
早亡,你儿子嫁我便是正妻,教主夫
的名号也不亏待他,苍狼白鹿永以为好,当属皆大欢喜的好事。”
“满混话!还说不是
魔!看掌!”百经纶双掌齐贯,霎时寒风骤疾。
历刃川脸上挂笑,不躲不避,百经纶的“杨柳劲”只将他大氅打飞。
“七层……”卫临喃喃出声,简直不敢置信。
“什么七层?”小王爷蹙眉发问。
“那魔已将《天
诀》练到了第七层……不动如山,难怪有恃无恐。”
“今这么多高手在场,齐上前去,还拿他不住?”
卫临苦笑着摇:“纵榜第三便是这魔
,先前不知他已练至七层,现在他的武功,只怕已远远强过毕盟主了……若是神尘大师还在,也许还能降得住他。”
历刃川如一鬃毛丰满的黑色雄狮盘踞在擂台之上,他手扶一柄黑色巨剑杵着擂台,皮甲紧束健美躯
,简直就是大了几号的历天行,他睥睨台下英雄豪杰,那
狂傲自信却是天行身上没有的。
“岳父何必撕脸面?我极天城与白鹿庄门当户对,天造地设,岳父何故如此?”
他一一个岳父,自己不觉得羞耻,反是惹得经纶面红耳赤,提掌就打。
“师哥!莫与他废话!我来助你!”妫婵看不下去,飞身过来。
一时间,一青一黄两道身影迅如极光,历刃川拔出“十方俱灭”亦飞身上去,众眼花,瞧不清三
行踪,只见得台上空中三色闪电飞驰疾窜,轰隆作响。
岁荣手持银针瞄了半天,却见一道黑色身影朝自己近,却是那燕北四鬼之一的“黑褂汉”。
“弟弟!”
“岁荣!”
姜灿与赢曜齐齐发声,被擂台吸引了注意力,全然忘了岁荣,纵身去拦那黑汉,眼前却挡住了青白二鬼。
赢曜提剑就将青衫翁刺个对穿,当时就觉触感不妙,果然那青衫炸开,涨成铺天盖地的罗王将他周身死死锁住。
“师哥!”姜灿想分身去救,白袍客欺掌来打,姜灿顺着他攻来掌势顺手将他擒住,却见那白面鬼脸上一闪笑,胸膛炸开伸出一爪,姜灿后仰躲开,胸襟还是被他一爪划烂,现出三道血痕。
黑褂汉见二鬼将姜,赢二缠住,伸手就来拿岁荣,周遭看客赶紧散开,岁荣大声呼救,他们却反倒退得更远。
只听得轰隆两声,石制擂台也碎成一摊齑,升起数丈烟尘,历刃川抱着双臂稳稳落在广场之上,灰尘散去,百经纶与妫婵已齐齐
吐鲜血。
历刃川摇叹道:“我极天城满带诚意而来,你们这又是何苦。”
“狂
徒!找死!”姜淮寿一拍地面,内力震碎地板激起无数石剑。
历刃川双拳护与身前来挡,小腿却被弹而起的石棱
了对穿,观那姜淮寿矮小不起眼,当真是小瞧了他。
十方俱灭横扫而出,黑色剑气出
眼可见的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