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奈。
她其实,并不喜欢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可不知为何,看着二狗那期待的眼神,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夹起了一块,放进了嘴里。
那味道,确实很香。
一顿饭,吃得虽然有些沉默,但气氛,却并不尴尬。
吃完饭,二狗要去洗碗。刘琴却站了起来。
“我来吧。” 她说道。
“哎!那哪儿行!” 二狗赶紧拦住她,“你是客,哪有让客洗碗的道理!”
“没事。” 刘琴却很坚持,“我吃-了你的饭,帮你洗个碗,应该的。”
她说着,就自顾自地,收拾起了碗筷,走到了院子里那个露天的水池边。
二狗拗不过她,只能跟在她后面,给她递个抹布,打个下手。
夕阳的余晖,将两的影子,在地上拉得长长的。
刘琴挽起那件白衬衫的袖子,露出了两条白皙纤细的手臂。她洗碗的动作,很熟练,看得出,平时也是个经常做家务的。
二狗就站在她旁边,看着她那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看着她那双净利落的手,在油腻的碗筷间忙碌。
他心里,忽然,又生出了那种奇异的感觉。最新WWW.LTXS`Fb.co`M
他觉得,眼前这个,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就在这时,刘琴忽然“哎呀”一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咋了?刘站长?” 二狗紧张地问道。
“没事。” 刘琴皱着眉,举起自己的手,“就是……刚才洗碗,好像有个刺,扎进手里了。”
二狗赶紧凑过去一看,只见她那白
皙的食指指尖上,果然,扎进去了一根细小的、黑色的木刺。
“你别动!我给你弄出来!” 二狗想也没想,就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粗糙,滚烫,布满了老茧。
而她的手,却细腻,冰凉,柔若无骨。
当两只手,接触在一起的那一瞬间,刘琴的身体,猛地一颤。一强烈的、陌生的、如同电流般的触感,瞬间就从她的指尖,传遍了全身。
她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第48章 指尖的刺与心的电
二狗的心里,此刻,只有那根扎进了刘琴指尖的、小小的木刺。
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这个下意识的、抓手的动作,有多么的唐突和冒犯。
他只是凭着一个男最朴素的本能,想要为这个帮了自己大忙的“
领导”,解决掉她眼前的麻烦。
他抓着她那只又软又凉的小手,凑到眼前,就着夕阳最后的那点余光,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是有点,” 他皱着眉,瓮声瓮气地说道,“得用针给它-挑出来,不然明天就该发炎了。”
而刘琴,却已经彻底僵住了。
她的整个脑子,都成了一锅粥。
她长这么大,除了跟她那因公殉职的丈夫,就再也没有跟任何一个男,有过如此亲密的身体接触了。
二狗的手,又大又糙,掌心和指腹上,全是厚厚的老茧。
那老茧,摩擦着她手背上细腻的肌肤,带来一种粗粝的、却又异常真实的感觉。
而从他掌心传来的、那子滚烫的、充满了男
荷尔蒙的温度,更是像烙铁一样,烫得她浑身都不自在,心跳,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砰砰砰”,疯狂地加速起来。
她下意识地,就想把手给抽回来。
可不知为何,当她看到二狗那副低着、无比专注地、研究着她指尖那根小刺的认真模样时,她那点反抗的念
,竟然……又鬼使神差地,烟消云散了。
她就那么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
“刘站长,你忍着点啊,可能有点疼。” 二狗说着,从自己那件旧汗衫的衣领上,小心翼翼地,取下了一根一直别在那里的、用来挑燎泡的缝衣针。
他把针尖,在自己的衣角上,反复地擦了擦,算是“消毒”了。
然后,他一手稳稳地固定住刘琴那根微微颤抖的玉指,另一只手,则捏着那根细细的钢针,屏住呼吸,将针尖,对准
了那根已经半截都没皮
的木刺。
他的动作,异常的稳,也异常的轻。
那双平时用来抡斧、挖树根的、充满了
发力的大手,在这一刻,却表现出了与它那粗犷外表截然不符的、极致的细腻和温柔。
刘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冰凉的针尖,是如何小心翼-翼地,挑开她指尖最表层的那点皮,然后,
准地,勾住了那根木刺的尾端。
整个过程,她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她只感觉到了,二狗那灼热的呼吸,就在自己的手背上,痒痒的,麻麻的。
她只感觉到了,自己那颗已经沉寂了许久的心,在这一刻,跳得,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好了!”
伴随着二狗一声低沉的、带着点小得意的轻呼,那根恼的木刺,被完整地,挑了出来。
他甚至还细心地,用自己的大拇指,将那点被挤出来的、细小的血珠,给轻轻地抹掉了。
“行了,刘站长,” 他抬起,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一
白牙,“没事了。”
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抓着家“
领导”的手,还没松开。
而且,两的脸,离得是那么的近。
近到,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那长长的、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那子不同于春香嫂的浓烈、也不同于兰姐的清淡的、一种说不出的、像是书卷和墨香一样的、好闻的味道。
二狗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赶紧“唰”地一下,就松开了手,有些手足无措地,往后退了一步。
“对……对不住,刘站-长,我……”
刘琴也同样,像是刚从梦里惊醒一样,赶紧把手背到了身后,脸上,也飞起了一抹动的红晕。
屋檐下,陷了一片尴尬的、却又充满了奇妙化学反应的沉默。
就在这时,村委会的大喇叭,不合时宜地,又“滋啦滋啦”地响了起来。
是村支书老李那公鸭嗓子。
“喂喂!开个会!开个会啊!所有党员、村民代表,马上到村委会大院集合,乡里……乡里来领导了,要……要检查工作!”
这喇叭声,像一道救命的符咒,瞬间就打了两
之间的尴尬。
“那个……刘站长,” 二狗如蒙大赦,赶紧说道,“你……你快去忙吧。我…
…我也该回去了。”
“……嗯。” 刘琴也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样子,她点了点,理了理自己那件因为洗碗而有些褶皱的白衬衫。
她走到吉普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可就在她准备发动车子离开的时候,她又摇下车窗,叫住了正准备转身回屋的二狗。
“李二狗同志。”
“哎!刘站长,你还有啥吩咐?”
刘琴看着他,眼神里,那层冰冷的坚冰,似乎,又融化了一点。
“你那份计