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虽然奇丑无比,但还算义气。”副统领嘲笑道:“可惜自找死路。”朱幽之毒带来的窒息感和周身原本的痛苦让我再也忍受不了,那已久未出现的死亡气息将我周天运转的内力搅动失控,在体内形成狂
的漩涡。我胸
剧烈起伏,甚至能清晰听见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翻涌的气劲不断冲击丹田,仿佛有千万把利刃在五脏六腑间搅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腥甜。
“林。。林舵主,我一旦失去理智,快。。快跑。”我最后提醒了林少飞,便跪倒在地,双膝直接跪在碎石上,但疼痛却远不及体内撕裂般的剧痛。我浑身青筋起,肌肤下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眼球布满血丝,意识逐渐被痛苦蚕食,只能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指甲在地面划出五道
可见骨的血痕。
渐渐的,耀阳神功这次几乎完全转化成了死亡之力,甚至五则都在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压制。我眼前不断浮现着失去爹娘、师娘嫁、杀死上官怜儿这些让我不愿想起的泣血画面。我感觉到自己神识被死亡气息渐渐侵蚀取代,身体不受控制地站起来。
副统领三惊恐地看着忽然浑身包裹着橙色光晕的我慢慢站起来,双目空
却又狠毒地瞪着他们,瞳孔已被橙色黄团熏染。“不好”,副统领大喊一声,迅速后撤,将两个手下
露下前面,两个黑衣
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一
从未见过的萧瑟残忍内劲绞杀。
“好可怕的修为。”副统领劫后余生地说道,“不知道这还会怎样,不宜久留。”想罢,他捡起装着消尸
的布袋便迅速远遁。眼前再无他
,
薄的死亡气息渐渐平复,我渐渐有了一丝理智,在昏迷前我似乎看到林少飞跑回眼前,“
腹,取解药。”说完最后一句,我再也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
“天雪阁。”我抬看见了夜色中那熟悉的牌匾,雪幕自天际垂落,将整座天雪阁裹进银白的仙境。琉璃瓦上积着蓬松的雪,檐角冰棱垂落成水晶帘幕,寒风吹过,相互碰撞出清越的叮咚声,恍若仙
拨弄的玉磬。回廊蜿蜒如白蛇,栏杆覆着薄雪,踩上去便留下清晰的足印,没几步又被新雪覆盖。
远处石台被冰雕般的雪包裹,栏杆上凝结的霜花呈现出六角形的
致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仿佛无数星辰坠落
间。阁前的寒梅树最是倔强,虬曲的枝
刺
雪幕,枝
绽放的红梅半掩在雪絮中,暗香裹着冷冽的雪气,沁
心脾。
偶尔有积雪从梅枝滑落,正巧坠树下的青瓷水缸,惊
碎满缸月影,涟漪开时,才惊觉那看似平静的水面下,竟藏着未结冰的活水。后山的竹林最是静谧,雪压竹枝,形成一道天然的雪廊。竹竿不堪重负时,便会突然抖落一团雪雾,纷纷扬扬间,竹叶的墨绿与雪的纯白相互映衬,宛如一幅会流动的水墨长卷。山涧早被冰雪封冻,却仍能听见冰层下潺潺的水流声,在寂静中跃动。
夜幕中整座天雪阁更添几分神秘。暖阁窗棂透出昏黄的光晕,将飘落的雪花染成金色,远远望去,像是无数流萤在雪中起舞。而阁楼顶端,积雪在夜风中翻卷,与天际的银河遥相呼应,分不清哪是雪,哪是星。似乎听见我的屋内有欢声笑语,我缓缓地靠近自己的卧房,里面传来了师姐的声音。推开门,蒸腾的热气瞬间模糊了眉眼。
“埙儿来了。来,山下刘大娘给我们送了些包子,清澜刚拿过来,趁热来尝尝刘大娘手艺。”师娘微笑着对我说道,包子碰到掌心的热感真实得可怕。
“别只顾着发呆了,快吃吧。”师娘用指尖点了点我额,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细碎脚步声,原来是师姐刚刚出去给我拿了件新的冬衣,发间红梅还沾着雪粒。我接过冬衣时手指微微发颤,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埙儿,好好地哭什么。”师娘轻轻地说道。
我擦了擦眼泪,说道:“师娘,你一直在山上吗?”
