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躲,那只骨感的手早粗糙地抹平我衬衣上刚刚扯出来的皱褶,收回去,端起了酒杯。
呼...我长出一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需要这么怕我吗?”她故意不看过来,只是喝酒,“和赤城相处得明明不错?”
“呃,”我挠挠,“那家伙的话,像是有软肋一样的地方...”
就是h什么的嗯...
“哈?那家伙会有那种地方?”她撇撇嘴。
“喂,私下里就不叫姐姐了吗?”我笑道。
“呵呵呵,我喝醉了。”她得意地晃晃酒杯。
“真是方便的借,”我苦笑道,“说起来不仅仅是天城,也这么容易就认赤城作姐姐,没考虑过土佐的想法吗?”
“土佐?那是谁?”她一愣。
“喂!”
“呵呵呵呵,说笑的...”
“喂!指挥官!”突如其来的呼叫瞬间把我拉回了现实。吹雪撅着嘴,把那廉价的易拉罐往我怀里一塞,
也不回地就走了。)01bz*.c*c
而那横卧的素白身子早就一歪,向着桌面下沉去。
“搞什么啊,”我念叨着,身体
已经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
(酒吧里的昏灯正正地对着我的眼睛。暗淡的黄色光芒此时无比耀眼。光线晕开半圆的虹彩,像是隔着长久的距离,从海底仰视着高天的太阳。
是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
唯独不同的,是后脑传来的温热和实在感。
视野一暗,黑黢黢地闪进一张脸来。
弱者,他看到了我。
不,是我允许他看到。
“我记得我说会给你一拳,”我涩着喉咙,费力地说,“有什么诡辩吗?”
“在别说话之前就定
了吗。很不讲理耶。”他轻浮地苦笑着。
“...我说过别来找我,”我冷着脸说。
“欸?”他像是碰到什么颇棘手的发言,讪讪笑道,“你可没这么说哦,只是擅自躲开我罢了...”
躲开?没有说过?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苦涩的记忆和酒劲一起转成了一团。
“土佐啊,那种有点天然却暗地里藏着杀心的子,说不定比赤城更难对付,呵呵呵,”我略带自满地笑道,“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诶~”那笑着,指着我的脸,“不是和你吗?”
“哈?”
“和你正好相反不是吗,”他笑道,“表面上杀气弥漫,实际上也有现在这样天然的一面。”
可。
我听见他说。
这算什么?这个真的明白我经历了什么?我本能地在心里反驳。
可是慌像是杂
一样,芜杂地堆积起来。不妙,得说点什么。
“你在说我?哼,我的杀意可是货真价实的,”我故意冷冷地回应,一边抬手,靠着酒咽下了越发潦
的鼓点。冰凉的
体流
火热起来的身体,麻木的舒适在脑后蛇行着,“变强吧,指挥官,再强一点。这样,你就能...”
咦?发硬的舌监守自盗,把清明时不肯厘清的想法一五一十地编成词句。
我狠狠顿住了。
小偷。强盗。我转过来,凶光毕露地盯着他。
想说点什么,随便什么狠话。可是,被掐断的话像是夏末的焰火,一丛丛在脑海里
炸。
“...就能和我并肩而立了。”我听见无言的声音在心底说。
“哎哎哎,我可什么也没说啊!”他吓得往后边躲。
我心里的火苗胡地燎,不可以想,快做点什么。余光不经意间扫过一旁的团子
,抓起来,直挺挺递了过去。
“诶?给我?”他一愣,还是迟疑地咬下一个,一边调皮的舔了舔签子的尖,那里还挂着第一个团子留下的痕迹,“这样也算是间接哦~加贺小姐~”
唔。幼、幼稚!这个每时每刻都是发
状态吗!我大声斥责。在心里面。
“怎样?”嘴上,却呆板地只问的出这样的话。
“嘛,还不错啦,我在家乡的时候,偶尔也会吃得到啦。毕竟也算是邻国。”他笑答。
然后,我随问出了那个让
后悔万分的问题:“邻国?你哪里
?”
“呃,按照这边的说法,”他说着,依然笑嘻嘻地,“东煌哦。”
细碎地,我听见了血管冻结的声音。)
醉眼,镜湖般泛着微波。一线红霞飞鬓角。
“茶水间,小卖部,港,街道,演习场...”我掰着指
,一一数着,然后笑道,“怎么,今天就不躲了?”
她撇开目光,手指攥了起来。
咦,是不是太咄咄了...
“咳,是因为没钱买单被困住了吗哈哈哈,”我大笑。
噗。
肚子上挨了一拳。她白我一眼,自顾自转过脸去侧躺着,说:“...只是喝醉了。”
真是方便的借啊...我想着,却没说出
。眼前闪现的,是上次这么说过之后,那个陡然起身,撂下一句“我很累了”,仓促奔往门
的身影。发布\页地址)wwW.4v4v4v.us^
那次之后,不要说一起喝酒了,即使是在港区,也没能再说上话。
明明好感都刷满了!
是决定的时候了。
“那个啊,嘿嘿,不知道算不算诡辩,只是我仔细地想过了,”我说,“上次的事。”
“上次?哪次?我都忘记了,”她低低地说。
呃,还有更敷衍的撒谎嘛。
“嘛,想说的其实很多,但真正总结下来就只有一句话哦,”我笑笑,“现在的你,无需为那个‘你’而自责哦。”
膝盖一重,雪白的花涌了上来。
(稍稍清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揪住了他的领子。大帽檐也压不平的杂一样的
发,放肆地生长着,漆黑的眸子却直愣愣的看着我。
这个弱者第一次让我心慌。
“...你又懂我什么,”我用尽力气,把咽喉里的滚烫死死压住,只挤出了这样的一句,“战争没有心慈手软!”
没有,绝不应该有。
但是,如果是他呢?站在那里,没脸没皮地笑着,我又该怎样放出战机?)
“啊啊,是的,我知道,”我点点,“我不能原谅那样的战争。”
“那你还...”
“可是啊!”我扯住她的手,“战争的罪犯已经伏法,战争已经过去。而你,只是背负了不属于你的记忆的。”
“你在说什么!记忆不会骗的!”她用了力气,指甲透出了衬衫。
“是的,记忆不会骗。”我点点
,“如果你说的是历史,那么没
会追究兵器本身的责任。而如果你说的是这个港区...”
我费力地从袋里掏出那张皱皱
的纸,咧嘴笑道,“年月
,这是你回应我的期待,到港的准确
期哦~”
(他得意地炫耀着,嘟嘟囔囔地说着自己欧洲到几周目就出货这样的蠢话。
扑通。扑通。
从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