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糊中睁眼,是在裴景的怀抱里。他抱得是那样用力,她的胸好像都被压平了,喘不上气。
“唔……”裴宣使力捶打裴景的腰部。
放手……没气了……
裴景松了力道,但没有完全放手,他道歉,“宣宣,对不起,我,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他蹲下,仰视她,真诚地说:“谢谢你。”
谢谢你送我的礼物,谢谢你在我的身边,谢谢你关心我。
裴景绪似乎有点低落,但高兴占居上风。
“那天你说你要和叶蛮单独出去玩就是为了给我挑礼物吗?”裴景问,视线烫。
裴宣被看得不好意思,“嗯嗯,是的。”
“你喜欢吗,我选的。”
裴景:“喜欢,非常喜欢,超级喜欢!”
裴宣笑了,很开心,“小孩发言!”
裴景:“我穿了,码数跟我平时的一样,你怎么买到这么合适的?”
裴宣唉了一声,捧起裴景的俊脸,靠近,“你傻呀,我看你常穿鞋的码数不就知道了!”
他再次回抱住她,“为什么送球鞋?”
裴宣:“呃,这个……”
她真没想过……
“想给你买衣服,没看到喜欢的,裤子也不合适,刚好看到鞋子,觉得你穿着肯定超帅!”
裴景轻笑,“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裴宣想逗他玩,“那,我送屎给你,你也喜欢吗?”
裴景语塞,“你味这么重啊?”
裴宣嘻嘻,“骗你的!”
裴景:“猜猜我给你准备的是什么?”
“实话实说,看了你给我的礼物,我越发觉得我的东西拿不出手。”
裴宣生气甩手,“你不许说!要让收礼物的看,让收礼物的
评价!”
“好啊。”裴景起身从电视柜里掏出一个大纸盒,在裴宣的期待下打开。
——一只卡其色毛绒小熊和一条棕色围巾。
裴宣惊呼:“天呐!好可!”
想到父母还在房间休息,她压低音量,“我很喜欢,给我带上!”
裴景把小熊递给裴宣,然后替她围上围巾。
“好热。”
裴景手顿住,不知道要不要继续。
“嘛,快系上,我要看!别怪我没提醒你,以往这个时候我已经起床了哟!”裴宣古灵
怪。
棕色很适合裴宣,少
的肤色被衬得白亮,裴景随她一起进了卫生间。
他接水
刷牙,她照镜子提问,“你冬天亲手织的吗?小熊也是织的?”
裴景在刷牙,含糊道:“嗯。”
“我很喜欢啊,才不像某说的那么不值钱,真讨厌。”裴宣一个劲戳裴景的后背,话里话外带有隐隐的威胁,“下次再贬低自己,看我怎么戳死你。”
这句话貌似有点奇怪?呃,不管了。
“反正你给我的,我都会好好珍藏,你亲手做的,更是比金子还珍贵!”
“那我要先感谢裴宣老板了,以后你有钱了,我一直织毛衣啊,围巾啊,找你兑换黄金。”裴景悠悠地看着她,声音愈发柔和。
裴宣瞪他,“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走了!要迟到了!”裴宣好不容易早起一次,自然抓紧时间趾高气扬。
“好的。”
“你先把围巾摘下来,会很热的!”
“不要,我带金子去学校,别肯定羡慕我!”
裴景秒懂,裴宣戏太
了,强制揽住她把围巾摘了。
“大胆,我的金子!”
“快走!如果爸妈被吵醒你有一份功劳!回来想怎么搞你的金子都行!”裴景几乎是推裴宣出门的。
……
生当天是周三,裴宣和裴景一致决定周六正式买蛋糕,做饭过个生
。
裴宣中午学累了,想睡觉,傍晚让裴景一个去拿蛋糕。
李珍贵和裴晨也回来的很早,他们一回家,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李珍贵脱了鞋,双腿搭在裴晨大腿上,裴晨抚摸着她的膝盖。
一个电话打扰了夫妻二的温存。
裴晨接起电话,眉皱得能掐死一只蚊子。
“喂?”
“小晨啊,是我!”
“爸?出啥事了?”裴晨坐直。
“诶呦喂,你妈她晕倒了,现在在医院。我一把老骨啊,可照顾不了她。”
“知道了,不过目前我们也脱不开身,我给你们请个护工阿姨吧。”
“你当你多有钱是的,你妈说了,她不习惯旁服侍她。”
“那你们想怎样!”裴晨语气直冲。
“我是你爸!”
裴晨泄气,“好……”
嘟、嘟、嘟,电话挂断。
脸上的皱纹似乎在一瞬间加,裴晨长叹一
气,用命令的语气安排李珍贵,“珍贵,你去照顾咱们爸妈吧,我走不开。”
“凭什么!”李珍贵乍然起身,尖叫着反驳道,“你妈病了跟我有系吗?”
“你是我老婆!”裴晨吼道。
“那你还是你妈的儿子呢,儿子照顾老子,没听说媳照顾的!”
“你嫁给我,我爸妈就是你爸妈!让你照顾一下跟去死一样这么困难吗!”
“裴晨,我十几岁就跟了你,十多年了,以前哪次你爸妈生病或是不舒服,我没有去伺候他们?你扪心自问,我难道还不够好吗?”李珍贵哭得撕心裂肺,一声一声反问裴晨。
裴晨不耐烦,起身用身高压制李珍贵,“工作忙,走不开,我去了,谁赚钱?”
“你总是这样!”李珍贵说,“赚钱,赚钱,赚钱,我没和你一起赚钱吗?你把我这么多年的付出喂狗了是吗!狗养了都知道感恩,你呢!!!”
“我懒得跟你这泼说话!”裴晨气急败坏。
“泼!你叫我泼
!我忍不了了!你给我去死!”李珍贵上手,敲打裴晨,顺手拾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往裴晨脑袋上砸去。
裴晨一下没反应过来,给他砸了个血流不止,脚步虚浮,随后反手一掌拍倒李珍贵,嘴里脏话连篇,“你妈个
,贱
!我一定要打死你!”
“有种你就打死我!”李珍贵死猪不怕开水烫,跑去开裴景的房间。
“小景,救命啊,救救妈妈!”她哭喊得是那样凄惨。
可房间里却没有她的救世主,没有她的宝贝儿子,只有在床上无措的裴宣。
“啊啊啊啊啊啊!你哥呢!你哥去哪了!”李珍贵箭步一跨,扑倒床上被他们吵醒的裴宣,她双手掐住裴宣细长的脖颈,“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裴家的种真恶心!”
李珍贵的手愈发锁紧,裴宣朦胧中看到裴晨站在房门,冷漠无
地看着屋内的一切,仿佛这场虐杀与他无关,他像是在看一场母
反目成仇的电影。
无论裴宣如何手脚并用踢打李珍贵,她身上那仍然纹丝不动。与常年
重活的李珍贵相比,她的力道显得微不足道。
终于,脖颈上的缩紧感减轻,裴宣能吸上一气。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