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相机上,留在工作室她还没去拿。
她一边剪辑着视频,一边乐呵呵的看蒋士跟老闻斗嘴,特有意思。
片刻后,她手机忽地一响。
蒋士斗嘴的间隙回
嫌弃道:“你这什么年轻
的品位,还不如街上那唱大戏的好听。”
闻音放下电脑穿上鞋拿起手机就往外走,慢悠悠地:“甭管,就这小众好,你俩接着继续。”
她走到病房外看了眼来电,挺意外的备注,是她工作室楼下的花店老板。
“喂,你好。”
那边急急忙忙道:“闻小姐啊,大事不好啦!你快过来看看吧!”
闻音冷不丁的眼皮猛地一跳:“怎么了?”
“你楼上玻璃炸了——!”
“没伤着吧?”
陈宗敛刚脱下湿漉漉的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便听敲门声响起,回一看,副校长魏敬明站在门
,朝里走来嘴上关心的问了一
句。
“没。”
陈宗敛言简意赅,挽起袖到旁边洗手池洗了个手。
魏敬明不请自来的坐到沙发上,顺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那就好,我收到消息都吓了一跳,你车也没事吧?”
不久前,保卫处那边忽然打来电话说学校里被风刮断了棵大树,倒下来砸坏了两台车,路过的学生们也都被吓得不知所措,而很不幸陈宗敛的车也在其中。
为避免更多的波及,都联系了其他车主去挪车。
“还好,只刮了一下。”
陈宗敛的车虽也在波及范围内,但并不是主要的,那两台被砸坏的车更严重。
魏敬明瞧着外面沉如墨的天色,估摸着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便问道:“你今晚应该不回去吧,要不要去我那儿将就一晚?”
他家就在学校附近,这种雨天不开车出行是最好的。
“不用。”陈宗敛拒绝了,也坐下来给自己倒了盏热茶暖身,“我住这里就行。”
他的办公室内虽没有专门的休息室,但沙发还算宽敞,过渡一晚也没事。
“那行。”
魏敬明也就过来问个况,没别的事,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喝完便离开了。
他走后,陈宗敛收拾了茶几,将茶具都洗净晾着,又把打湿的外套挂起来,随后坐在办公桌上沉静的看起了文献。
办公室的窗玻璃隔音效果一般,雨水打在上面噼里啪啦的,犹如小型瀑布似的,时不时的还伴随着阵阵雷鸣,扰得并不安宁。
然而陈宗敛丝毫不受打扰,直到搁在一旁的手机忽然闪了闪,弹出一条推送来。
陈宗敛抬随意看去,一行文字映
他的眼帘:您常看的-n-了一条新的动态哦,快来看看吧……
陈宗敛动作一顿,随即拿起手机,划开。
-n-没有视频或者图片,而是发了一条通知。
【不好意思朋友们,答应你们的视频可能要延期啦,因为天气原因工作室出了点问题,目前设备正在抢修中,需要你们再耐心等等了,非常抱歉!】
发完道歉声明后闻音便收了手机。
此时此刻她正站在瓢泼大雨的马路边,盯着滚滚汹涌而污浊的积水,思考着自己该怎么蹚过去,然后到达工作室。
不久前,花店老板告诉她,工作室那块她很喜欢的落地窗炸了,不少东西都被狂风雨吹刮下来,其中还有一台相机正
巧砸在花店门,摔了个四分五裂。『发布&6;邮箱 Ltxs??ǎ @ GmaiL.co??』
得知这件事后,闻音跟蒋
士打了声招呼赶紧就从医院出来打了辆车去秋水路。
然而这边的路况尤其不好,水淹得很,出租车的底盘低车身矮,车开到一半就过不去了,司机连车费都没收闻音的,就先行折返。
车都开不过去的地方,行走起来便更艰难。
闻音躲雨的片刻,就看了好几波摔在水路里。
而后很不幸的,闻音也成了其中一员,更坏的消息是,她脚扭了,还是被好心搀扶起来,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待着等雨停。
然而——
闻音仰望了下天。
哪怕是有屋檐遮挡,雨水也飞溅在她脸上砸得生疼。
怕是没那么容易就等到大雨停歇水位下退。
“出卖我的,你背了良心债……”
不合时宜的音乐声突然响起,闻音有些冷,发着抖扒拉了下沾了水的手机屏幕,页面不听使唤的胡跳动着,到底还是接通。
“陈——”
她刚发出个气音,陈宗敛便先一步打断了她,声色低沉的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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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留宿
陈宗敛是开着车过来的。
他的宾利比起出租车显然在水路里要好行驶得多。
但最后也没能直接开到闻音工作室楼下,因为路况很堵,大雨也持续的下着,水位也跟着越涨越高,几乎没过行的膝盖,而陈宗敛的车想要开过去还要饶一大圈。
所以闻音隔着模糊不清的雨幕看到一座熟悉的天桥后,当机立断:“靠边停吧,我走过去就行。”
眼下停车也不容易,折腾了一番才停好。
“你先别动。”陈宗敛看着着急忙慌解安全带的闻音说了句。
闻音动作一顿,不明所以:“怎么了?”
陈宗敛先行下车,绕了半圈来到副驾驶,拉开门,随后将雨伞递给她,接着,他一提裤腿蹲下身。
“上来。”
闻音愣住,低看他。
路面积水很,已经打湿了他半截裤腿,白衬衫也随着蹲身的动作,衣摆坠在污浊的水里,上方是
净的,却滴答滴答着伞沿的雨水,颗颗落在他宽阔的背脊上,不一会儿,便濡湿了个透,紧紧贴出他遒劲有力的肌理来。
闻音眨了眨眼,不知道
为什么喉咙有点,结结
的:“我、我自己能走,不用背——”
“脚扭了就别逞强。”
她上车时,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虽然在极力掩饰着,但陈宗敛并不是无所觉察。
闻音还是没动,陈宗敛说:“雨下得更大了。”
闻音看着他愈发湿润的发梢和背脊,犹豫了下,伸出手搭在他的肩,整个
扑了过去,有些难为
的低低说了句:“我有点重。”
话音刚落,陈宗敛便轻而易举的将她稳稳托着站起身。
视角徒然升高,有一瞬的失重感,闻音的心都跟着坠了下,随即赶紧把伞举好。
闻音起初还隔着一些距离,没往陈宗敛身上压得太实,但风吹很大,陈宗敛的伞又是一把颇有些重量的黑伞,她单手举久了就有些发酸,且也跟着冷起来。
但陈宗敛的身上却散发出熨帖的热度,尤其是他身上被打湿过的地方,像是升腾出一高温,闻音到底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往前贴了贴,汲取那抹温暖。
陈宗敛似对她的举动毫无觉察,只是背着她,步伐沉稳的跨过涛涛水面,穿过群直达天桥,十几分钟后,抵达工作室。
开了灯,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