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但那奇怪的“啪滋”声,却依旧顽固地、清晰地,夹杂在机器的轰鸣声中,不断地传来。
如果……如果那不是幻听的话……
王成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专业的念:那这台r机器,肯定是有哪个部件出问题了。说不定是冷却
的循环系统哪里发生了泄漏,才会发出这种奇怪的
体撞击声。等检查完了,他一定要
提醒李主任,让他们好好检查一下这台机器。
那奇怪的“啪滋”声,和机器的轰鸣声,织在一起,像两把钝刀,在他的脑子里来回地锯着。他感觉自己的
,似乎真的开始痛了起来。那种因为脑震
而带来的、沉闷的胀痛感,在噪音的刺激下,变得越来越明显。
他又一次,艰难地凑到麦克风边,有气无力地说道:“李主任……我……我有点痛……这个噪音实在太大了……请问……好了吗?”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那阵奇怪的“啪滋”声,突然之间,毫无征兆地,加快了频率!
“啪滋!啪滋!啪滋!啪滋!”
那声音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就像是风雨来临前,雨点疯狂地砸在窗户上的声音。
而在那阵疯狂的“啪滋”声和巨大的机器轰鸣声中,麦克风里,又传来了妻子断断续续的回复。
“老公……啊……啊??……快了……马上……就……很快……就……好……了……啊~??……到……到??了??……啊啊啊啊??????!”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小,很模糊,很多字听不清,似乎是离麦克风的距离非常远。
紧接着,那阵急促而又有力的“啪滋”声,在达到一个顶峰之后,猛地停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充满了满足和解脱的、悠长的叹息。
“啊——————满……满了??……”
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那持续了将近四十分钟的、令发疯的机器轰鸣声,终于,彻底停止了。
又过了一会儿,控制室的门被打开了。钱乐瑶走了进来,她的脸上,还带着一抹异样的、病态的红,眼神有些涣散,脚步也似乎有些虚浮。
她走到床边,扶着王成,让他缓缓地坐了起来。
“老公……你没事吧?”她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没有完全平复下来的、沙哑的喘息。
“我没事……”王成摇了摇依旧有些昏沉的脑袋,他看着妻子,有些关切地问,“你……你没事吧?看你脸色不太好,走路好像都有点不稳,是不是太累了?有点晕?”
“没……我没事……”乐瑶躲闪着他的目光,低下,小声地说,“可能……可能是刚才太紧张了,急着跑去找李主任,现在一放松下来,有点脱力了……”
他由妻子搀扶着,慢慢地走出了检查室。
在路过控制室门的时候,他看
到,李力凯主任正站在门,脸上挂着那副憨厚和蔼的笑容,对着他挥了挥手。
“检查很顺利,王先生。”李主任笑着说,“我已经把图像传到系统里了,初步看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你好好休息,等详细的报告出来了,我再通知你。”
“谢谢您,李主任,给您添麻烦了。”王成点了点,表示感谢。
就在他点的那一瞬间,他的目光,无意中,瞥见了控制室门内的一角。
他看到,就在那面巨大的、用来观察病的防辐
玻璃窗下面,靠近地面的地方,似乎有几片……闪着亮光的、透明的水渍。
那水渍的面积还不小,在控制室明亮的灯光下,反着刺眼的光。
谁这么不小心,把饮料带进控制室了?还洒了一地?
王成的心里,闪过这样一个念。他知道,这种
密的仪器控制室,为了防止设备短路,是严禁携带任何
体
内的。
不过,这个念也只是一闪而过。他现在
昏脑涨,只想快点回到病房,好好地躺下休息。他没有力气,也没有心
,再去
究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