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一下一下地抹着眼睛。 随后我去办了住院预缴费,接下来我又在住院部楼下小花园的长凳上发了半小时呆,终于还是走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外婆。
过了五六天,我接到医院的电话,告知我外婆过世了;遗体会由救护车拉回扬中。
又过了三天,上海通知,疫解封了。
……
解封后不久,老陈就从圳过来了,指名道姓说想我,想见见我。
我想老陈在疫期间帮了我不少,就跟小葛商量说能不能去见见他。小葛踌躇了很久,最后还是同意了,他说见见就见见吧。
我去了浦东机场接老陈。因为刚解封嘛,路上车很少。到了机场,似乎是因为很多航班还没有恢复,也不多。我在行李出
处等他,然后一眼就望见他了,戴着个大墨镜,穿着牛津布衬衫,
模狗样的。隔着老远,他也看到我了,于是加快了步伐,拖着行李箱三步并两步地走了过来。
到了近前,隔着三五米,他反而不走了,张开双臂等着我。我愣了一下,还是上前,扑在了他的怀里。
哦……怎么说呢?到达大厅里放着很久远的《同一首歌》,我扑到他的怀里,眼泪就又忍不住地流了下来了。我不是想他,我是想起了外婆。
很奇怪地,外婆的七都过了。但见到老陈,我却忍不住地回忆起了外婆。 我想起小时候在稻田里抓青蛙玩,外婆却弯着腰在水塘里
着秧播着种的样子;
我想起中学时在家里逗小狗玩时,外婆在斜阳里笑眯眯地坐着,坐在矮凳上看我和小狗
的样子;
我想起大学毕业后第一个月,我请外婆在正大广场的港丽吃饭,她隔着窗户看着对面外滩,指指点点的样子。
大厅上方的歌声似有似无地传来:
“鲜花曾告诉我你怎样走过,
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甜蜜的梦啊谁都不会错过
终于迎来今天这欢聚时刻”
泪光盈盈里,我想,有的傻来了,但有的
已经永远离我而去了。
老陈也没有说话,只是在群里紧紧地搂着我。周围
来来往往,但相拥而泣的并不止我们这一对——三个多月的疫
封控,改变了很多
,很多事。 久久的,我调整这
绪,从那份背刺我的感伤中挣脱,努力地抬起
来,迎着老陈宠溺的眼神,我终于
涕为笑。
“哭完啦?”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发。
“嗯。”我点点。“走吗?”
“不急。”他笑着说,“渺渺,我想先和你说一件事。”
“嗯?”我抬得更高了,直面着他的目光。
“我和姐离婚了。渺渺,嫁给我好吗?”
“啊?”我愣住了。
(全文完)
后记
这一篇文并没有大纲。
本来我是想换一种文风,模仿《与我十年长跑的友明天要嫁
了》那本书,突出真实感。
结果歪了。因为很多事其实是我编的——原来真实不来自于叙事的手法,而是在于经历。
我本来都要弃文了。但是由于小嘟从不太监的,由于论坛里各位好朋友的鼓励,我换了个文风接着写(编)。
中间也就疫部分有个大纲,我磕磕绊绊地编。疫
写完了,我就实在编不下去了……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