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计划书’来!”
“计划书?” 二狗听得都大了,“
兰姐,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大字不识一筐,连自己名字都写得歪歪扭扭的,还写啥计划书啊!”
“你不会写,我会啊。” 兰姐笑了,“你只要把你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比如,你打算先种点啥?是继续种苹果,还是改种别的?除了种树,那片地,还能不能点别的?比如,在树底下,养点
,养点鹅?”
她这一番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就打开了二狗脑子里那扇尘封的大门!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兰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二狗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我刚才就在琢-磨呢!光种那几十棵苹果树,肯定挣不着大钱!我想着,能不能先把那些死树都刨了,重新栽上桃树!我听说,现在城里
,都
吃那种叫‘水蜜桃’的玩意儿,又大又甜,一个能卖好几块钱呢!”
“还有!那果园里,不是有山泉水吗?咱可以挖个小池塘,养点鱼!树底下,还能养!
粪,又能给果树当肥料!这……这就叫……叫啥来着……” 他想起了从哪个评书里听来的词儿。
“叫‘生态循环农业’。” 兰姐微笑着,替他说了出来。
“对对对!就是这个!”
二狗越说越兴奋,把自己的那些不成熟的、天马行空的想法,都跟兰-姐说了。
而兰姐,就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帮他补充几句,或者纠正一下他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夕阳,慢慢地落了下去。
院子里,点亮了那盏昏黄的白炽灯。
灯下,一个高大壮实的男,和一个温婉知
的
,
挨着
,凑在一起。
手里拿着笔,在一个小本子上,不停地记录着什么;而男
,则在她耳边,兴奋地、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那关于未来的、宏大的蓝图。
那副画面,和谐得,就像一对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正在为自家小子共同奋斗的……夫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那份粗糙却又充满了希望的“计划书”稿,终于完成时,兰姐才发现,天,已经彻底黑了。
她也才发现,自己和二狗的,不知何时,已经挨得那么近。
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子浓烈的、让她心跳加速的男
气息,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吹在自己的脸颊上,痒痒的。
她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赶紧不自然地,往后挪了挪。
二狗也反应了过来,同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
。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又变得暧-昧起来。
“那个……兰姐……” 二狗看着她那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娇媚的脸,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这……这都这么晚了……要不……”
他想说,要不,我今晚就不走了。
可话还没说完,兰姐,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站起身,打断了他。
她从针线笸箩里,拿出了那双已经彻底完工的、崭新的黑布鞋。
“把这个换上。” 她的声音,恢复了往的温和,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然后,回家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硬仗要打呢。”
她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二狗看着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心里那团刚刚燃起的火,又被一温柔的力量,给悄悄地抚平了。
他知道,兰姐,和春香嫂,是不一样的。
他接过那双布鞋,点了点。
“……哎,好嘞,姐。那我……先回去了。”
他换上鞋,走到门,又回
,看着那个站在灯下的、温柔的
,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感激。
他知道,有了春香嫂的“江湖计”,又有了兰姐的“阳谋策”,他李二狗,这次,想不赢,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