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两步一摔得去追她。
摔了还不敢哭,因为怕卫怀序凶他。
等宿傀看不下去了,把他用轻功提溜到卫怀序面前,他才用沾满泥的小脸挤出一抹超灿烂的笑,张着手臂要她抱。
……然后每次卫怀序都会接着瘪着嘴绕开他走,顺便冷落心软的宿傀好几天。
到最后连宿傀都不敢怜悯他了。
后来,他慢慢长大,开始跑
跳,学会拆家,跟着宿傀学了武艺和轻功,又出府拜了师。
他逐渐发现,一开始怎么追也追不上的兄长,变得离自己越来越近。
开始时能勉强跟上她,到后来适应了她的步调,再到现在,卫怀序已经跟不上他了。
所以他就配合着兄长的步调,走在她的后边,就像小时候那样,永远做他的跟虫。
卫怀序倒也习惯这种相处方式,她偏望着卫子安打趣道:“子安可真
替
打扮,以后你的妻子可是要享福了。”
“娶妻这种事还早着呢,我要一直跟在兄长旁边守着兄长。”他理所当然道。
“那等兄长娶妻了,你当如何?”她有心逗弄他。
“呃……”本飞扬的神采忽得就耷拉下来,卫子安闷闷道:“兄长别不要我就成。”
“那不能,等兄长娶了妻,就只能陪着妻子逛市集了。”
卫子安撇着嘴,抱着剑闷往前走。
他又不可能说出:“兄长别娶妻了咱兄弟一起过。”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但心里又实在堵得慌。
为什么一定要娶妻呢?男欢有什么好的!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卫怀序还是慢悠悠得踱着,等卫子安自己认怂,慢慢降了步调又回到她身后。
卫子安觉得自己要疯了。
兄长永远都是这样!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生她气!所以也永远不会纵容他的小脾气,来出言哄他!!!
“吃糖不?”卫怀序好笑得看着气的脸都绿了的卫子安,从袖中掏出糖来。
“……吃。”
“乖子安。”卫怀序
够不到他的脑袋,于是伸手拍拍他的后背。
“……”
好像训狗。
卫子安心想。
不知不觉两就走到了和安坊。
整个洛阳最贫苦的地方。
虽说贫苦,但好歹也是一国之首都,再怎么贫苦也是贫苦不到哪里去的。
只是充满了三教九流,和一群天天逛花楼,每每夜都喝得醉生梦死的
而已。
卫怀序刚打算抬腿离开,一抬眼却是看到了一个熟。
第8章 商陆
发绑了个寥寥
的低马尾,穿着一身简单的灰布麻衣,背上背着一个与瘦削身体完全不符的大背篓,明明是一身丢进
群里就再寻不到的朴素着装,却被那
穿出了别样的风采。
无他,脸太俊了。
昨假山上的那幕她记忆犹新,现只过了一天,她自然是认得出他的。
昨有眼罩蒙面,她并未看到这
面容全貌,现在一看,果然非凡。
她暗戳戳给宿傀点了个赞。
她拉住卫子安的手,站在和安坊的门,凝神看着那
举动。
——将一昏迷不醒,瘦骨嶙峋的老放倒在地上,先附耳听了听心跳,探了鼻息,又伸手解开那
上衣,露出灰黑色,遍布可怖疤痕的胸膛。
他两只手叠放在那胸
,有规律的用力起伏着。
卫子安看着那动作,心中不禁捏了一把汗。——力气大得,好似要将那弱不禁风老者的胸骨折断。
但他也并没有出言阻止,只因卫怀序早在几年前就宣扬过这种急救手法:心肺复苏。
平常鲜少见到有会用,他今
也是
一次见。
时间长了,那老者依旧没有什么反应,那灰衣青年不由急了,附身想给老者做工呼吸。
周围来往的行纷纷侧目,又如躲避瘟疫一般,匆匆远离。
卫怀序也看不下去,走上前去制止了想要把嘴唇贴到老者嘴上的那。
……毕竟这嘴她昨天才亲过。
“你什么!”那
见状急了,以为卫怀序要阻挠他救
,连忙上手推搡。
“你光知道要急救,却不知道此昏迷不醒的原因,有什么用?”卫怀序白了他一眼,上手检查起那
状况来。
面部青黑,两眼翻白,只有出气却无进气。
衣衫上泛着浓重的酸臭味,初步判断,应该是呕吐物。
“是噎着
了,帮忙。”
她使唤卫子安把那老抱起来,让他一手握拳,另一手抓住握拳的那只手,再顶住老
的上腹部用力向上冲击,看得灰衣青年一愣一愣的。
不一会老便从喉咙里呕出一大块黏黏糊糊的白色物体,逐渐恢复了神智。
老家晃悠着身子两手抱拳上下晃动,模模糊糊从牙间挤出几声浑浊的谢谢。
卫怀序点点,让卫子安从兜里掏点钱给这个老
家,老
家不住得说着菩萨保佑,大恩大德之类的话,离开了。
卫怀序转又看向灰衣男子,把他从
看到了尾,直到那
被看得发毛。
“那、那个……对了!诊金,我给你诊金。”说罢,他便将背篓抖了下来,在里面翻找着,一边找,还一边做着自我介绍:“我、我叫商陆,是一名游医,这段时间刚好走到洛阳,那个——诶诶!?!银子去哪了……”
“完了完了!肯定是昨晚上喝酒的时候被顺走了!啊啊啊真是的这群
怎么这样……”
……
卫怀序扶额——就知道这小子是个傻的。
要不然昨也不会说出:就因为他吃了卫府的吃食就要被报复这种话。
她歪着脑袋看他:“这老家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要替他付诊金?”
“一码归一码,我、嗯……我想救他,反倒因为医术不,差点害了他,若不是公子出现,恐怕——”他终于从背篓里翻出一件玉簪,两只手捧着递给卫怀序:“您还是收下吧,毕竟我也从您这边学习了急救的法子,理应是要给谢礼的。”
卫怀序摆了摆手,抱胸笑看商陆,眼神极宠溺,教一直盯着她看的卫子安不免有些眼红。
“跟个傻子似的。”
商陆:“???”
瞪大了眼睛的样子也好可。
“你的钱财本就是遭这和安坊里的偷的,你还想着去帮助他们,甚至为了这群
里的一个,把这成色上佳的玉簪给了我,这是其一;其二,我方才随手便能给那老者施几粒碎银,你为什么还会觉得我看得上这点诊金?其三,你自己食不果腹,风餐露宿,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还想着打肿脸充胖子,替个陌生
诊金,不是傻子是什么?”
“你怎么知——”被揭穿了目前的窘迫,商陆登时脸涨得通红。
卫怀序指指他的背篓。
里面有一卷扎起来的被褥——和这地界很多无家可归的一样,随身带个被褥,到夜里就随处打个地铺
睡觉。
以及,昨天在卫府蹭了那么多吃食的行为。
一定饿了很久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