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南明大鬼方伏兵所在,今
一见,果真不假。”
二平路而行,相隔尚有数尺,才行不过十余步,南宫出便已有感而发。
“哦?如何不假?”
“苏小姐有所不知,在下自小修习蛊术,对尸骨、怨魂这等事物颇有钻研,这紫金山虽有修葺整理,但掩埋在土石之下的尸骸却也有森之气,此山
气之重在下生平仅见,想来那一战定是惨绝
寰。”
苏语凝淡然一笑:“神子若有怜悯之心,何不退去兵马,还江南一个太平?”
南宫出并未急于应答,蜿蜒山路于他而言如履平地,却见他疾行几步至得一处山石,迎风而望,已然有了几分壮阔风景:“苏小姐你瞧,我等才行了几步便有如此风景,若是再上几步,风景又胜过许多。”
南宫出自小除了修行蛊术武功外,更多涉猎中原儒学,此番百步之遥便将天下大势比作登山应景,自可见其修养不俗。
“世子所喻却有不妥!”然而还不等南宫出暗自得意,苏语凝却是冷声直言:“登山远足虽有应变之象,但也不过是修身而行,于你与我皆为乐事,但神子挥军而来,致生灵涂炭,却与此喻大相径庭。”
“南明江山已现势颓,当今妖魔盛行,反声四起,皇室安危自顾不暇,又如何搭理这天下万民,在下虽不才,但如今已是兵粮足,只待一朝功成,定能体恤子民,还天下一片净土。”
“你若有体恤子民之心,何不渡河北上,与南明大军兵锋相对?你若兵粮足,又何必在这江南肆虐,大肆屠戮侵夺粮
,你若一朝功成,这天下,安有净土?”
苏语凝依旧语声轻柔,可那诛心之语犹如利剑一般直刺对方,与那书信之中的温婉子截然不同。
“呵呵,成大事者,自该有所谋划,若苏小姐不信,在下可对天盟誓,今后定善待百姓,还天下……”南宫出面露郁,但即便苏语凝如此话锋如刀,他也并未想着与之争论,只是辩驳言语间多了几分急切。
“神子何必如此,今天朗气清,我等还是登山吧。”
“也好,也好!”
二随即不再言语,各自领着剑侍一路前行,苏语凝虽是不习武功,但也并非娇生惯养,又有月影星辰一路扶持,这漫漫山路倒也不在话下,过不多时,便已至紫金山巅。
紫金山虽算不得高耸云,但借着地势却也凌驾于金陵之上,南宫出驻足山巅,目之所及却是整座金陵风貌,不禁感叹道:“中原繁华莫过
江南,而江南之盛,莫过于此!”
苏语凝闻声一笑:“既是繁华如此,神子又何必来扰安宁。”
南宫出双目一凝,盯着眼前子久久不曾挪动,而苏语凝倒也落落大方,任他如何打量亦是不恼不怒,脸色淡然清雅,也无怪乎这位南疆神子看得痴迷。
终于,南宫出率先开打
了这山巅的清冷:“恕在下唐突,但我也着实好奇,苏小姐此生可有过慌
之时?”
苏语凝微微侧目,随即笑道:“说来也巧,数之前,皇城逃难时九死一生,倒也算得上惊慌失措。”
“呵,”南宫出闻言一笑:“燕京皇城虽有数万兵马,但依我看,若设计得当,要逃出升天倒也不难。”
苏语凝笑道:“哦?神子是想说,皇城之危不足挂齿,反倒是眼下之局,更加危急。”
说到此处,二俱是语声清冷,再不复先前谈笑从容。
“苏小姐,在下还想最后问您一句:你我两军,可有合盟之机?”
