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把夺过手机摔在木地板上,新款手机顿时因为撞击多出数条裂痕。
“哎呀,才换的呢。”江曜抱怨,“砸了也没用,我都备份好了。录的效果真不错,对吧?”
这还是跟他学的呢。
贺琛眼白都爬上几条血丝,他越愤怒表反而越沉静,用一种审视斟酌的怵
眼神看着江曜。这种可怕的眼神让江曜想到了他的母亲贺宛。遗传不是没有道理的,那
完全是个疯子,贺琛看起来完美继承了这种特质。
江曜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更籍籍无名些,他会考虑杀了自己。
但可惜,少将的孙江英是他母亲,渚秀市长贺正是他父亲,江曜很少有值得忧虑的事
,即使他的事并不对。
“表哥,我真没想做什么,”他并不想和贺琛闹得太僵,气软了下来,“只是现在有些兴趣玩一玩,你先前说什么我不都听了吗?”
“而且不是你自己说想报复她吗?”江曜说:“我们俩一直是站一边的。”
“不行。”贺琛从牙缝里挤出字眼。
“呵,”江曜忍不住冷笑了声:“那你现在去告诉她啊,告诉你先做了什么,我又做了什么。”
“我的话倒是无所谓,她知道就知道了,”他幽幽地说:“就是表哥啊,你敢吗?”
“她迟早会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跟她在一起的,这些事多一件少一件又有什么分别?”
他一直回避去想那种可能,被江曜这么直接捅出来,眼瞳都在微颤,他喘着气,被想象缚得几乎窒息。
“我会帮你的,”江曜没有错过他的反应,低声说话,像是蛇的诱哄:“你想让她被惩罚,她就永远逃不过我们,你想让她永远不知道,她就能一直当个天真的蠢货。”
“表哥你知道的,我一向有这个本事。”只要贺琛的陈迩也变成他的陈迩,贺琛的烦恼他愿意承担,变成他的烦恼,贺琛的事就是他的事。
江曜的话太有诱惑力。
过段时间陈拓就会知道她和自己的事。
陈拓是不可能不管陈迩的。
他不想把陈迩放了,但他斗陈拓,没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如果有江曜的手,他未必不能把陈迩困住。
不论是可怜的得知真相的陈迩无法逃脱他的控制被玩弄到崩溃,还是天真的陈迩永远无知地自愿待在他的身边,甚至是结婚生子……那类遥远的事,想象让贺琛的心怦怦跳动着几乎撞伤肋骨。
密不透风的牢笼将陈迩自愿或非自愿地永远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这件事让贺琛完全迷了,迷
中他感觉理智被剥离来,雪白的牙齿清脆地陷进赤红的皮。
软硬兼施下。
蒙昧的还是咬下了苹果。
12.小方
江曜望着对面坐在沙发上的孩,这次他的视线仍然没有遮掩的意图,甚至因为成为
暗的同谋,他的眼神多了些胜券在握的侵凌。
她的短发被贺琛吹得柔顺馨香,碎碎地盖住一部分眉眼,露出的那截眉毛是浓且长的,眼珠是十分匹配眉毛的漆黑颜色,睫毛是簇茸茸的一圈,在眼睑遮蔽出一片乌色的翳,眼神因此天然可怜懵懂。
但她显然没有这种自觉。
“好巧,我也是嘉礼高的学生。”他说。
“嗯……”陈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敷衍地应声。
圈层差不多的在同一所学校上学有什么稀奇的……她并不关心这个陌生
的
况。
“陈拓是你什么吗?”江曜问。
陈迩张望贺琛的眼神终于回到了他的身上,“你认识陈拓?”
“之前有次竞赛和他见过,挺厉害的。”这是纯粹的假话,他对竞赛从来不感兴趣。
陈迩不自觉地翘起嘴唇,露出那颗冒尖的虎牙,“这样啊……”
“陈拓是我弟弟。”她喜欢听别夸陈拓,就像喜欢听别
夸自己一样。
“听你们名字有些像,所以突然想到的,”江曜微笑,“没想到还真是,太巧了。”
“只是在学校没有见过你。”他说。
“这很正常吧,”陈迩摊摊手,“毕竟你是……学弟?”他貌似和贺琛是同届的,都比自己小。
她说得随意,但不知道戳中江曜哪根弦,靠在沙发上的腰直了直,马上调整了一下坐姿。
被叫硬了。
等到以后她知道他了什么,还能这样笑呵呵地叫出“学弟”两个字吗?
江曜轻浮的眼神望着她摊开的雪白掌心,先前从背后的时候,手指
进她的指缝,将她锢得死死的,她收紧手指的时候,相
迭的他是手指就有相同的感受,
器相贴,十指
缠,实在无法有更亲密的事
了。
他将她的气味记得很清晰,香甜到忍不住啃咬她那身细皮
,不能真的吃了她,只能留下难忍吮咬的吻痕和齿印,烙下大片属于自己的印记。
她在他指节用力抓握印刻出的月牙似的指甲痕,也已经随着时间轻飘飘地浮起消失了。
江曜发觉自己实在无法在这个面前表现得寻常,无法停止自己意
的幻想。
明明都做过了那种事,结果只有他被色的想象折磨,太寂寞了。
欸,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让她知道真相了。
毕竟反抗才是恶趣味最彩的调味品。
“他的眼神好可怕。”客卧里换回自己衣服的陈迩小声地和贺琛嘀咕。
陈迩对于江曜的厌恶之于贺琛是有隐秘的愉悦的。
不算太傻,在豺狼面前终于有了迟钝的直觉。
但现在江曜还有用。
——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
那个不是自己呢?
如果发现的话他就不会要和江曜共享了。
当时直接把恶心的真相撕或许都并不比现在的局面糟糕。陈迩,现在这样,你自己也有责任的。
“可能是有些误会吧。”贺琛说:“他一直对生都不感兴趣的。”
他可没有撒谎。虽然江曜长了张会很玩的脸,但是他旁的好太多了,出海,滑雪,马术……他就是把时间全都花在玩上都未必够,所以对一般
还真提不起什么兴趣。
陈迩瞪了瞪眼睛,“嗯?所以他是……”她举起的食指曲了曲。
贺琛不置可否地歪了歪。
“会吗……?”陈迩费解地挠了挠翘起的鬓发。
贺琛既然这样说了,陈迩给江曜的过分亲密自动加了强硬的解释——既然是喜欢同,大概对于与
自然相处并没有足够的经验以至于
坏礼节。
不是故意的,那找机会跟他说清楚就好了。不然那种行为,真的会让别困扰。陈迩心想着,出来盯着江曜的眼神暗含
意。
“我送陈迩回去了,”贺琛对江曜说:“你有事就在这等会。”
“我送吧。”江曜也站起身晃了晃手上的车钥匙,“正好开车来的。”
“千万不要……”陈迩站在贺琛身后小声说话,用力抓了抓他的后衣摆。
开什么玩笑,跟这个见了一次面的陌生男同处密闭空间,想想她就不自在起来。
“……你的车不是保养去了,忘了?”江曜慢慢从贺琛手上拿下他的钥匙,他捏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