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还担心会被检查,万一露感染痕迹,肯定会被赶出去。
车子穿过防御墙,停在一片集装箱营地前,金属箱体整齐排列,表面锈迹斑斑,像是临时搭建的避难所。
裴序“砰”一声摔开车门,“下车,把你的行李搬进去。”
她撇了撇嘴,磨磨蹭蹭爬下车,拖出后备箱里的几个行李箱。
箱子塞满了她七八糟的衣服和饰品,沉得她拽不动。
她使劲拉了一个,累得喘气,扭刚想撒娇,
“裴序…”就对上他沉的视线。
男倚在车门边,军靴不耐烦地敲击地面,作战手套包裹的指节正咔咔作响。
“三秒。”他薄唇轻启,“要么自己搬,要么连带箱子一起扔出去。”
裴双宜气得踹了胎一脚,结果箱子“哐当”砸在自己脚背上。
她疼得眼眶发红,却看见裴序已经转身往屋里走。
“混蛋!”
下一秒,两个最重的箱子突然腾空而起。裴序双手拎着行李,像听不见她话一样走进去了。
她赶紧拖着剩下的箱子跟进去。
集装箱里空间狭窄,一张大床、一个小桌和几把折迭椅。
墙角有个简易储物柜,角落堆着几瓶净水和压缩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
比起他们原来的豪华别墅,这地方寒酸得像个铁皮盒子。
嫌弃地用脚尖点了点斑驳的地板,她皱着脸抱怨:“这也太小了……连衣柜都没有!”
裴序把箱子扔在床边,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嫌弃?想住别墅,自己出去跟丧尸抢地盘。”
她被怼得一噎,可目光扫过房间,突然凝固在房间里那唯一一张大床。
她怔了几秒,才意识到什么,指着床问:“这……是我一个的房间吗?”
裴序靠着墙,闻言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这里连空气都金贵,你以为能给你单独开套房?”
“我、我才不要和你睡一张床!”裴双宜涨红了脸,死死攥着背包带往后退。
“随你。不过提醒你,这栋楼三层以下每晚都有鼠群出没。”他故意将匕首进地板缝隙,“上次有个睡地上的,早上被发现时只
剩半张脸。”
“被老鼠啃还是被丧尸咬,选一个。”他咔哒一声装上弹匣,“或者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喂丧尸?”
裴双宜气得脸颊发红:“你..!”
“三秒。“裴序终于抬眼,眸色冷得像冰,“—。”
“这不公平!”
“二。”
“你简直…”
“三。”
她咬着嘴唇冲到床边,用力把枕砸在床的最边缘,“你自己睡地板!”
13.舔手指
夜幕笼罩区,十五米高的钢筋混凝土防御墙上,探照灯划出一道道惨白的光柱,在墙外枯萎的树林间来回扫。
指挥中心背后的集装箱生活区沉寂得像座坟墓。锈迹斑斑的集装箱被改造成简易住所,密密麻麻地堆迭成三层。
只有巡逻队的脚步声和远处发电机的低鸣打黑暗。
裴序从指挥中心返回,黑色战术风衣上沾着些许灰尘,脖颈上的咬痕在灯光下隐约可见。
“站住!宵禁期间禁止——”
巡逻队的呵斥声戛然而止。
领的士兵认出那道修长的身影,急忙收起枪械立正。
裴序摆摆手,没有在意。
他刚被林泽的叙旧缠到临晨,这个老同学说话还是一如既往让太阳
发胀。
“你的异能评级是+,序哥。”
林泽依仗军方背景,将区打造成末世中少有的堡垒,实行严格的分级管理:异能者按能力分编战斗小队,负责清剿丧尸、收集资源;
普通幸存者则从事后勤或维修,换取配给的食物和庇护。
林提议让他担任一支锐小队的队长,负责高危区域的晶核搜集任务,报酬是优先分配晶核和物资。
裴序站在指挥中心外,眯眼看向远处的瞭望塔。
夜风拂过,指尖无意识地窜动着一缕幽蓝电光,像条不安分的蛇,在皮肤表面游走,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他考虑了许久,脑海中闪过裴双宜那张笨蛋脸和她啃晶核的馋样。
家里有个天天要吃晶核的小废物,不接这任务,她迟早得饿死。
虽说以往不在安全区里他一样养得起,可终归不太稳定,她也动不动就出事。
“啧。”他烦躁地皱眉,眼前又闪过她硬生生饿倒在他面前的可怜样。
林泽川的烟都快烧到指尖了:“考虑好没?”
他冷哼一声
,最终点应下,接过林泽川递来的队长徽章,沉甸甸的金属冰凉刺手。
夜已,天黑得像泼了墨,他推开集装箱的门,脚步轻得几乎无声。
狭小的房间安静异常,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和她惯用洗发水的香气。
窄床上蜷着小小一团。
她侧卧着,脸颊压着手背,挤出一小团软。黑色的发丝散在枕
上,有几根还黏在微微张开的唇边。呼吸轻浅,睡得极熟。
她侧着身,薄被被她踢到床尾,露出白皙的小脚,脚趾蜷缩着,像只无防备的小动物。
薄被早被踢到脚边,睡裙卷到大腿,他却瞥见她脚踝上的淤青。
应该是搬行李箱弄到的……搬个东西都要费劲。
他皱眉,目光扫过她蜷缩的脚趾。指甲盖泛着淡淡的,像某种小动物的
垫。
月光从窗漏进来,落在她脸上,长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
影,唇角微微翘着,应该没做噩梦了。
裴序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迅速瞥开,眉微皱。
他弯腰捡起被子,动作轻得像怕惊醒她,将被子盖回她身上,遮住她的全身。
他站直身,盯着她看了片刻,眼神沉沉,像藏着什么说不清的绪。
突然,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悬在她脸颊上方,像是想触碰那片柔软的皮肤。
指节无意识蜷缩了一下,差一点就要碰到她翘起的睫毛。
这个距离能看清她鼻梁上细小的雀斑,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指尖离她只差一寸,他却猛地僵住,瞳孔微缩,像被自己的举动吓到,全身绷得像拉满的弓。
裴双宜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动了动,手臂突然抬起,准地抓住了他悬在半空的手指。
他浑身一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指尖传来温软的触感。
她的唇瓣一张,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指尖,湿热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他的神经。
他愣住,呼吸一滞,手指像被烫到般僵在半空。
“……裴双宜。”
低哑的警告声在集装箱里开。
她似乎听见了,鼻尖皱了皱,却变本加厉地将他两根手指都含了进去。
他盯着她,喉结滚了滚,呼吸沉重了几分,手指却像被定住,忘了抽回。
她的舌尖又抵了上来,这次更加用力,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