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传来我当时踢翻
旧水桶的“当啷”声，然后就是王磊的一声“谁？！”，最后戛然而止。
王磊的手机被我砸碎、烧毁，最后沉
最
处的江水里。我仰面躺在
地上，四肢脱力般沉重。星空在
顶旋转，仿佛在嘲笑我的疯狂。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我的未来、我的自由，甚至我的灵魂。
但当我闭上眼，看到的却，是她手机锁屏上那条“宾馆806”的讯息，是她课桌里那截断掉的荧光笔，是小曼让我心疼的模样。
河水流淌的声音像极了那晚我们共享耳机里的旋律。我摸出
袋里剩下的半块薄荷糖——和她铅笔盒里的是同款——狠狠咬碎。
凉意直冲脑门的瞬间，我清楚地知道：如果小曼的救赎需要什么代价，那我别无选择。
第二天王磊果然没来上学，一周后听说去南方打工了。一个吊车尾的混混突然消失不参加高考，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
起初的几天，小曼的手机每震动一次，她的肩膀就会不自觉地瑟缩。那些之前的威胁语句，和突如其来的"道歉短信"像颗不知何时会引
的炸弹，让她在课堂上频频走神，笔尖在笔记本上戳出一个个小
。
几周时间像流水般平静地淌过。那条诡异的"道歉短信"发来后，那个血红色的像再也没有亮起过，仿佛从来就不曾存在。小曼的手机不再频繁地震动，她的肩膀也慢慢放松了下来，不再因为突如其来的声响而惊跳。
起初她还会时不时地检查那个聊天窗，生怕错过什么可怕的消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对话框渐渐被其他群聊挤到了列表最底部，最后彻底消失在
常的喧嚣中。偶尔夜
静时，她或许还会想起那个噩梦般的下午，但白昼的阳光总能驱散这些
霾。
我每天变着法子逗她开心——在她课本里夹搞怪漫画，午休时"不小心"把
茶放在她桌上，甚至故意在她值时把黑板擦藏起来。有次她弯腰找橡皮，回过却看到我的脸早已在那等着，吓了她一跳，却掩不住她嘴角的笑意。
手机屏幕在夜泛着微光，我们的聊天记录已经爬满了整个窗。"都十一点啦，"她发来一个小猫打哈欠的表
，"我得去洗澡了~" 我笑着打字："那你要小心浴室窗哦，我准备去偷看了！""你~~！！"我能想象到她涨红的脸。
渐渐地，她开始主动开起玩笑。某个闷热的午后，她突然把湿漉漉的发甩到我脸上："刚洗完，免费给你降温~"洗发水的香味混着她久违的活泼，让我愣在原地。
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她不再抗拒偶尔的肢体接触，有时甚至会主动靠在我肩小憩。夕阳下的走廊里，我们的影子越靠越近。那个曾经惊惶失措的
孩，如今会在我假装偷看时，反而踮起脚凑近："看够没？"眼里的光芒比星辰更亮。
看着小曼重新明媚起来的笑颜，我站在夕阳下的
场边，忽然觉得一切都值得——
值得那些夜辗转反侧的时刻，值得手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伤痕，值得河边燃烧手机时灼痛的眼眶。
当她哼着歌从我身边经过，发梢扫过我肩膀的瞬间；当她举着冰淇淋突然贴在我脸上，笑着说"请你吃"的时候；当她在
雨天不再因为雷声发抖的时候——
所有的黑暗记忆都化作了保护她的勋章。
我望着她奔向篮球场的背影，马尾辫在阳光下划出欢快的弧线。那个曾经蜷缩在教室角落颤抖的孩，如今正活力十足地朝我挥手："发什么呆！过来打球啊！"
这一刻，所有的冒险与隐忍都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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