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镣铐终于是应声裂成了两半。
杜菁注意到剑身上的坏,心底一沉,但看着眼前的弄玉,心里还是决定先帮她脱困再说。于是,她并没有先去弄断自己脚上镣铐,而是对准那锁着弄玉双手的铁铐和灯座,再度劈剑。
“铿!”
弄玉双手双脚尽皆解脱,便连忙站起身来说道;“菁姐姐,我来帮你劈开镣铐吧。”
杜菁不露声色地笑道:“还是我来吧,你被封印了道,手上力气肯定不如我,你在旁边帮我看着就行。”她撒开双腿腿弯露出空地,握紧了铜剑对准脚上镣铐,再次重重地劈了下去。
“铿——”
这次的声音和之前不同,只见那铜剑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瞬间断裂成了两截,顶端长长的那截掉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杜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弄玉则焦急得快要哭出来:“怎么会这样,姐姐,你——”
即使自己心里很绝望,但她还是尽量安慰起弄玉:“没事的,这毕竟是一把礼剑,承受不住这样猛烈的劈砍很正常。你脱困就行了,别忘了,姐姐我可以蹦着走啊。”
看着杜菁勉强露出的那副笑容,弄玉只觉得更难受,她不信邪地夺过杜菁手上那剩下的小半截断剑,用力朝着镣铐劈砍下去。但失去了沉重宽长的剑身所带来的重量后,也就是没了自上而下挥砍的冲击力度,仅靠那一尺不到的断刃,无论弄玉如何用力,都难以开一个微小的缺
,就像是在拿一把匕首试图劈开整堵石壁,注定无法成功。
“好了,弄玉...”
杜菁微笑着,收走了弄玉手上的半截断剑,劝说道:“我们还是抓紧找一找,看这楼里有没有隐藏的机关吧。”弄玉只能不舍地点点,看着杜菁并着被铐牢的双脚站起身来,蹦跶着,开始在屋内陈设的种种物件上一个一个触摸:
狰狞诡异的蝙蝠铜像,摆放剑架的案桌,卧榻的四周上下,靠墙的一排铜编钟.......
两足足寻找了一炷香时间,还是没有任何收获,就在杜菁快要放弃的时候,弄玉忽然发现了什么,之前将自己锁住的铜灯座下方,地面上用烫漆画出了一个怪异的圆形图案。
杜菁凑了过来,看了一眼便说道:“这应该是五行藏象阵,画者用几类特定的符号来代表五脏,以此对应五行,认识的很少,要不是先生曾经教过我,我恐怕也认不出来。”
“这副图案布置在这
里,看上去的确很像是装饰,但如果是机关的话,如何解呢?”杜菁思索着,低
默念起来:“肝属木,心属火,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
弄玉则是起身环视了一周,最终目光定格在了那靠墙的一排编钟上。
“菁姐姐,我想,我大概明白了。”弄玉高兴地笑道:“我曾记得,五行与音律亦有对应吧,如果按照姐姐对五行藏象的解读,我再转动对应音调的编钟,会不会就是机关的解法?”
闻言杜菁也露出惊喜的眼神,懊恼起来:“我怎么没想到呢?《黄帝内经》有载:征为火音通于心,商为金音通于肺,宫为土音通于脾,角为木音通于肝,羽为水音通于肾.此阵,正好符合此理,妹妹,你照这个顺序试试!”
“好!”
弄玉熟知音律,自是不会搞错,很快就上下辨认,各自寻找了对应宫商角征羽五音的五个编钟,依序转动了每个的钟身,只见灯座下的地面随即缓缓打开,露出一处螺旋向下的地道。
“成了!”
