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他满面,雨声像用盆倾倒下来般在耳边轰鸣,林木掩映下有朵鲜艳的色蘑菇云静静伫立。
不想在这地方多待一刻,季非虞迅速地在屏幕上敲下回复,抓过通勤包奔往楼下。
“你怎么不进来找我,在那站着雨把小腿裤都溅湿了。”
“你没看见我前面发的消息吗?”齐鹭嘴角噙着盈盈笑意,将手中的另一把伞递过去,“我现在是无关员,随意进
不太好吧。”
“这才过去多久,没那么讲究吧。”
季非虞认为她站在雨中是在卖可怜,事实上确实如此,而且也达到目的了。
雨水还打湿了她的发梢,贴在颊边,看上去既可怜又可,令他的心率有点失常。
不过好在雨声过大,可以遮盖过去。
可是为什么要遮盖?他又不是什么胆小鬼。
伞足够大,他弯腰跑进她的伞下,接过伞柄举起,适应着两的身高。
“雨声太大,打两把伞听不清你的声音,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辞职?”他问出自己的疑惑,毕竟她在这里薪资待遇都还可以。
“因为我不想发展办公室恋。”轻飘飘的话语传来,她的手臂也自然地挽了上来,“雨有点溅到我的肩膀了,你不介意我靠近你一点吧。”
心跳如擂鼓,季非虞不去看她,只默默将伞往她那边倾斜。
14.告白
“我要跟你商量件事。”
季非虞右手握拳,置于嘴边咳嗽了一声,面上是要谈正事的神
……大概,因为还伴随着一点红晕,不过也可能是浴室的水汽熏的。
雨势颇大的形下两
共撑着一把伞回家,结果就是几乎都淋湿了半边,此刻两
刚洗浴完换好衣服坐在客厅。
“好好,你说吧我听着。”
齐鹭正用毛巾和木梳理着发,因着
发快长到腰部加上发质不太好,她正与打结的
发团作斗争中,寻思着哪天剪回齐肩的长度。
“我马上就要办好手续领养一个孩子了,到时候应该会搬出去。你、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季非虞陈述着他原本的打算,时不时撇一眼对方的反应。
或许会有点失落?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脖颈。或许会因少了个烦的家伙而高兴?他又轻轻晃了晃脑袋,不至于吧。总不能是无所谓吧?想到此处,他的眼睛直勾勾锁定住目标,对方果然没认真在听。
“那很好呀。”她还在与发结纠缠不休。
“没其他的了吗?”他眉一皱,颇有些不可置信,“你就没考虑过我搬走后的房租问题吗,你现在又辞职了怎么办?”
“这种事无所谓的啦,工作还可以找,房租的话我暂时有点存款可以……啊!嘶……”痛呼打断了接下来的话,由于太用力地梳开,她的皮被狠狠地拉扯了下,
发结解开了的同时
发也拽落几根。
有点看不下去,季非虞挪动几步坐到了齐鹭身旁。
“那等会再说吧,我先来帮你。”
于是她侧过身去,将背后对着他。
纤长的手指轻柔而有耐心,小心翼翼地分开她的发。指尖轻轻拨动,寻找着那些纠结的地方。每当找到一个结,他都会轻轻地用手指捏住,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解开。
指节在发间游走,轻柔地穿,手掌偶尔轻抚过
皮,带来一阵轻微的颤栗。室内的灯光柔和而温馨,为了让他看得更仔细,她将脑袋往他的方向微微倾斜。
有点像预约了发护理的服务,齐鹭不禁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手指的温度和力度。
那些纠结的发丝已被逐一解开,檀木的梳子从发根开始,轻柔地向下梳理,直到发梢。而后感受到的是发梢被手指不时地轻扯,那是一种既温柔又略带挑逗的动作,她心下一惊偏过瞧他。
“你的发尾有点枯黄,是营养不良了。”季非虞对上她的目光,表并无异样,倒真像个正经的发型护理师似的。
但紧随着的无言对视把空气熬煮得浓稠起来,而她则微微抬,眼中闪烁着丝丝缕缕隐秘的期待。
季非虞没有同以往那样选择移开目光,可身体其余部位却远没有大脑所期待的那样勇敢。
刚洗浴完的体是最香的,他指尖还停留着
款洗发水的香气,而现在她整个
的气息袭近,喉结便因那香气而不自觉滚动,吞咽下紧张分泌的唾
,手心也微微沁出了汗,不自觉地往后避了避。
暖黄的灯光下,琥珀色的瞳仁熔了蜜糖般闪烁着晶亮的光泽,随着防线被一点点迫近逾越,那蜜糖就在眼眶中轻轻沸腾,散发出更加浓郁的甜蜜气息。
在齐鹭的眼里,眼前也很香。
浴室的热气给面中蒸腾的红晕早就冷却,于是内心的绪在面上便一览无余,只剩下眼里还氤氲着的星点雾气,模糊了
意。
气氛已烘托至十公分的距离,但那句话却始终卡在喉咙里,说
不出。
“谁叫你最近不吃我做的饭,一个劲点外卖的。这下就营养不良了吧。”
其余的莫名其妙的话倒是随而来。
“你最近全做的儿童餐好吧,谁吃那个呀?”
又转到轻松谈话的环境,彼此间退到正常往距离,季非虞松了
气之际,内心却升上更多的失落。
但齐鹭可没错过他的一举一动,猎物放松警惕之时就是猎手进攻的时刻。
“我可是成年,成年
就要吃成年
吃的东西。”不待他回应,她掐着他下
,上半身凑了过去,唇瓣的触感软
滑弹,跟果冻一般被她吸吸咬咬复舔舔。
没有太多旖旎的感觉,因为她真的只是在“品尝”,如此半分钟后季非虞终于受不了推开了她。
“你这是趁不备,你这个流……流氓。”
尽管眼里水雾蒙蒙,大张的眼睛倒映的全是眼前的“流氓”,附上满面红云,整个都像熟透了的虾一样,他还是捂着嘴,先声夺
要发难。
“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但你如果不想的话可以拒绝我。”齐鹭笑着向他告白,手犹豫着是往前搭上他的,还是保持现状。思考了下觉得贸然搭上去真的像流氓,于是她就停在原处。
面对不
愿的事能呆愣那么久吗?
不可能,特别是季非虞这般格的
。
心里如此想着,但脸上可千万不能表现出一点,齐鹭又收起笑来,面色认真,直勾勾盯着他望。万一到时候他恼羞成怒死不承认就坏了。
“……”
“好敷衍……”
预想过拒绝的场景,也脑补过答应的画面,但没有想过会先迎来男的眼泪,打得她措手不及。
已熬好糖衣的琥珀色蜜糖被咬碎,
碎的糖片扎进果
,本被糖衣包裹的果
便汁水迸溅,促就这番泪眼婆娑的美景。
齐鹭没有见过他落泪的模样,要强如他也不会让轻易瞧见。泪水中夹杂的
绪十分复杂,让她难以判断他此刻的心
。
安慰总是不会出错的,她从一旁桌上的抽纸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来递给他,簌簌的快速摩擦声足以体现她的心急。
但他轻轻打掉了她递纸巾的手,齐鹭心下一咯噔,快夏天的时节后背却蓦地冒出冷汗,逐渐慌,由此
不择言地道起了歉。
这是他的初吻,如此敷衍地被她啃了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