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她只恨不能把兰儿捧在手心。
夫一心为儿子打算,亲
儿的嫁妆都要克扣,要知道听兰手里有好东西,只怕不弄到手里不会甘心。
两姐妹说了会儿话,外面丫鬟报,二姑娘来了。
柳迟茵不意外二姐会来,出嫁前两姐妹是一起住在这栋小楼里的,关系也很不错。
盼莺来时,没牵着儿子,柳迟茵有点意外:“怎么不见外甥?”
盼莺说:“留在母亲院里了,自打他落地,我就围着他转,正好这会能透会气。”
盼莺比她早两年出嫁,儿子已经一岁半了,算算子,几乎是刚嫁过去一个月就怀上的。
柳迟茵心念一动,二姐夫是个秀才,家底也算殷实,为虽然不说气宇轩昂却也算和二姐登对。最重要的是,他年轻!
丫鬟过来为盼莺倒茶,却被她的丫鬟阻止,改倒了一杯温水。
柳迟茵抬看她,却见她笑吟吟回望,桌案上那盘她以前最喜欢的荷花酥也视若无睹。
盼莺解释:“我现在闻不得猪油味。”
电光火石之间,柳迟茵惊讶:“你又有了?”
盼莺笑着点点。
听兰不解:“有什么了?”
柳迟茵红着脸:“小孩子别瞎打听。”
她心
复杂,既为二姐高兴,又觉得同是姐妹,怎么自己想怀怀不上呢。
当下午,她回到程府后,还在忧心。离开前她让府中新请的大夫号脉,那名大夫是个
子,因此她问起来毫无顾忌。
李大夫细致地问过她的睡眠和饮食,得出的结论是她很康健。
柳迟茵见状挥退丫鬟,吞吞吐吐:“李大夫,我听说这男子是不是越年轻越容易让妻子怀上啊?”
李大夫有些讶异,但还是诚实点:“没错,我曾经行医时确实有此发现。二十出
的男子确实较之三十、四十岁的男子生育能力更为出众。不仅如此,男子年岁越大,
子生育愈发艰难,严重者,还有可能导致
子的小产、流产。”
柳迟茵吓得不轻,回想起姨娘生兰儿时柳老爷已经年近四十,夫生小弟时他已经四十出
。
姨娘不仅难产大出血,兰儿也因此落下病根。小弟虽与她不亲,但也是打从落地便大小病不断,听主院的说他不仅多病连智力也稍逊同龄
。
程瞻今年三十又二,往好了说她可能只是怀不上,往差了说,万一有个好歹,她??
她心不在焉,挥退丫鬟一个在庭院中行走,一时不察,竟迎面撞到了
。
男子的馨香包围她,这味道竟然有几分熟悉。
“夫,您没事吧?”
熟悉的嗓音也由上传来,柳迟茵抬看,赫然是程鄢。
他眉目清俊,一袭宝蓝色衣袍,气质如竹,又清又冷。
柳迟茵避开他下意识扶着自己的手,后退几步,低着:“多谢。”
她道完谢就要越过他走,没想到程鄢挡住她去路。
“夫为何对我避之不及?”
(十)自荐枕席
柳迟茵不搭理他,见他挡在前方,立即转身要从另一边走。
程鄢果然不复刚才的从容姿态,连忙伸手拦她,
“等等。”
少微微侧身,冷冷睨他:“有什么事直说,不要装模作样的。”
“这么久不见,你对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程鄢气笑,“你当真一点都不想我?”
那倒没有,她也想过,程家父子俩均样貌出众,身形修长,放在普通男中都是鹤立
群的存在。
不同的是,程鄢临走前,因为思困扰
渐消瘦,彼时冬末还有残雪未销,柳迟茵坐在车里,她撩起车帘时,还能看见朔风中程鄢绒氅下那把细腰。
半年
后他长高了不少,腰身却依然劲瘦。此刻他虽然将不满溢于言表,柳迟茵的视线却忍不住下滑在他腰上瞟了两眼。
——是比程瞻的腰更好看一些。
看归看,她嘴上仍不留:“想你?我为何要想你?”
“你拦着我,不会就是要问这种蠢问题吧?”
她翻了个白眼,压根懒得搭理。谁知程鄢竟不依不饶,眼见她又要离开,直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柳迟茵吃痛,反手一掌打在他胸
,
“程鄢!你有病是不是?前几在你爹面前发疯也就算了,今
又想疯什么?”
她一掌用了十足的力气,隔着衣服都能听到闷重的响声,不用看就知道衣服下面红了一片。
程鄢看到她收回手后“嘶”了一声,就知道她的手心也准打红了。
他也慌了:“我刚才收了力气??没想扯疼你的。??手还痛不痛?”
柳迟茵瞪他:“你要真关心我,就不要在你爹面前说那些有的没的,也不要私下来见我。”
程鄢听到她又提起程瞻,脸上的慌张与关切顿时收敛,神色也一寸寸沉下去。他盯着柳迟茵,声音低哑:“你当真与他??融洽?”
他心如刀割,话说出来一半硬是吞下“感”二字,含糊带过。
柳迟茵挑眉,似笑非笑:“那不然呢?我们成婚半载,你爹对我事事顺从,每在府中穿金戴银,外出也有不少
鞍前马后。这样的
子,我过得很自在。”
“自在?”程鄢细细咀嚼这两个字,低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
他忽然近一步,压低声音:“如果真如你说那么自在,那又为何偷偷见大夫?”
他目光如炬,像是要穿透她的皮:“程家有豢养多年的家医,每个月会定时诊平安脉,倘若你真的有什么隐疾必躲不过他。可是我翻过你的脉案,上面显示你很健康。健康,依旧每个月回柳府见那个李大夫,这是为何?”
“为了子嗣对吗?”
程鄢一字一顿,剖开柳迟茵心中最隐秘的一角。
“按理说,成婚多年无子者比比皆是,你不过半年便急成这样——为什么?”
程鄢俯视她,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痛意却又压下。
“你不相信程瞻,甚至畏惧他。你怕他像当初骤然把你夺走一样,将来厌恶你时又能骤然把你抛弃。”
“这半年,他宠你、纵容你,任你挥霍银钱,任你接济妹妹。可他却始终
不让你手程家产业。”
“你没有安全感,所以你想要个孩子。有了孩子,或许能把他牢牢拴在身边,也或许??”他低笑一声却不继续说下去,他眼中明暗杂,看不懂内心所想。
柳迟茵静静道:“你在我身边有眼线。”
程鄢微笑:“夫,这里是程府,我在这里生活了十七年。”
他又喊出了那个虚伪的称呼,这在此刻更像是一种讽刺。夫又如何,他作为程瞻的长子,程家的少主
,在程府这片天地任由他翻云覆雨。
柳迟茵闭上眼睛,呼出一
气,又睁开直视这位青梅竹马、从前恋
的眼睛:“所以呢,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程鄢笑了笑,云淡风轻道:“你想要生育子嗣没错,只是——我爹,他有隐疾,生不了。”
柳迟茵脸上的镇定倏然碎裂。
她难以置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