“师弟,你是不是睡傻了,我们当然一直在山上了。”师姐莫名地看着我,
“你怎么了,真是奇怪。”
“没什么,我就是想你们了,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恶梦。”我边啃着包子边说道。
“应该是修炼累了吧。”师娘柔和地看着我。我双眼湿润地看向师娘,师娘一袭月白广袖流仙裙,三千青丝自然地披在身后垂至细腰,几缕碎发垂落,更添几分清韵。面容仿佛被雪色浸润过,肌肤胜雪,透着珍珠般的莹润光泽,眉若远山含黛,眼眸澄澈如寒潭映月,眼尾微微上挑,却无半分媚态,更显清冷疏离。
琼鼻小巧致,唇色似初绽的红梅,不点而朱,唇角微微上扬,似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耳垂上悬着一对冰晶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折
出细碎的冷光。脖颈处露出一截白皙肌肤,在雪色映衬下,宛如被月光浸染的玉竹,而那一块师父相送的玉佩彷佛玉竹上的
灵,相得益彰。
最动的是师娘周身散发的气质,如寒梅般清冷孤傲,又似春水般温柔纯净。当她抬眸凝视时,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
心,让
不敢亵渎,又忍不住沉沦。举手投
足间,既有仙子般的出尘脱俗,又带着仙俯生的温婉,恰似雪落
间,清绝而温柔。这是我记忆中最熟悉的师娘,不惹一丝
间杂质的绝世仙子。
直到夜降临,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织出银网。我独自坐在卧房前的台阶上,寒风卷起檐角铜铃,叮当声里。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在想什么?”师娘披着鹤氅在我身边坐下,发间玉簪映着月光,“可是有心事?”
我喉哽咽,想说江湖
心险恶,想说灭门之仇未报,想说在我的恶梦中师娘嫁给了苟雄,给他生孩子,却终究只是摇
。她轻叹一声,将手炉塞进我怀里,暖意顺着指尖漫到心
。
忽然子时梆子响过三回,我发现四周开始摇晃,而一旁师娘的身影逐渐透明,整个天雪阁都如散沙般从指缝间流逝,“师娘,师娘”,最后残存的画面里,师娘伸手替我理了理凌的鬓角,轻声说:“照顾好自己。”
———
“师娘”,我惊坐起来,发觉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傲陨剑靠在一侧,“果然是场梦”。远处传来打更声,惊起檐下寒鸦。我用手指下意识抚上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师娘手炉的温度。
月光从屋顶漏进来,落在斑驳的地面,恍惚间竟与梦里的月光重叠。“赵大侠,你醒了。”林少飞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是林舵主,这是哪?”我问道。
“还是在暗翼据点所在的村子里,那天你昏迷了,给你喂了解药后我便就近借宿。”林少飞说道,“赵大侠,那晚你最后怎么了,看起来十分可怕。”
“走火魔了,我修炼的内功偶尔会走火
魔。”我只能编个谎言说道。
“那赵大侠应多小心。”林少飞说道。
“你中了朱幽,现在如何了?”我问道。
“无碍了,幸好服用解药及时。本舵主还是第一次腹取药。”林少飞想想还有些瘆
。
“要派保护万宝斋的
。”我想起来赶紧说道。
“赵大侠放心,我已找了一个村民替我去告知张豪。”林少飞说道,“我也找去付州府告知舵主实
,请舵主上报给顾司首。不过我估计,那个副统领逃走了,我们即使拦住赵元彬,货物应该也已经被掉包了。”
“尽力而为吧。这个武森看来威胁很大,付州九信司要费心了。”我说道。
“赵大侠放心,我们自当全力对付。”林少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