两欣喜的对视一番,当即匆忙裹了些衣物在身上,同行离开。弄玉取走了灯座上的灯盏,先行下去探路,杜菁则是跟着她的步伐,双手双脚扒在楼梯上,慢慢扭了下去。
在黑暗的地道中足足走了有一盏茶时间,终于才探到了底。面前是一扇实心沉重的椆木门,两一起使力,才勉强推开了足够一
过的缝隙。
穿过大门后,是一个幽巨大的地底
,也不知通向何处,
内更是弥漫着
眼可见的雪白寒气,让布料轻薄的两
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弄玉举着灯盏走在前,以防可能的危险,时不时驻足等后
的杜菁追上。两
就这么摸着
内壁走着走着,最终来到了一块丈高见方的冰壁面前,彻底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只见那寒冷彻骨的冰壁上悬挂着一个赤身体的少
,她的双手双足被细丝勒穿,惨白如雪的肌肤上,大片密密麻麻的红色在不断翻滚。弄玉将灯盏举近了一些,这才发现,那居然是无数只猩红色的蝴蝶诡异地聚集,蠕动依附在少
的胴体上,好似为某种味道所吸引。
杜菁伸出双手凑到少唇前,只感觉到弱如细丝的鼻息,和活尸无异。再低
一看,只见少
那被勒穿的双手低垂,暗红血流蜿蜒而下,缓缓沿着指尖,滴落在了下方的数个小瓶中。
“弄玉,这是不是你之前说的陶瓶,也就是你潜宫中的目的?”
弄玉闻言拿起其中那个装满了的陶瓶,仔
细观察了一番,确认瓶身花纹完全相同,再取了瓶塞,向里一看,只见瓶中竟然装满了血,全都是自
尸身上一滴滴落下累积而来,她不由得浑身恶寒,没想到血衣候暗地里做着如此惨绝
寰的罪行。
她忽然回忆起起了之前在椒香殿偷听到的种种话语,这一下,一切都解释得通了:“看来,这就是血衣候为天泽准备的枷锁,而每月挑选送至坤宁宫的那些子,原来都是用来......”
亲眼见到这残忍可怕的一幕,杜菁也不由得咬牙切齿,骂道:“血衣候这个该死的畜牲,除了眼前这个,还不知道他已经残害了多少个此般妙龄子!”
忽然,弄玉留意到尸双手的血流好像有一个共同的来源,循着蜿蜒的痕迹一路查去,只见在那无数血色蝴蝶的簇拥之中,一只手指粗细的荧光蠕虫,正赫然钻埋在
尸左胸,不断鼓动,吸取着什么......
“看来,这就是一切恐惧的根源了。”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肯定就是能够威胁到天泽的那只蛊母了,只是,此刻贸然将这只虫取走,恐怕会引起不好的后果。
弄玉向杜菁投去询问的目光,而她也明白了弄玉在担忧什么,脆地伸手捉出了那只蛊虫,然后直接塞进了陶瓶里,盖上塞子,握着她的手安慰道:
“既然这是你舍生冒险都要得到的东西,那还有什么犹豫的。”
这边话音刚落,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开始在整个冰寒回
起来。只见
尸身上无数密密麻麻的血蝶同时变得躁动起来,此外,还有更多的血蝶从
顶部的黑暗处涌出。
它们仿佛因那只蠕虫被夺而全部动了,朝着两
扑闪过去。
“不好!”
弄玉快速挥舞着灯盏抵挡,那些血蝶惧怕火焰,倏地躲闪开来,但下一瞬,又凝聚成反扑而来。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弄玉逐渐有些招架不住,手里灯盏也被血蝶
给撞摔在地。这下
怒的血蝶攻势更加凶猛了,看似弱不禁风地飞过,却能瞬间割
弄玉的肌肤,顷刻间,就已在两
身上割出了数道伤
。
它们似乎很喜欢子身上的血味,攻击变得更加频繁了。
眼看这样下去不行,如若继续纠缠,她们两迟早会死于此地。她将陶瓶塞进衣服,背起杜菁就要跑,但是弄玉背着个
,又要遭受扑面而来的无数刮伤,视线内尽是密如
的血蝶一波又一波地涌来,想要逃出去谈何容易,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