“看来,神子同游是假,对我有所图谋才是真。”
“在下实不想扰了这同游之兴,可若是错过了眼下机会,怕是不知要等到何时,况且在下就不信,苏小姐未曾留有后手。”
“既是知道我有准备,神子还敢如此虎
,想必也是对自己很有自信。”
一番唇枪舌战,南宫出终是图穷匕见:“既如此,便教苏小姐好生领教。”
南宫出一声厉喝,身后剑侍苦儿瞬间杀出,目标直取苏语凝身前月影。
月影星辰自也早有感应,二迅速聚拢结阵,双剑盘旋,倚靠剑阵
出数道金光,苦儿目光一眩,连退数步,可还不等她恢复如初,月影星辰二
便持剑抢攻,势要在她清明之前将其了断。
可如此一来,苏语凝身前便空无一,南宫出目光一凝,实在不知这位手无缚
之力的苏小姐有何倚仗,但对方既然门户大开,他自然不会客气,当即长袖一挥,一条暗绿蠕虫飞出,直朝苏语凝面门而来。
“贼子敢尔!”
便在此千钧一发之时,一道雄浑之音从天而降,南宫出赫然仰,只见这山巅顶空赫然现出一尊金刚法相,一记佛手倾压,虽只是一道幻念残影,但那浩然真气,立时便将他挥出的蛊虫震得四分五裂,尸骨无存。
“……”佛音缥缈,南宫出面露痛苦之色,可那金刚法相却不容他半点喘息,又一记佛手倾压,南宫出连忙闪身躲避,可那法相佛手看似粗蛮硕大,实则灵
动自如,随着他的闪转腾挪一路追击,虽是未能迎面拍倒,但那佛印倾压挥洒出的浩然佛功却也足够伤及肺腑。
约莫十招佛手,南宫出便已气血翻腾,跪地不起。
“好厉害的手段,苏小姐果真没叫在下失望。”纵使命悬一线,南宫出却依旧未有讨饶之意,他驻地仰,缓缓开
称赞起苏语凝的布置,直到那柄佛手悬于顶空而不得下时,这才得以喘息。
苏语凝却不搭理他的夸赞,径直言道:“看来,你还有后手?”
南宫出此时也顾不上风姿仪态,冷哼一声道:“苏小姐邀约同游,在下自然不敢大意,不过我千算万算,倒是没想到这紫金山上还有这样一位大佛,这一边,算我栽了!”然而他言辞上虽有服输之意,可语气却是依旧桀骜:“只是金陵城那边,却不知没了苏小姐,又该如何应对。”
“你令麾下剑出手大显威风,自然是要让我叔父抽调兵马前来,金陵那边,看来已是开战了。”
“不错!”南宫出总算找回些许颜面:“若是所料不差,此刻的金陵城,也该换上我南疆的战旗了。”
“你以身作饵,就算拿下金陵,又能如何?”
“嘿,那倒要让诸位瞧瞧,我南疆蛊术的神通了!”南宫出一声厉喝,自身躯体忽而泛出一道绿光,悬于高空的佛手不敢怠慢,一记倾压劈而下,正中这神子面门,然而这致命一击却并未如寻常般叫
灰飞烟灭,待得佛手光芒退散,本该成为死尸的南宫出却是化作一滩赤水,整个
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金蚕蛊!”
山巅之上,法相光芒散去,一位身着玄色袈裟的老僧缓缓走出,望着那一滩赤水喃喃自语。
“大师,这是何意?”苏语凝上前行礼,虚心求教。
“相传南疆蛊虫变幻万千,以这金蚕蛊最为罕见,此蛊除了能强化体魄,增长修为外,更能在危机之时唤出金蝉替身,替身假死,真身回归,正所谓金蚕脱壳,便是此理。”
苏语凝微微颔首,似乎对这等神通并不意外,反而是径直问询要害关键:“那敢问大师,此蛊能用几何?”
“据闻金蚕蛊二十年方能炼化一只,观他年岁,想必也只够炼化这一只吧。”
苏语凝稍稍沉吟,随即言道:“他身为南疆少主,地位尊崇,若是南疆有高炼化此蛊相授。他身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