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踩在我混的心跳上。
我躺在床上,身体不自觉地发抖,分不清是高烧带来的寒意,还是内心无法平息的震。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滚落,浸湿了枕,可我连抬手去擦的力气都没有。
空的宿舍里异常安静,只有我压抑不住的低泣声在回响。
我费力地摸索着拿起旁边的手机,冰凉的屏幕刺痛了指尖。
屏幕亮起,显示着一长串未接来电,足足二十多个。
阿文的,慕姐的,妈妈的,甚至还有…飞宇的。
手指颤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手机。
我先点开阿文的对话框,
输了几个字:“昨晚睡太早了,手机关机了,刚看到。”
又用同样的说辞回复了妈妈。
然后,我吸一
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找到慕姐的名字,点击,拉黑。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
接着是小楠姐,依依姐,瑶瑶姐……所有昨晚在“蓝色妖姬”里见过的,一个不留,全部拖进了黑名单。
指尖悬停在飞宇的名字上,我迟疑了。
他不一样。
至少现在,他还不一样。
我想了想,还是给他发了条信息:“我有点感冒发烧,在宿舍躺着呢,别担心。”
发送成功。
做完这一切,一阵强烈的虚弱感瞬间席卷了我全身,好像刚刚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手机“啪嗒”一声从无力的指间滑落,掉在被子上。
我闭上眼,意识开始模糊。
昏沉中,慕姐离开前那句轻飘飘的话又钻进我的耳朵——“不要……像我……”
什么意思?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要像她?那她为什么要把我往那种地方引?
是她脑子不清醒说胡话,还是我烧得太厉害,出现了幻听?
一个个问号在脑子里打转,却找不到答案。
高烧像无形的火焰,灼烧着我的身体,也吞噬着我的理智。
意识再次沉沦,我又一次坠了那个光怪陆离的噩梦
渊。
眼前不再是宿舍的天花板,而是变成了“蓝色妖姬”那个昏暗奢靡的包厢。
那些模糊的,令作呕的画面再次涌现,而那每一次,主角都是我自己。
我看见自己跪伏在冰冷的地板上,赤身体,像个等待祭祀的牺牲品,卑微地张开嘴,等待着……等待着什么?
无数模糊的男面孔在我眼前晃动,他们的眼神充满了贪婪和欲望。
不!这不是我!
我在心里疯狂呐喊。
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燥热起来,处涌动着一
陌生的、令
羞耻的渴望,仿佛被下了最恶毒的咒语,迎合着那些肮脏的目光。
“不,不要这样!”我在梦中拼命挣扎,想要逃离。
但四肢像是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住了,手腕,脚踝,甚至脖颈,都被名为“欲望”的枷锁牢牢钳制,动弹不得。
黑暗中,仿佛有声音在低语,带着嘲
弄和诱惑。
“接受吧,这就是你的命运。”
“这就是你的归宿,你的牢笼,你的渊。”
那声音变幻莫测,时而是福伯那看似温和实则暗藏算计的语调,时而是慕姐那故作轻松的调教,时而是小楠姐她们娇媚的嬉笑,甚至……还有我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罐
摔的苦笑。
荒诞离奇的幻影如同毒蛇,冰冷滑腻地缠绕住我,将我一点点拖向更黑暗、更黏稠的泥沼。
我的灵魂在尖叫,在这座用欲望和羞耻构建的牢笼里,发出无声而凄厉的哭嚎。
烧总算是退了,身体轻快了些,但脑子里的浑浊感却像黏在颅骨内壁的污渍,怎么也刮不净。
翻开英语读课本,密密麻麻的单词像一群扭动的黑色小虫,怎么也钻不进眼睛里。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页,眼前却总是不受控制地闪过夜店那晃眼的灯光,还有下楠姐蹲下的身影。
甚至……还有……
我猛地合上书,发出“啪”的一声闷响,试图驱散那些念。
手机屏幕亮起,是阿文的视频通话请求。
我呼吸,整理了一下
发,努力挤出一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表
。
“宝宝,好点没?”阿文放大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似乎是他的实习宿舍。
“嗯,退烧了。”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
“我就说嘛,我们小圆身体的。”他笑嘻嘻地说,“就是视频里看着脸蛋还是有点没血色,是不是想我想的?”
“少贫嘴,”我扯了扯嘴角,“你那边怎么样?”
“别提了,项目出了点问题,估计要忙到十月中下旬才能回去了。”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沮丧。
我的心往下一沉,像被一块湿冷的石压住。
十月中下旬……那意味着整个十一假期,我都得一个待着。
“怎么了宝宝?不开心啦?”阿文敏锐地察觉到我的沉默,“我保证,一忙完立马飞回去补偿你,带你去吃上次说的那家烤店,好不好?”
“没事,你安心实习吧,别担心我。”我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就是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有点累。”
“那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别累坏了,我会心疼的。”他对着屏幕做了个飞吻的动作,“等我回去给你充满电!”
“嗯。”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才挂断了视频
。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隐约的风声。
手机屏幕上还挂着几条未读消息,是飞宇发来的。
“好点了吗?”
“需要帮忙随时说。”
“有空一起吃饭?”
我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几秒,手指划过,直接开启了免打扰模式。
不仅仅是慕姐她们,现在,任何可能触及那晚记忆的和事,我都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好像把自己缩进一个壳里,就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胸那
莫名的烦躁和空虚,却像野
一样疯长,怎么也压不下去。
我烦躁地抓了抓发,视线落在床
柜上。
那里早都空空如也,慕姐送来的药和粥,早被我连同垃圾一起丢掉了。
可她最后那句轻飘飘的话,又钻了出来。
“不要……像我……”
真是可笑。
我冷哼一声,翻身下床,决定去冲个澡,把这些七八糟的念
都冲掉。
很快就到了十一假期。
宿舍楼空了大半,走廊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发布页地址www.ltxsfb.com
本地的同学都回家了,外地的不是结伴旅游,就是窝在宿舍里。
我趴在冰凉的窗沿上,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枝在秋风里摇晃,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打闹嬉笑声,打了这份沉寂。
“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