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应该立刻起身,拉开距离,非礼勿言。
这是伦,是纲常,是他二十年来所学一切的基石。
然而,他的身体,却背叛了他的思想。
他害怕。
一种源自灵魂处,对失去至亲的恐惧,死死攫住他。
他怕一松手,母亲就会再次撞向那棵树,化作冰冷的尸体。
他怕最后一点血脉相连的温暖,也会就此消散。
这份恐惧,压倒了圣贤,压倒了礼法。
他的双臂,反而收得更紧了。
那是近乎于溺水者抓住浮木,不顾一切的力度。
“母妃……不要……不要丢下孩儿……”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孩童般的乞求与脆弱。
“父皇已经……我只有您了……您不要我了吗?”
唐诗音被儿子死死地搂在怀里,动弹不得。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隔着薄薄的衣衫,儿子那年轻而滚烫的体温,正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灼烧着她冰冷的肌肤。
那份热度,让她羞得无地自容。
只觉血气直冲顶,她那倾国倾城的脸,连同脖颈和胸
,都泛起一层羞耻的绯红。
她也是饱读诗书的贵族子,知晓何为礼义廉耻。
可现在,她却赤身体地和亲生儿子搂抱在一起,肌肤相亲,体温
融……成何体统!
一瞬间,她甚至忘记寻死之心,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推开他!
“慕言……放开……快放开我!”她奋力地挣扎起来,用手推着儿子的胸膛。
然而,她的挣扎,在苏慕言被恐惧占据的心中,却被解读成截然相反的信号。
母妃还在想着寻死!
这念像根毒刺,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不!我不放!我死也不放!”他嘶吼着,用更大的力气将母亲禁锢住。
母子二,就在清冷的月光下,在柔软的
地上,翻滚着,挣扎着。
一个是为了维护最后的纲常与羞耻。
一个是为了留住世间最后的亲。
这混的纠缠,将母子儿子死死黏在一起.........
这一幕,不知为何,竟让苏慕言恍惚间,想起在后花园里,与那些窦初开的小宫
们嬉戏的场景。
当那些孩害羞挣扎时,他总有一个百试不爽,最直接霸道的方法,能让她们瞬间安静下来。
一个完全出自本能,大逆不道的念,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在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了。
他低下,用近乎撕咬的姿态,狠狠吻住母亲柔软而冰凉的红唇。
“唔……!”
世界,在这一刻,静止了。
唐诗音所有的挣扎,戛然而止。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如石雕,一双美眸瞪得大大的,充满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儿子,她的亲生儿子,竟……竟然会吻她!
这……这是大逆不道!这是伦!这是足以让天打雷劈,让祖宗蒙羞的罪行!
然而,儿子的吻,是那么的激烈,那么的霸道,充满不容拒绝的占有欲。
那灼热的气息,带着泪水咸涩的味道,强行灌她的
中,驱散她脑海中,所有关于李承霄的屈辱记忆。
这个吻,没有欲,充满诡异的安全感。
仿佛只要这样吻着,抱着,天就不会塌下来,地也不会陷下去。
王朝的崩溃,家庭的裂,丈夫的惨死,自身的受辱……
一桩桩一件件,早已将她的神世界侵蚀得千疮百孔。
此刻的她,就像一株风雨中飘摇的浮萍,而儿子的吻和怀抱,就像她唯一能抓住的堤岸。
她醉了。
在这份扭曲而病态的安全感中,沉醉。
她想要寻死的心,渐渐被强烈的依赖感所取代。
她放弃了抵抗,任由儿子生涩而霸道的唇舌,在自己的中索取掠夺。
直到……
直到儿子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原本紧紧环着她腰际的大手,带着试探颤抖的轨迹,缓缓向上攀爬,最终,覆上她胸前饱满而柔软的雪峰。
紧接着,另一只手,也顺着她身体的曲线,向下滑去,带着探索未知的迟疑,触碰到她双腿间那片……依
旧残留屈辱痕迹的黏腻禁地。
“!”
这一下触碰,如同尖锐的冰锥,瞬间刺唐诗音所有的沉醉与迷惘!
她猛然惊醒,浑身一颤,仿佛被毒蛇咬了一。
滔天的羞耻与愤怒,瞬间将那点病态的依赖感焚烧殆尽。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苏慕言的脸上。
“畜生!”
唐诗音用尽全身力气,将儿子猛地推开,声音因愤怒与而剧烈颤抖。
苏慕言被这一掌打蒙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让他瞬间从本能的冲动中清醒。
我……我刚才做了什么?
他看到母亲羞愤而涨红的脸,看道她眼中看陌生怪物般的眼神,一无边的悔恨与自我厌恶,瞬间淹没了他。
他竟然……竟然对自己受辱后的母亲,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母妃……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他语无伦次,脸色惨白。
“噗通”一声,他重重地跪倒在地,朝着娘亲拼命磕。
“砰!砰!砰!”
他的额与坚硬的地面剧烈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孩儿该死!孩儿是畜生!求母妃原谅!求母妃原谅孩儿!”
很快,他的额便磕得
血流,鲜血顺着脸颊流下,与泪水混在一起,模样凄惨无比。
看到儿子这副模样,唐诗音的心,瞬间被揪了起来。
毕竟……这是她唯一的儿子了。
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了。
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不想活了。
滔天的怒火,渐渐被母的心疼取代。
她叹了气,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决绝,说道:“起来吧,地上凉.......”
苏慕言如蒙大赦,却又不敢立刻起身,用布满血丝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带着乞求地望着娘亲。
唐诗音连忙移开视线,不愿与儿子对视。
她伸手拢了拢散的青丝,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她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身无寸缕,玉体横陈于荒野,唯一的观众,是亲生儿子.......
一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再次涌上心
。
苏慕言也注意到这一点。
他猛地回过神,慌脱下身上那件,被泥土和血污弄得不成样的
长袍。
他不敢上前,只是爬了两步,将衣服递到母亲面前,全程低着,将视线死死钉在地上。
“母妃……您先……先穿着……”他的声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